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 / 2)
他又小声问了句:你没事吧?
谢执笑起来,正常了些,将手揣在兜里自然道:我能有什么事?
你刚才看着像是要吃人的样子。季微星有些犹豫地把钥匙接走,凝了凝眉,跟吃了毒蘑菇发疯病似的,又红又绿的那种毒蘑菇,吃起来也很甜,像小苏打的味道。
呵呵。谢执干笑道,你别形容了。
楼道里堆了很多废弃的箱子。光线也不太好,声控灯时暗时明的,不时还得跺跺脚,咳两声,才能勉强维持点可怜的光亮,如影随形地追着人走。
谢执被妈妈差遣送季微星下楼,往楼下走了几层后。
他忽然心神不宁地叫住季微星:季微星。
怎么?季微星回了他一声。
声音有点远,谢执扭过头,就见季微星还在楼上一层。
我拎着东西呢。季微星还是那副懒懒的没睡醒的样子,整个人飘飘忽忽的,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下面还有浅浅的卧蚕,这么大一包。你帮帮我啊?
谢执没说话,等着季微星下来的时候。
他却一把抓住季微星的手腕,将人牢牢抵在墙上,喘着粗气。
在这里。季微星没反应过来,被谢执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将袋子举了举问,你要把我拎吗?说完,他还适时地笑了下,不过先说好,不可以抢我的吃的。
薄薄的镜片后面,那双浅茶色的眼睛亮乎乎盯着人看着。
谢执眉眼漆黑,将声线也压得很低:别说出去。
季微星意识到,他可能是在说自己家里的事,笑容也止住。
你第一次来我家,能这么容易找到,是听见我们吵架了吧?谢执的声音很冷,他舔了舔臼齿,猛然抬起头,将指骨紧紧捏住季微星的下颔骨,敢说出去我就掐死你!
语气挺凶的,可他明明就只有指尖用了力,在放狠话地时候倏忽收紧,掐紧季微星的脸。
漆黑的眼睛也死死地盯着他。
咳咳。季微星不太舒服地动了动,在瞥见他手腕处交叠的刀伤后,闷咳了好几声,行。不说不说。
椰奶味却迅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像是带着安抚。
最好识相点。谢执这才慢慢松了手。
扫了眼季微星手里,就几袋子孤零零的糖。
谢执渐渐冷静下来了,就想起来这人今天刚分化,听说omega分化时候会很不舒服。
又想起来这人今天晚上给自己找车,急忙把自己送过来,也算帮了自己忙。而自己刚才还凶人家。
算了。
谢执还是冷着脸,别扭地把吃的一把拽了过去。
谢执:把你拎着了。像是为了圆自己刚才扎到逆鳞突然变凶的不正常举动,扯了个不太像笑的笑:小废物,走快点。
别说出去。作为交换,以后我在学校会罩着你。楼道里传来谢执的声音,声控灯也层层亮起。
谁罩着谁还不一定呢。
季微星边想着,随意看了眼谢执。少年身穿浑身漆黑的衣服,漆皮靴,外套上还带着点彩色的小铆钉。他的脊背挺直,看起来瘦瘦高高的,还扎着高高的马尾。
刚才他手腕上的,那是割腕过的痕迹吧?对自己还挺狠的。总之,很奇怪的一个人。
楼道口处掠进来了些携着雨水的风,让人清醒了些。风势却也渐渐大了。
兜里的手机响了。
季微星掏出手机接起。
对面传来妈妈的声音:星星,现在感觉怎么样呀?我听执山说你分化成omega了?怎么不自己告诉妈妈?
季微星顿了顿,说:怕你生气。
那会如果让医生直说自己分化成omega了,以后万一情况有变兜不住了,就是医诊出错,妈妈肯定会去找那个医生麻烦的。
他就只能用胃炎这个谎先兜着,让季执山代为转述,就当是他下午自行分化,自己判断的。
不会的。殷雪温和地说,在妈妈眼里,alpha,beta还是omega都是一样的,因为星星一直是星星,是妈妈的宝贝星星。
妈妈,出差也注意身体。季微星啃着糖袋子,撕开一道口子。
季微星边说着电话,随意看了眼谢执。
那个黑衣服的少年此时正沉默着,将某户人家放在公共楼道窗台上的几盆吊兰抱下来,放在了靠里面的地上,用纸壳小心翼翼护好,似乎是怕风将花盆从楼上摔下去。
季微星在心里,默默给他打了两个标签,脑子有病的热心市民小谢。
好。星星乖。电话里,妈妈还在继续说着,电饭锅里有妈妈煲的海参当归汤,晚上写作业饿了的话可以喝点,比吃零食好,少吃零食。
星星晚上也早点睡吧,别学太晚了。木马。
谢执搬完了花盆,就坐在台阶上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
他也听到了那边的对话,同桌家应该是很温暖的家庭吧,过得是他羡慕的生活。
季微星匆匆挂了电话,翻了翻零食袋后,又随意找了根棒棒糖给这位奇怪人士:说要罩着我?那我交下保护费吧。甜品能安抚心情,试一下?
谢执没说话,伸手接过去。
那个季微星在他身边蹲下来,但还是挺嫌弃地上脏没有坐下,直白地问,你生病了吗?
谢执懒懒地抬起眼睛,眉眼黑漆漆的:你说我妈给吃我的那个药?
嗯。季微星说,应该不是促进分化
是钙片。谢执打断道。
所以你家里。季微星猜测他撒谎,也没细究,温吞地转移话题道,是出什么事了?我都帮你保密了老大。
季微星依旧咬着棒棒糖,他说话慢慢的,手里还在撕着零食袋。
即便听起来是关心的话,他也好像只是不经意提起,像是在问天气一样平常。这样的人,跟他也聊天没什么压力。就好像,他只知道吃和玩。
再说吧。谢执捏了捏糖纸,却还是没能说出口,脸色在楼道的暖黄灯光下晦暗不明。
他随手将棒棒糖转进嘴巴。
是奶糖口味。甜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谢执刚放完学就赶过去打工,到现在什么也没吃,早就饿到不知道饿了。这会吃了个甜甜的奶糖,感觉心底的烦躁都散了些。
他几口将糖嚼咽掉,解颐笑了句:小甜o。怎么吃个糖都这么奶啦吧唧的,跟你的信息素一样。
闻到了?季微星蹲得累了,就下意识换条腿借力。
不小心扯着了伤口,感觉腿腹处像被刀割一样,裤脚也瞬间黏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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