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1 / 2)
果然如馆长所说,事发太突然,很多家属都不愿意,一天下来双方一直在争吵、解释中心度过。
唐规三人不擅长这种事情, 干脆躲回阍合观里补觉去了, 到了傍晚五六点钟, 过来继续守夜。
八字全阴的尸体总共11具, 一下午磕磕绊绊好不容易送走了4具。
罗兴他们担心那人死心不改, 再回来偷尸,打算在把尸体全部送走之前, 先守在殡仪馆。
晚上罗兴、罗意两人打坐, 诵经超度殡仪馆里的往生者。
唐规则半躺在沙发上打游戏、睡觉,一直到天亮,殡仪馆的人过来上班, 三人回到道观补觉。
这样日子持续了三晚, 终于在周五这天,将最后一具尸体送进了火化炉中。
不知那人是不是忙着躲藏警察的搜捕,这几晚, 那两个偷尸的小鬼没敢再来。
吃过午饭,唐规将两位道长送走,正打算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道叫喊:小先生!
唐规循声望去,看到何老头骑着电车朝他过来,最后在他旁边停下,递过来一个信封。
小先生,这几天真是辛苦你们了。
唐规垂眸,看了眼他手上的红包,薄薄一个,估计也就一千左右的样子。
三人给他们守了四晚夜,只给这点钱,打发乞丐都没这么寒酸。
当时何老头来找他,唐规没谈价钱的事儿,一是他没把握能解决,二是想着那里好歹是爷爷工作十几年的地方。
何老头也知道钱太少,老脸微红,支支吾吾道:小先生真是不好意思,这钱不多,但也是我好不容易才从馆长那申请来的,你看
唐规道:不用了。
何老头叹气道:抱歉,是我人微言轻,没能耐,但这事怎么都不能让你一个孩子吃亏,我也不知道你们看事儿都是什么价位,要不你说个数
唐规听出他打算自己掏腰包垫钱的意思,笑道:何爷爷,真的不用。
你和我爷爷在一起工作了十几年,算得上多年好友了,这次只当做帮忙了,哪有上头领导不作为,让下属承担后果的道理。
何老头眼圈微红,长叹口气:遇到他这么一个领导,我们只能自认倒霉,前段时间单位里走了不少同事,不得不招聘新人进来,不然也不能出现有心人混进来偷尸的事情。
唐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担心,既然领导不好,那就换一个。
啊?何老头没反应过来,转瞬他瞪大眼睛,声音有点颤抖:小先生你打算做什么?
你可不能乱来呀,他虽然可恶,但你还年轻,可不能因为这几千块钱就干什么违法的事儿呀!
不会的,何爷爷你别担心。话毕,他安抚的拍了拍何老头肩膀,转身回了道观。
其实唐规这么说也不全是为了何老头,实在是因为那个秃头馆长太恶心。
自从那天从他办公室里出来,对方也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唐规的电话号码,每天发来各种暧昧不清的信息,说什么他有的是钱,只要唐规肯跟他,想要什么他都能满足。
把唐规恶心的不行,当时还真生出了犯罪的心思,幸而多年的教养让他冷静下来。
犯、罪是不可能犯、罪的,但唐规也不打算就这么忍气吞声地放过他。
是夜,唐规揉着酸痛的眼睛,从椅子上站起来,去冲凉洗漱。
一下午时间,他将符箓有关的书籍全部翻了一遍,里面有不少惩治人的符箓,譬如倒三天霉运、丢东西,感情、事业不顺,还有爷爷那种让人突然发不出声音,身体支棱不起来,脸上长斑等等
这些对那个秃头男人来说,都太小儿科。
唐规说了,要给对方一个终身难忘的惩罚,伴着这样的想法,他沉沉睡去。
深夜两点,一连消失了好几天的褚旸突然出现,他走到床边,仔细的打量床上的人,确定他真的睡着了,才放心的爬上床。
他在唐规身旁躺下,脑袋凑在他白皙修长的脖颈处,深深吸了口气,一股熟悉好闻的味道侵入鼻腔,使得他心情大好。
熟睡中的男人,触碰到旁边的微凉,下意识的贴过来。
褚旸也不躲闪,任由他抱着,甚至心里还生出了几分得意。
不管这人白天多冷淡,多抗拒他的靠近,到了晚上还不是抱着他不肯撒手。
哼,口是心非的男人。
嗡嗡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发出震动。
褚旸下意识望去,瞥见屏幕上的一行小字
翌日清晨,唐规正蹲在水池边洗漱,感觉脊背微微发凉,回头望去,就对上主殿门口某只厉鬼的冷寒目光。
这几日,唐规白天补觉,晚上去殡仪馆守夜,都没来得及跟他算账。
而褚旸,像是跟两位道长杠上了,任由对方有多虔诚,他就是不出现。
现在人家一走,他反而立刻冒头了。
唐规收回目光,不做理会,继续刷牙洗脸,去厨房做早餐。
原本倚在主殿门框的厉鬼,不知何时站在了厨房门口,阴沉着脸,全身写满了我在生气,快来哄我。
唐规只当作没看见,做饭,吃饭,洗碗,收拾厨房
终于忙完所有事情,他回到房间,坐在椅子上瘫着,打算休息一会儿,继续翻找符箓书。
褚旸也不捣乱,就在他附近徘徊。
一个不说,一个不问,两人暗中较劲。
嗡嗡
唐规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突然震动,提醒有新消息进入。
他正想拿起查看,一只修长白皙的大手抢先一步。
唐规疑惑的抬头看向褚旸,就见对方原本就阴沉的脸,瞬间黑如锅底,将手机怼到他面前,质问道:他是谁?
唐规往后撤了撤,拉开视线,看清了横框栏的提示。
看到宝贝两个字,他直接移开了目光,吐槽一句:神经病!
他一边骂着,一边将手机从褚旸手中夺过来,解开指纹,把发消息的号码再次拉进黑名单。
这人真是没完没了。
褚旸同样生气,抿着唇,蹙起眉,盯着他。
唐规本不想理会,可他的目光实在让人无法忽视,只能解释一句:一个油腻中年男人。
褚旸:名字、地址。
唐规没懂:什么?
褚旸重复解释一遍:这个人叫什么,家在哪儿?
唐规瞬间明白了他想干什么。
你别闹,这事儿我自己处理。
依照褚旸的狗脾气,那人肯定没命了,说不定魂魄都被当场撕碎。
这人虽可恶,但罪不至死。
不然他也不用在那么多致命的符咒里翻找了。
褚旸语气不善问:为什么不能杀。
唐规叹气:褚旸,很多事情杀人并不能解决问题,现在这种情况,如果他死了,警察一定会查到我身上,到时候我就要为他的死买单,不值得,懂吗?
褚旸:那你想怎么做?
唐规一边翻书一边道:还在找,看看有没有能让他出车祸双腿截肢,终生瘫痪的那种符咒。
褚旸嗤笑:嘁,这有什么难?
唐规挑眉:你可以做到?
褚旸傲娇的哼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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