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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大哥,要不然我们离开这里吧?
走?留下一身污名?
那男子轻声说了句,抬眼看着她,俊雅的面容透露着一丝玩味,说不上是在讽刺对方,还是嘲笑自己。
刘嫣摇摇头:不会的 ,他们找不到证据,只要我们不承认,怀疑就只能是怀疑。
薛松杰继续把玩匕首:这在以前怀疑还只能是怀疑,欧阳应龙也好,欧阳瑾也罢,都是一路货色,空有武力脑子不清,好对付。但现在不一样了,局势扭转,还看不出来吗?
他说着忽然抬头凝视着眼前的女人,眼眸里带着说不出来的情绪,语调也跟着变了变:对了,你的大师兄回来了,想见他吗?我猜是不想,因为你恨他,恨他为什么没死?
刘嫣看着他没说话,神情有些受伤,薛松杰一直都是谦谦君子的模样,说话也从来温言温语,像是这般阴阳怪气,简直是背道而驰。
但薛松杰一点也不想安慰她,过了会儿,刘嫣仿佛是下了决心:还没有那么糟糕,薛大哥你做事一向缜密,他们绝找不到能定罪的证据。是我慌乱,露了破绽,可只要他们没在我这里找到蛊虫,对我的怀疑也只能是怀疑。我父亲虽然严厉,涉及名誉的事情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他不会散播,所以只是几个人罢了。
她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眼神里的狠厉不亚于常年浴血的杀手,薛松杰却像是没听见仍是把玩着匕首。
过了会,他起身:终究是棋差一步,胜败已经显露,再下下去也只是时间问题。
薛大哥
我当初应该亲手杀了他,这样就不会被个亡魂追着不放他望着远处天边,神情有些恍惚,算了,看来我终究是成不了大事,不过还有机会处理那个人,还不错。
他低头回望了刘嫣一眼:虫子尽早处理了吧。
刘嫣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死死地咬住嘴唇,泪在眼眶里打转,看着那人离开。
薛松杰不知道,那种母蛊一旦沾上,怎么可能还去得掉。
她在院里呆立了很久很久,也想了很久很久,忽然发觉横在自己眼前的道路,无论哪一条都是通向死亡
第24章
江木和苍蓝去魔教的那通扫荡如刘嫣所想,并没有找到切实的证据,也不知道薛松杰当初是怎么布局的,竟然连盟友都没有握住他的把柄。
如此年轻却有缜密的心思,不得不说这能力确实出众得很,令人咋舌。
苍蓝略带苦恼:这小子藏的也太深了,几方势力努力那么长时间,只能挖到一些边边角角的细枝末节,真是可笑,咱们找到的东西条条都指向他,但最后都断了,空有怀疑死无对证,这小子不去混官场谋天下真是可惜。
江木没理这闲话,低头看着手上的册子:向那边放出点消息,就说我们从魔教回来了,拿到了一些东西。
你想干什么?苍蓝歪头看看他,激他出来?江湖上没他的踪迹,薛家那边也没听说,不过他家那么大,也许人藏在山庄也说不定。
江木点了点那个册子:不能只有我们动,他也该动一动了。
苍蓝反问:他要是沉得住气呢?
江木不在意:他沉不沉得住不重要,有一个人沉不住就行。
谁?
刘嫣。
从女人身上下手,真有你的,苍蓝心里想了想,随即说:先前刘嫣的突然失踪,那母蛊一定是在她身上,而且她有极大的概率会去找薛松杰藏起来。
嗯。
可既然藏了起来,又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就出现?哪怕她经不起刺激,薛松杰也不会让她乱动,我觉得你可能激不出来什么。
苍蓝对他的计策不看好,他眼睛一转忽然心生歪计:倒不如再干票大,我们把他捉起来怎么样?风月楼现在是改行了,可老本行也没忘,行刑、拷问什么的我也可以。
江木摇头:这种方法,段旭不会同意,严刑拷打出来的东西也不会让他信服。
管他作甚?!那小子识人不清自食恶果,你帮他洗脱罪名已是莫大的恩情,难道还要看他的心思行事?苍蓝音调突然抬高非常不解。
江木不想回答,也不想做解释,便直接转了话题:你没有炼过蛊,不清楚一些具体细节,昆山派一门从未习过这种邪术,如果刘嫣这种没有经验的人想要控制母蛊,只能以身饲蛊,血肉献祭,那种虫子进身和子蛊还不同,它是经过宿主同意的,即便是我也没办法祛除。
看江木不回答之前的问题,苍蓝也不好刨根问底,他欠着对方的人情,也很欣赏这个人,能尽早查清总归是好的,于是便顺着他的话接道:就算是这样,也不代表她会被引出来,还给我们露破绽。
她会的。江木笃定,她没时间了。
*
欧阳静要比预想的恢复还好,这对于欧阳家无疑是件稳定人心的事,但段旭却觉得她好像变了一点。
他不是欧阳家的人,对欧阳家的情况没有立场去插手,不过江木第二次离开的这段时间内,他发觉欧阳家的重心逐渐远离调查欧阳盟主的事,直到欧阳静提醒他,他才想起时间快到武林盟主的选拔了。
家父的事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眼下大赛还有一个月举行,我必须要夺得盟主之位方才有话语权,青峰离靖州城不算太远,但也谈不上近,我打算三天之后出发,段公子作何打算?不如同我一起?
段旭想了想,他现在还没洗脱罪名,那种地方不太好去,人一旦现身,说不定武林大会就直接变成了除魔现场了。
我还是算了,欧阳公子自行便是,武林盟主之位和我没多大关系,这段时间我还是想去寻觅下松杰的下落,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
欧阳静不知道他和江木之间发生了什么,自打那个人离去,段旭就变得很奇怪,整个人仿佛沧桑得不行,说话也有气无力的。
她看了看他,劝解:就算最后真相真如那般,你也不必为他们难受和自责,我说过该道歉的不是你,你不过是一个被牵扯进来的无辜人,没有必要为那些狼子野心伤神。
话说到这,段旭也不想再隐瞒,江木不在,他真的有说不清的疑惑堵在心里,寝食难安。
我其实非常不明白,松杰和嫣儿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已经很好了,各方面都很好,为什么还要做这种密谋?难道以前的种种全都是假象?
段旭以前嘴上不怎么争辩,但心里其实一直都不肯相信,甚至妄图那些怀疑在最后都是假的。
但一路下来看到的种种事情,迫使他无法再去维护,其中薛淮是给他最沉重的打击,别人可能不知道,他是非常清楚,薛淮除了薛松杰之外根本无人能指使的,哪怕是薛晓辰也不行。
所以他才迷茫,迷茫为什么他们会设计残害欧阳应龙,为什么会把自己拉出来当替死鬼,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不可?
欧阳静抿了抿嘴,缓缓道:世家之间的事有时候连我也不明白,仅是三个人之间的旧事,居然能让仇恨延绵至今甚至愈演愈烈,直到一种你死我活的地步实属可怕。但你也不必慌张,人从来不是黑白分明,也不是善恶对立,他能和你交上朋友,必定是有他的过人之处,就像你说得过往,行走江湖,饮酒作乐,行侠仗义,那些情感在当时未必是假的。
这番话在某种程度上说得很温柔,像编织的美梦一样,段旭不知道她是有感而发,还是曾经也有过相似的事。
你总是能为别人那么着想,他眼神里有点迷惑,倘若一切是真的,他便是你的杀父仇人,如此仇恨还为他说话,为何?
欧阳静眼眸微垂:与其说是为他说话,倒不如说是为自己说话,你不在世家不懂其中的漩涡,那种事一旦沾及就没有回头路了,即便是不愿意也得去做。
你是说他也许有自己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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