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5)(2 / 2)
武世军这方面的神经比较粗,看不出其中什么暗波涌动,但他到底是个生意人,知道请人办事得付出些实际,可江木只要了医药费,别的什么也不收,让武世军空有宝物送不出去,只能每日舔着脸嘘寒问暖唯恐招待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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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花花开的时候还没到,江木每日给武静怡逼出些毒素,顺便等着日子。
那毒花名叫语落,数量极少,很多人不知道它的具体用途,只晓得这植物有剧毒,而且很短的时间就凋谢了,像是话语刚落就枯萎,比昙花一现的时间还短,因而取名叫语落。
江木自然有办法保存语落,但现在还得等它先临近开花日期,几人住在武世军名下的一处别院,靠近语落生长的那座山。
由于武静怡的病,平日里江木走不开,只有玄映总是上山去看看毒花的生长情况,江木也不担心他使坏什么,他如此放心,玄映也没有别的动静,安安稳稳和从前一样。
在此期间燕杰书寄来很多个信件,有问好分享趣事的,也有倾诉难事求解疑惑的,他养了一个神鹰,听说是从某个老前辈那里继承,能日行千里不休息,现在居然拿来当信鸽,不过那神鹰也喜欢往江木这边跑,大概是每次都能得到些好处它竟然喜欢吃江木炼制的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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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新的信件又寄了过来。
玄映正坐在屋里品着茶,抬眼看到那黑鹰扑腾些大翅膀飞进来,一边装乖蹭着江木衣袖讨好。
信件一封接一封,远在西域都阻隔不了,你与那燕杰书关系倒好,地位都比得过他那群红颜知己了。
江木取下那鹰腿上的信筒,一手拿着几粒药丸喂食,不轻不重道:三人行势必会如此,大师是在吃谁的醋?
交朋友总会遇到这种情况,比如,你的朋友和你的朋友成为了比你更好一些的朋友。
玄映轻轻将茶放下道:贫僧现在笼中鸟,哪里配吃得起醋,想来江施主也不会在意这些。
他慢慢起身整理下衣服迈步打算出去,江木一边看信一边缓缓道:去哪?
玄映转过身,语气淡淡:上山上转转。
江木头也不抬:你何时那么喜欢上山?
怎么?上山都不行,江施主是当真打算将贫僧拴在身边了?
栓倒不至于,江木将信纸放到一边桌上,伸手指了指书桌那边,大师若想出去,我可以陪着,只是今日我想先把信回了,大师能先替我研磨吗?我现在要去一趟武小姐那儿。
玄映抿了下嘴,最终慢步走了过来:自然行,反正贫僧也是劳碌命,搬药材和磨墨又有什么区别。
燕大人在京都遇到起新案子,还是连环杀人,大师感兴趣的话,信件就在这里。江木将书信放置一旁,拿起一个小药箱出了门,徒留玄映和神鹰在屋内,那信封零零散散放在那,根本不躲着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江木走后屋子里的友好交流》
神鹰有些不安地动了动,它比别的动物都有灵性,本能地不喜危险之物,包括身边这个无限释放恶意的光头和尚。
没有一根毛的人竟然比凶狠猛兽都恐怖!
人类果然恐怖如斯!
这充满恶意的屋子令它十分难受,神鹰想了想,展开大翅膀子准备飞出去溜溜,没想到它刚开了个小口,就开了个小口,旁边的光头抬手便扼住了它命运的喉咙。
贫僧的厨艺倒不错,那根骨分明的手指按在喉间,甚至还轻轻捻了下它的羽毛,动作温柔至极,你想试试吗?
试试就逝世,你绝对是馋我的身子!
神鹰脑子瞬间僵直,整只鸟像根木雕。
和尚轻描淡写扫视了几眼信件,随手扔到一边。
他安静磨墨,它安静如鸡。
第86章
江木回来的时候,房间里甚是安静,玄映坐在书桌前不紧不慢磨墨,说不上来是不耐烦还是喜欢,旁边的神鹰如同木雕一动不动。
一人一鸟,和谐中透露着不和谐。
江木挎着小药箱走进来,他又没有隐藏气息,玄映自然察觉得到,待看到人进来后,开口就不轻不重说:江施主既然回来了,那贫僧能否去歇息下?
他放下那墨抬头提出要求,语气平淡,不过无端端有股子埋怨指责的意味,仿佛江木是个不通情达理的黄世仁。
江木装作没听见,瞥了眼桌上的信问:信件可有看?
玄映见他不理,身子很是散漫地靠着椅背,轻轻扫视了眼那些信件,回道:看了。
江木将身上的小药箱放到一旁,慢步走到他跟前,他个子其实不如玄映高,但现在一坐一站,就显得江木有些居高临下。
有什么想法?
玄映仰着头望着他,气势也矮了一截,但开口依旧带着那么点阴阳怪气:贫僧倒没什么想法,就是不知道江施主有何想法,又想让贫僧想什么。
先前的笼中鸟比喻并不是自嘲,自打摊牌后,他那好和尚人设不在,待遇立马也跟着变。
江木虽然嘴上叫着他大师,但要说尊重那是半分没有,每天把人拴在身边当个宠物不说,哪怕他去外面随意转转也备受监视。
玄映知道江木实力莫测,可有时也不免怀疑这人阴魂不散,不管他在哪在做什么,对方总是随时随地想出现就出现,一双幽深的眸子盯着他好似能看透灵魂,那种感觉简直比受刑还让人难受。
江木没在意他的话,把那些散落的信纸收起来,一边说:这几起连环杀人案,死者有富商,也有官员,不是家财万贯就是权力滔天,朝廷很重视,燕大人说有些已经开始人人自危了。
玄映不在乎道:民间有句俗语: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燕杰书不是也发现了共同点吗?从源头下手不就行了。
本来这种机密之事燕杰书不该给外人透露,但冥冥之中对方觉得告诉江木有可能会更快破解案情,而江木也确实给了他一些方向。
这话倒不错,江木点下头对着那些信件道,经过六扇门的调查,死者们和一桩陈年旧案秦忠贪污案有牵连。秦忠原虞州城知府,十七年前虞州受灾,城内外民不聊生。朝廷拨款赈灾,但秦知府私吞银两、消极抗灾,致使难民死伤数万,为朝廷震惊。当年多人联合参奏,皇帝下旨抄了秦府,家财充公,秦忠处死,男丁贬为贱籍,女眷沦为军妓,此案算是尘埃落定。
江木把话挑明了说,玄映也不能不回。
那些死了的人都是当年参与奏折上书的,燕杰书不是怀疑可能是秦家后人所为?他按着江木的话往下说,但江木却走到他身旁轻靠着桌子,双手抱于胸前,双目和善地看着他。
两人距离如此近,一站一坐,压迫感极强。
玄映仰着头微微有点不适,他还没问话,对方居然屈手轻轻在他光溜溜的脑壳上敲了敲,动作轻柔但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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