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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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吵了,好像吵得整个人都要炸掉。

太阳穴处的血管青筋经历了过强的冲击力, 丝毫控制不住地跳动着,将鬓边的皮肤都跳得发胀泛疼。

放开我,小叔,池矜献用手去推戚随亦,声线里满是害怕, 他说,你别按着我,你松开我。

戚随亦当然不会听, 察觉到池矜献的用力推拒,他直接动用了alpha与beta之间的力量悬殊,不让人动弹一分一毫。

好好待着!他说,音色里全是凝重与严肃, 他说了不让你回头,不准去看。

你让我看看他

不让。

戚随亦!

听不见!由于姿势的原因,池矜献背朝着陆执那边的方向, 连头都没办法扭, 而戚随亦便可以直视到前方情景。

他看见景离秋盯了两眼陆执身上的伤, 先是一凝眉,后又稍微舒展开, 应当是有事儿,但不至于危及性命。

大学校园里边竟然出现了这么一号想杀人的危险人物,无论艾多颜是冲谁来的,都足够令目睹这一切的学生人心惶惶了。

再过一会儿,没有目睹过的学生也会跟着被引起恐慌。

相信此时学校上级领导已经收到了消息。

陆执将艾多颜从地上狠拽起来, 没跟他动手,只将其制服住拖着他往人群外走去。

景离秋和刚刚一同上手的两个同学随即跟上,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周围的人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逐渐小了下来,那股堪称突如其来的安静徒然将人的感观放大无数倍,池矜献似乎听见了很多人的心跳声,咚咚作响。

戚随亦按着人脑袋的力度终于松开了,他无意识地开口小声骂道:真是个疯子。

他说的是陆执。

池矜献终于可以回身去看。刚才围在这里的学生已经陆陆续续散开,眼前视野极其开阔,他却怎么都看不见陆执在哪里。

陆家池矜献第一次在心底直面这个字眼,心道,陆家就是这样的吗?

中午饭谁也没吃成,陆执进了医院,景离秋和其他几个同学作为目击证人去录了口供。

池矜献再见到陆执的时候是在晚上。

他们一年半后初次见面的医院,以及病房。

还都是同一个,同一间。

陆执沉默地坐在病床上,医生正在低头给他换药。

他上半身裸着,肩膀上绕了一圈儿被染得血红的绷带,医生将脏了的绷带解下来,小心地处理着他的伤口。

可被换药的人就犹如没有痛觉,陆执脸上面无表情,嘴唇微微抿着,眼睛里没有一丝神采,有的只是戾气。

透过病房门上的那一小块儿玻璃,池矜献错眼不眨地直盯着里面的情景。

他没有推门进去,因为里面有其他人。

陆自声深蹙着眉头坐在另一张病床边沿,满脸凝重地盯着陆执身上的伤。

病房里一时寂静无声。兴许是太烦躁,现下又太静,陆自声觉得这股气氛怎么感受怎么都不对劲,不自觉地便从口袋里拿出了烟盒。

香烟被叼在嘴边的那一刻,陆自声眉头稍有舒展,似是冷静了不少。

他抬手正要点燃火星,就被一道声音及时制止了。

病人还在这儿呢,不适合抽烟。医生不悦地斜了一眼陆自声,严肃提醒,况且这里还是医院。

后者动作微微一顿,随后便将东西好好地收起来,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小执,片刻的静默后,陆自声开口说,我没想到他会过来伤你。

陆执垂着眸子,帮助医生给自己换药,没应。

陆自声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你毕业以后来到这里,我就怕他会来做伤害你的事,所以一直在家。

但最近两天基地里有要务,我走不开他一不见我就立马跟来了。

确实是如此,不然也不会等艾多颜中午伤了陆执,陆自声现在就已经在医院了。

这次是我大意了,但这也是因为你把陆湾

陆执的猝然抬眸让陆自声的话语戛然而止,病房里霎那间陷入了更诡异的安静氛围里。

医生将处理伤口的工具轻放在工具盘里,那声轻微的响动在此时竟显得那么刺耳、凛冽,几乎让人产生了一种胆战心惊的错觉。

陆自声竟下意识地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半晌,陆执才冷淡地移开眼眸,一句话没说。

顷刻间,这里静得好像就只剩下了几人的呼吸声,有一股令人微窒的心悸。但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医生处理完了伤口收拾好了工具,说:行了,好好休息吧,一旦疼了一定要及时说。

待陆执说了声谢谢应下,医生便转身往外走。

病房门就是在这时候被敲响的。

池矜献推开门走进来,一双眼睛几乎要长在陆执身上。

而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脸上表情始终都是波澜不惊的陆执终于有了些变化。他几乎是无措地眨了下眼,紧接着便一下子将腰间的病号服拉上来穿好,把满肩的绷带遮得严严实实。

陆执的朋友来了,陆自声下意识松了口气,但在看到进来的人是谁之后,他的眉头又不受控地轻蹙了一下。

池矜献没有注意,进来了好一会儿才把视线移到了陆自声身上,礼貌且疏离地喊了声:陆伯伯。

陆自声:嗯。

我就不再专门出去送上将了。这时,陆执说道。说着这话时,他的眼睛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池矜献。

这么明显的逐客令,再不走大概率会闹得难看。

陆自声沉着脸色抿紧唇瓣,缓了片刻还是说了句好好养伤照顾好自己,便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两声咔哒响起落下,病房里重归安静。

池矜献把墙角的小板凳抱到陆执床边,坐下,和人之间也就只隔了不到一米的距离。

除了突发情况,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离得这么近过了。

陆执坐在病床上,垂着眼眸近乎贪婪地和池矜献微抬起的眼睛对视,谁也不愿意率先收回视线。

好像少盯一眼,他们就会损失这世间里最重要的东西。

陆执。池矜献嘴唇轻动,喊他。

陆执即刻应:嗯。

池矜献依旧紧盯着他,开口问:你不是应该好好的吗?

话落,陆执呼吸微顿,缓了好久才轻声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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