分卷(12)(1 / 2)
当初,她一听说骆氏总部要把她安排到这样一个小型工作室的时候,又听说顶头上司是名不见经传的原锐时,内心是很不乐意的。
可慢慢地,她才发现
这家工作室在发展前景远超同行,不仅是施允南带来的设计组足够优秀,就连原锐这位年纪尚浅的领导都以飞速在成长。
脚步声突然响起。
打扫完办公大厅和其余独立工作室的保洁阿姨走了进来,这还没走啊?
何婧回神,给她让路,要走了。
保洁阿姨进了原锐的办公室,她看见侧柜上的工作餐,无奈叹了口气,真是的,老板今个又没把午餐吃完。
何婧瞥了一眼阿姨手中还剩了大半的工作餐,原总经常这样?
是啊,不止一次了。上回午休我整理隔壁的会议室,正好借着缝瞄到了他一边盯着电脑一边扒拉饭,忙起来就放在一边。
这大冬天的,饭菜放没几分钟就凉了,谁还继续吃?
你们小年轻就是不爱惜身体,饱一顿饿一顿的,这长期下去,可别怕身体折腾坏了。
保洁阿姨不放心地唠叨,动作娴熟地将工作餐倒在一次性塑料袋里,老我拿去喂巷子里的流浪猫狗,省得浪费了。
何婧听讲这话,微微点头,阿姨,你忙完早点回家,那我也先下班了。
欸,好。
原锐赶到琳琅阁的指定包厢门口时,已经过了七点。里面传来异常亢奋的喧闹,甚至还有丝丝烟味从门缝里透了出来。
不难想象,包厢里是怎样一副场景。
他定了定心神,敲门。
等到推门而入,果然一股浓烈的烟酒味就直冲他的鼻腔。
原锐强行压住那点不适,带着历练了三个月的客套笑容靠近,潘老板抱歉,来迟了,我是原锐。
原锐口中的潘老板是帝京圈有名的玉石料商,潘隆。
比起原氏这样的玉石行,像潘隆这样的料商更像是散户,就是私下爱倒腾一些玉石收藏、顺带做点买卖赚点钱。
潘隆还没到五十岁,但这顶上的头已经很稀疏了,这会儿涨红着一张脸,显然是已经喝酒上头。
他起身揽住原锐的肩膀,带着酒气直呼,小原啊,我知道你,原璞光师傅的儿子是不?你还有个师哥叫叫什么来着?
路照安。
欸,对了!我这都好久没看见他了,反倒听说你开了一家玉石工作室?还做得有模有样的?
原锐瞳孔深处掠过一丝压抑,唇侧笑意不变,我师哥出了趟远门,多谢你惦记。
得了,在座都是敞亮人,你能亲自来这儿,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潘隆环视一圈,主动说起原由,各位,小原那工作室想要我手里的那两块料子,前前后后都找过好几回了,诚意是有,就是这价格谈不下来。
今天在兴致上,我就给个实诚价,七百万!小原,你要,还是不要?
潘隆还是有些精明劲的,来回几趟也大致猜测出了工作室这边的底线。
原锐没想到一来就出了这个价格,还有些不相信,潘老板,我这人年轻经不起你们这些老狐狸开玩笑,你可别喝高了说胡话蒙我。
你这小子比你那师哥有意思。
潘隆借着酒,忽地拿起桌上开了罐的白酒,将其倒在了三杯半拳头大小的杯子,来,你把你这三杯白酒一次性喝了助助兴,这价格绝对好谈!
原锐一怔。
他酒量算不上好,何况还是这种浓度的白酒。
边上有看热闹的料商见此,好心劝道,老潘,你这就玩过了啊,人家小原才刚刚来,这胃里恐怕还没垫些东西呢,你一下子让他喝三杯,明摆着不是欺负人吗?
去去去!我是那种人嘛!
潘隆啧了边上的朋友一声,又对原锐说,他们不知道,你总知道吧?三杯酒,一杯抵了五十万,还有哪个买卖比这儿更划算?
实话和你说了吧,我今早看中了一块上好的料子,想着收藏。这不前段时间刚给小儿子买了套房,手里还缺了点钱,所以才急着折现。
要不然,就凭那两块料子,这价格打死我都不出!潘隆端起其中一杯酒,递到原锐的面前,来都来了,小原,这点面子你总得给我吧?
原锐早就料想过今晚躲不过喝酒,实际上,就算潘隆没主动说这番话,他都打算主动喝酒陪着喝酒、松松对方口中的价格。
原锐接过潘隆手中的杯子,环视一圈,尽量用沉稳的声线说着好听话,这三杯本来就是我该喝的,权当给各位老板助助兴。
说完,他就仰头就一杯白酒灌进了自己的嘴巴。
辛辣味瞬间钻了下去,还没等原锐适应,心情大好的潘隆就立刻将第二杯酒送了上来,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周围响起吆喝声,原锐只得拧着眉继续一口接一口地闷着。
直到三杯白酒都下了肚子,原锐压着嗓子闷咳了好一阵,整张脸都迅速漫起红意。
潘隆见他喝下了三杯白酒,见好就收,有魄力,等着酒局结束,明早我们就做买卖。
原锐道了声谢,才算正式入座。
烈酒带来的不适感起得很快,只是这种场合总得继续融入,原锐收敛不适神色,勉强自己继续加入这场并不适应的酒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灌了酒的胃开始火辣辣的疼。
这种疼意激着原锐保持几分清明,他借着上厕所的名义暂时逃离了包厢,再然后几乎是跌撞到洗手间里。
呕!
原锐开始强行扣着喉咙和胃部催吐。
直到只能泛出酸苦,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后,他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洗漱池边,用刺骨的冷水重新打理起自己。
胃疼还没停下,反而有越来越烈的趋势,原锐弯下腰,单手勉强撑在水池边缘,等待着这一阵极度痛苦的结束。
忽然间,一声幸灾乐祸的声音从边上传了出去,喝完酒又催吐,原锐,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原锐慢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直起身子看去,结果就对上了一道戏谑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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