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2 / 2)
没有顾虑,她自然不用像前世那般折腾自己,凡事把自己摆在最低位,不管受了什么委屈都把眼泪咽下去,用微笑面对,待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再躲到被子里哭泣。
“少吃一点,海鲜吃太多了不好。”一直盯着林以宣的司昊适时地阻止她继续吃这个,顺手将一盘甜点递给她。
林以宣想了想,接过甜点,看着造型精美的甜点,她不觉得吃了那么多海鲜的自己还能吃下甜甜的糕点。
“算了,我先喝点果汁,等一下再吃这个,你自己也先吃点东西垫垫吧,饿久了对胃不好。”
“恩。”
眼瞧着林以宣他们两人甜甜蜜蜜地吃得开心,一些从先前或者后来注意到他们的人却是两眼鄙视,直觉得他们没见识,当然看到林以宣身边的人是谁的聪明地认为人家身份高地位强不用像他们这样,没有看到的自然是毫不掩饰自己的看法,末了还有人扫他们两眼,以示自己很有品味,不会跟他们做出同样的事来。
说得也是,琮这里的人谁会像他们一样,到这样的地方只知道吃,却不知道建立属于自己的关系。
到是萧炎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像他们这样的人,身份地位都有了,哪里还需要讨好别人来发展自己的关系。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可求别人的地方了,所以他们做什么都不需要看别人的目光,若不是这样,他和司昊早就顺着家族的意思结婚了,哪还能像现在这般逍遥。
林以宣可不知道别人怎么看他们,她做事专注,不管是设计、学习还是吃东西,她都专注于此时在做的这件事,于是乎那些鄙视她的目光她压根就没有看到,现在她正琢磨着自己要不要再吃一块甜点,到不是怕什么的,而是她已经吃了大半只龙虾和不少海鲜了,等喝了半杯果汁后,即使她还有食欲,她的肚子也撑得有些吃不下别的东西了。这样的感觉似乎只有上次请同学吃饭才发生过。
司昊随便吃了一些东西填饱肚子,抬头看到她嘴边的酱汁,笑着掏出兜里手帕帮她擦拭干净,然后牵着她坐回原来的位置,这回看清林以宣身边的男人是谁的那些人立马收回眼里鄙视的目光,动作快得让人侧目。
“吃得还满意吗?”声音里透着笑意,萧炎一脸调侃地看向司昊。
“还不错,有机会你可以找个肯陪你在这种场合大吃大喝的女人试一试,感觉还不赖。”心情大好的司昊握着林以宣柔若无骨的小手,一点都不在意萧炎的调侃。
喝了一口酒,萧炎挑眉笑道:“哦,感觉不坏么,那我还真得试一试了。”
“呵呵,那等你试过之后咱们在讨论。”
结束谈话,在接下来的拍卖中,司昊观望一番,发现没什么实用的东西,最后以高价拍下了一对成色不错的白玉手镯当成礼物送给林以宣,至于萧炎用了一个不错的价格拍了一个古董瓶算是捧场,至于其他的,两人都没什么兴趣,等到宴会尾声,两人同时向秦正民告辞离开。
秦欣悦站在父亲身边,之前的事情她已经添油加醋地告诉他了,无奈秦正民不是秦欣悦,他没有被妒忌之类的情绪冲昏头脑,他听了女生的诉说虽然有些不悦,却也知道这事从出发点上看是自己女儿挑得事,人家没有闹得人皆尽知到是给了他这张老脸几分面子,他若是找人家理论,到是就真丢脸丢到家了。
他的女儿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那个跟在司昊身边的女人他先女儿一步见到了,就人家的表现就能看出她绝不是一般家庭出来的,即使不是这样,他也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跟司昊他们翻脸。
感情这种事本就不是几句话能说清的,刚才他本来还想着司昊不行就转向萧炎,谁知这事萧炎也在场,如此他就只能把目标转向其他的青年才俊,只是失去了这样好的女婿人选,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肉疼的。
“欣悦,今天的事到此为止,我不想再听到你纠缠司昊的事。你是秦家的大小姐,你的未来爹地一定会为你安排好的,所以你一定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是否符合一个名媛应有的标准。”
看到司昊的秦欣悦好几次想开口,都被自己的父亲挡了回来,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之后,她还没来得及叫屈,就听到父亲对她的斥责,恼羞成怒下,她哪里还有理智可言,不由得尖声道:“爹地,你怎么能和他一样,我是你的女儿啊,他那样对我,你不帮我就算了,还骂了,难道你也认为那个贱女人比我好吗,我到底有什么地方比不上那个贱女人啊!”
“欣悦,说话注意一点场合,这就是你对父亲说话的态度。”感觉到其他宾客的视线,秦正民立马喝止自己女儿继续出丑,先前的事他都还没找她算帐,现在她还继续叫嚣,一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多没脑子一样。眼中怒火渐升,秦正民真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居然这么蠢,她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司昊又是什么身份,跟人家叫嚣,愚不可及。“不在这里继续丢人现眼,给我回房去。”
“爹地……”意识到父亲对自己的责怪,没得到安慰反而遭到斥责的秦欣悦本来还想说什么,触及秦正民眼里毫不掩饰的怒火,有些胆怯的她只好哭着冲回房去了。
秦正民看着女儿飞奔而去的身影,顾不得许多,在瞬间整理好心情,继续忙着送客。
这些事情,林以宣他们压根就不知道,即使是知道也没什么用,就司昊护短的性子,得罪他都无所谓,得罪他看重的人就不是那么好解决的了,今天若不是有他母亲的交代他可不会这么简单就算了。
想到秦欣悦的举动,他想他应该活动活动让这个女人早点嫁得远远的,听说嫁了人的女人会比较安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目光自然地落在林以宣白皙的小脸上,看着她拿着手机戴着耳机认真听歌的样子,司昊知道她根本就没有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这样也好,他就怕她多想。思及林以宣信任自己的样子,司昊想今天这一趟也不算毫无所获。
回到公寓,林以宣换了拖鞋之后很没形象地瘫在沙发上对司昊抱怨。
“宴会真无聊,下次还是你自己去吧,我可不想去了。”
“这么放心我一个人去,你就不怕我半路被人勾走了。”凑到她身边,抵着她白净的额头笑问。
感觉到他的炙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林以宣有些不自在地抵着他的结实的胸膛,阻止他继续靠近,“走开啦,我才不担心呢,你要真那么容易被人勾走,也省得我日日担心。”
“小丫头,还真是吃定我的。”捉住她抵着自己的双手,司昊抱着她,薄唇一遍又一遍地亲吻她嫣红的小嘴。
原本他只是想捉弄她一下,谁知停不下来的成了他自己。吻着她的红唇,他猛地长驱直入,林以宣只觉得呼吸不畅,挣脱了好久的小手一获得自由,立马开始不停地捶打司昊,喘着粗气的司昊终于放开林以宣,人却扑在林以宣的脖颈喘气。
感觉到他略显僵硬的身体,林以宣很识相地不再动作,要知道惹火了这个男人,吃亏受罪的还是她自己。
良久,平复了心情了司昊狠狠地在林以宣嘴上啃了一口,这才站起身来坐到一边。
“以后有你受的。”
“那也是以后的事,我可不怕你。”林以宣红着小脸,低着头整理身上略显紊乱的礼服,还好今天她选得礼服是保守型的,不然早走光了。抬头瞟了一眼坐到一边的司昊,见他一脸戏谑的模样,羞恼地回了一句,立马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对于难得跟自己使小性子的林以宣,司昊是相当地宠溺地,起身用一个公主抱将佳人抱在怀里,柔声道:“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房休息,在哪里呆了这么久,你应该也累了。”
顺势将小脸埋在他怀里的林以宣本想说不的,可惜现下人已经在他怀里了,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次就认命吧,总有一天,她会找机会还回去的。
“恩。”
回到平静的生活中,林以宣的生活重心依然是围绕着学校、公寓进行了,只是有的时候会多出一个司氏公司。
司昊总是孩子气地说什么想她,她却一点都不回应什么的,闹得林以宣隔上几天就会走一趟司氏,时间长了,司氏大部分的人都知道她是自家总裁的小女朋友了。至于david和felix,相处的时间长了,大家的关系自然也加深了不少,有的时候两人也会跟林以宣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来加深他们之间的友谊。
“最近的课业很忙吗?”瞧着坐在旁边画图的林以宣,司昊认真打量一番,发现刚才的感觉不是错觉,她是真的瘦了。
“没啊,怎么会这么问?”听到他的问话,她一脸疑惑地抬头看向他。
“才让你回学校住了四天就瘦了一圈,我看你以后不必回学校住了。”司昊霸道地做出决定。
“哪有。”
“我说有就有。”
“霸道。”
“我很喜欢你的赞美。”
闭上眼睛,林以宣将手上的速写本放到一边,现在她真不知道形容这个男人了,有的时候如同一个大男孩子一般让人觉得阳光爽朗,有的时候又像个霸王一般掌控她的一切,让她觉得无奈的同时又不得不承认他的决定都是为了她好。
晃晃脑袋,想到这个学期就要结束了,林以宣突然爬起来拿着手机给自家姐姐打了一个电话。“嘟嘟”几声后,电话就被接了起来。
“妹妹,这么快又想我了。”电话的另一头,林以薇轻快的声音一下子就传了过来。
“是啊是啊,想你了,正经点,我有事想问你。”去年他们没有回家过春节,今年她想问一下自家姐姐的想法,若是她不回去,她就回北京陪她一起过春节,若是她回去的话,她就找个地方去旅行。
在没有想好怎么面对父亲之前,她还不想回去,尽管她真的很想念家乡的人和家乡的味道。
“什么事,你说吧,我现在很正经。”林以薇笑着道。
“今年回家吗?”
“回,我已经答应妈妈了,妹妹,我们一起回吧!”回想母亲期盼的眼神,林以薇不自觉地劝道。
林以宣嘴角扬起一抹苦笑,父亲还未承认她的努力,她若这么回去的话,指不定这个春节他们都不要过了。鼻子发酸,感觉到眼眶变得有些湿润的林以宣起身走到一旁的落地窗前,由上而下看着变得渺小的车和人,良久才道:“不了,姐姐代我给妈妈道个歉吧!”
“妹妹……”想到妹妹的难处,林以薇的眼眶也不禁红了。
“姐姐,什么都别说了,你应该明白了,与其闹得大家都不愉快,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让这种事发生。”打断林以薇的话,林以宣扬着唇角,看着玻璃里的自己笑得是那般的苦涩,看起来甚至没有哭好看。她就觉得可笑,那里明明应该是她的避风港,什么时候起竟成了千方百计要逃离的地方。“姐姐,放心吧,他会照顾好我的。”
林以薇知道自家妹妹一旦决定了就不会轻易改变,她无法保证父亲不对妹妹发火,更不能保证父亲不会动手,从小到大,父亲只道他们是他的孩子,却没有想过逐渐长大的他们需要尊重。
想到在公共场合对着他们不是打就是骂的父亲,林以薇很难想象这一幕发生,甚至成为新闻的画面。
他们没有铜墙铁壁,言语都能让他们受伤,何况是这样的伤害,在没有办法保证妹妹回家就能过一个和谐的春节之前,她只能顺着妹妹的意思,答应帮她带话。
只是,她真的好想哭,哪有有家都不能回的。
“哥哥那边你自己说,我不帮你带话。”努力想稳定自己的情绪,可是说着说着,林以薇的声音就变得有些哽咽了。
“姐姐,别这样,我已经习惯了,至于哥哥那里,我会自己跟他说的,你放心吧!”意识到自家姐姐的情绪不对,林以宣就想着快点结束这通电话。
“恩。”
“好啦,我还有事要做,不打扰你继续创作了,拜拜。”
“拜拜。”
挂上电话,林以宣并没有回座位,而是继续站在落地窗前,正当她想着平复情绪之后再回座位的,下一刻她就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司昊搂着她的纤腰,让她靠着自己,刚才不经意地瞄到她那抹比哭好不了多少的笑,他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他本以为让她跟家人通通电话,心情会好一些,哪知这电话还没讲完,她的心情反而变得不好了。
“怎么了?”
“没事。”翻身偎进他的怀里,林以宣突然觉得现在还有一个人可以供自己靠着真好。
知道她没有说实话,司昊也不逼着她全部说出来,根据他对她的了解,能让她开不了口的唯有她家里的事。刚才隐隐听到春节回家的话,想来应该又是跟她父亲有关,只是这事他管不了,他现在能做的只是这样静静地抱着她。
林以宣对于自己的情绪一向处理的很好,她很容易伤感,只要涉及她在乎的人,可能只是一句话就能引起她情绪的波动,这样的转变前世的她就发现了,为了能好好面对一切,她花了很多时间训练自己,所以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她就已经恢复如初了,至于心里的伤痕如何,她不会说,但就表面而言,谁也不曾看到她的伤感就行了。
事后林以宣给林以涛打了一个电话,简单地说明她的打算就挂了电话,她是害怕哥哥的劝说会让自己心动。
很快,学期结束,林以宣以优异的成绩向大家证明她的优秀。待假期开始,一起到香港的几个同学都纷纷收拾行礼回了内地,林以宣也很想回去,可她知道北京没有人等着自己,家乡又不能回去,逐她只好以玩两天再回去的借口拒绝了他们邀她一起回去的事。
她不回家,不代表她不让司昊回家,而且就算司昊想带她回家,她也不能去,毕竟这个时候的他们还不算谈婚论嫁的情侣。她可以在两人私下相处的时候对着司昊使性子,却不能在必要的时候让她的父母看到她的任性。
有些事情还是注意一点的好,她对名声不说特别在乎,却也容不得别人败坏。
计划了一下,林以宣挑中了维也纳做为自己旅行的地点,她想有事做的话也许会让心情好一些,不至于受节日的影响,满脑子地胡思乱想,甚至因此而埋怨父亲的古板和不理解。
埋怨是恨的种子,她不想让自己变得面目可憎,也不想因为这而变得疯狂,有的时候因着得不到和不理解,走上歪路的大有人在,她不想步那些人的后尘,所以她给自己找事做,除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还能增涨自己的见识,扩大自己的心胸。
一月中旬,林以宣买了飞往维也纳的机票,司昊以为她是回北京,只说是春节过后就去北京找她,林以宣推脱几句,见他的脸色变得阴沉,这才住嘴,原本她要回北京和不要他送自己到机场的事就已经让他够生气了,现在还不让他去北京找她,这还不发火才有鬼,匆忙应声,只想着船到桥头自然直,却没想到年后飞到维也纳的司昊发了一顿脾气之后,见面的第一件事竟是揍了她一顿屁股。
若是早知道会这样,她是否会跟司昊说实话呢?
可惜这没有早知道,所以答案永远都是不明的。
上了飞机,不知道是不是就要过春节的关系了,飞往国外的飞机上的旅人居然也寥寥无几,这让林以宣觉得有些冷清。她买得是商务舱的机票,本来她还担心人太多呢,没想到这一趟飞机上的乘客意外地少。
人少也有人少的好处,周围都没有认识的人,她的旁边也没有人坐,一路上她都是一个人坐一排,除了空姐一开始过来几趟,其他时间林以宣几乎都是毫无形象地躺在椅子上发呆的。
因着香港没有直飞奥地利的航班,林以宣只好在飞行约11小时后在罗马转机,好在从罗马飞往维也纳只要一个半小时,不然的话林以宣一定会想换行程去别的国家的。
到了维也纳,提着少量行礼的林以宣站在机场前面深吸一口气,扬着大大的笑容开始了自己的旅程。
维也纳是一个城市,也是一个州。这个州的面积仅是全国领土的百分之零点五,但是全奥地利的人口有五分之一集中在这里。维也纳是奥地利共和国政治、经济和文化的中心,奥地利联邦议会、国民议会、总统府、总理府、国家政府各部委和最高司法机构都聚集在这个城市里。同时,维也纳市还享有重要的国际地位。联合国和石油输出国组织都在维也纳设有办公机构。维也纳是昔日奥匈帝国的首都,以往的豪华气派尚存。她是欧洲最古老和最重要的文化、艺术和旅游城市之一。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维也纳人把满目疮痍的城市重建起来。如今,维也纳的所有历史建筑都得到了整修。随着奥地利加入欧盟,维也纳重新成为东西欧商业和经济往来的中心。
对于游客来说,维也纳有着千姿百态的面貌。音乐崇拜者会为一场音乐会而不远万里,前来拜访音乐的圣殿。对于许多游人来说,漫步在迷人的多瑙河畔是一件十分让人向往的事。若是来了维也纳,不能看到迷人的多瑙河也将成为终生的遗憾。
维也纳的居民区主要集中在空气质量较好的城市西部,而工业区则集中在城市东部,维也纳森林环抱市区,多瑙河从市区静静地流过。著名的维也纳森林从西、北、南三面环绕着城市,辽阔的东欧平原从东面与其相对,到处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维也纳环境优美,景色诱人,素有“多瑙河的女神”之称。
18世纪,随着艺术的繁荣,维也纳作为“音乐之都”闻名遐迩。
林以宣喜欢维也纳这个城市,前世她曾随游轮到过一次,只是当时她得以工作为主,所以这里的美景她能欣赏到的十分有限,这也成了她心底一个遗憾。这次选择旅行的地点,林以宣第一个就想到维也纳,可能是这个遗憾太深,以至于到了今生她都还不能忘怀。为了了却这个遗憾,这一次她可是没有任何犹豫地选择来到了这里。
来到订好的酒店,打算好好休息一晚,次日再出行的林以宣没有急着出门,她先是算着时间给司昊发了信息,让他知道自己已经安全到达了,接下来她叫了一个客房服务,简单地吃了一点东西就准备上床休息了。
一夜好眠,恢复体力的林以宣早早地离开酒店准备出行。一月的天气很冷,在室内还好,室外的感觉比北京好不了多少,穿着大衣,戴着帽子、围巾和手套的林以宣路过一家商店时,从商店的镜子里看到裹得像个企鹅的自己,只觉得好笑。
她很怕冷,照她的性子她现在应该呆在香港或者室内才对,可是前世的执念竟然让她这个怕冷怕得要死的人在这个时候跑出来闲逛。
走在街角,仰望这片天空,清风吹过,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却不想收回自己的目光,露在外面的长发随风而舞,静静地站着,直到路过的人的笑声将她惊醒。她才发现自己已经维持同一姿势在这里停留了很久了。
动动有些僵硬的身子,继续往前,看到美丽的街景,她拿包包里的相机一一记录下面,等日后闲下来的时候再拿出来一一欣赏。
这里是艺术家的天堂,在这个所谓的天堂她独自寻找那动人心弦的美景。
她一个人静静地行走在长长街道上,背着小小的背包,穿着厚厚的衣裳,漫无目的却又一步一个脚印。这样的日子对于林以宣来讲是寂寞的也是快乐的,只是每到夜深人静时,她会想念那个温暖而让人心安的怀抱。
“也许我该要求他一起来才对。”喃喃自语,林以宣不得不说司昊的强势进入已经慢慢地让他成为了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离得太久了,她似乎会觉得不快活。
恩,她想他的,很想很想。
这是到达维也纳的第十天,天空中时不时会有小雪纷纷扬扬地从天空中漂落,给大地增添了些许色彩。今天的气温有些低,林以宣原本是打算出去的,可是一想到今天就是大年三十,她不禁缩回房间,叫了一堆吃的,却不知从何处下手。
她还是害怕寂寞的,害怕一个人的。
难怪以前的她每到过节就害怕一个人呆在家里,等到想找个人陪自己的时候,翻遍手机里所有的人名,才发现能陪自己的似乎只有自己。
曾经她听过这样一首歌,歌词里有这样两句让她莫名地记到现在,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
抱膝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良久起身,胡乱吃了已经有些冷掉的食物,然后拿起手机准备听听歌,一打开她才发现原来有很多人给她打过电话或发过短信。一条一条地翻看,有祝福的,有询问的,也有例行公事的。
按下打得最多的那个电话,直到听到那个熟悉的低沉的磁性嗓音,林以宣才发现人的习惯真的很可怕,她恋上了他怀里的温暖,等到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就会觉得特别的想念,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可是知道归知道,她却不想改。
“在哪里?”电话那头的司昊语气有些冲,一点都没有新年到来的喜气和高兴。
“怎么生气了,我刚才在发呆才没有接电话。”没有意识到他的怒气源自哪里,她只当他是在生气自己没有接他的电话。
此时的司昊正站在机场里,他先前想着大年三十了,即使不能在一起也要通通电话,谁知他打了n遍手机也不见她接电话,无奈之下她打了林以薇的电话,短短几句话他就发现他的小女孩不仅说谎了,还一个人偷跑到他不知道的地方去了。
迅速让人查了她的出境记录,得知她去了维也纳,一时半会却无法确定她的入住信息,这让他觉得不安。他不知道她是有意还是无意,房间订购上用得是英文名字,没有姓氏叫mavis的女人,单单一个维也纳就有无数个,这让他担心的同时又非常的生气。
没有说明原因,随便找了一个理由,道别父母,他买好机票正准备去维也纳,还未登机就接到了她的电话,这让他心喜的同时又暗恼她的迟钝。
“我不是为这个生气,现在告诉我你在哪里,不准说谎。”
“呃!”终于反应过来的林以宣这才意识到司昊生气不是因为她不接电话,而是生气她一个人离开却没有告诉他。咬唇停了一下,林以宣才道:“昊,来找我吧,我希望你能找到我。”
有的时候,人需要一种归属,不只是归属感,而是一份来自于心灵深处的归属。
她再能干,也只是一个需要别人关心的女孩,不管前世活了多久,内心深处她还是那个需要别人关怀的女孩。
司昊听着林以宣不同以往的声音和语调,他看不到她现在的样子,却能感觉到她话语里顺带的寂寞和依恋,那一瞬间他所有的恼怒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是满满的好心疼,想来他是真的陷下去了,不只是爱,而是深爱。
他从来不知道有一天自己能为一个女人做到这种地步,尽管他觉得不可思议,却心甘情愿付出一切博她一笑。
“好,我来找你,等我。”
“恩。”
挂上电话,眼角挂着泪珠的林以宣突然觉得在这个世上有一个人能这般念着自己,想来她真的不孤单了,也许这个年纪谈恋爱真的有些早了,可在她的内心来看,能早早地遇上这样一个真正愿意把她放在内心深处呵护的男人,这一生真的别无所求了。
抱着电话又哭又笑,这一刻她甩开不能回家的失落,努力微笑,期待着明天能早早地见到他。
清晨,全副武装的林以宣走出酒店,看着街道上白茫茫的一片,呼出一口白气。双手合十,想着不久之后司昊会找到她,她不禁感觉神采飞扬。
游走在街头巷尾之间,林以宣从无数家商店晨发现了一家很特别的手工艺品小店,里面的饰品形态多样,款式精美,只要一眼就容易让人产生想要拥有的感觉。
推门而入,门后的铃铛发出悦耳的声音提醒店主,有客人到了。林以宣细细打量,看着迎上来的店主,嫣然一笑。
“欢迎光临。”
“你好。”店主是一位很慈祥的老爷爷,胡子和头发因着年纪的关系都变得有些花白了,身上穿着一件旧工作服,不难看出店里的饰品都是出自他手。“请随意看看,若是有喜欢的东西可以跟我说,不过这里不收钱,只收故事。”
不收钱只收故事的店。
有趣。
以前游走在各个国家之间,林以宣也听过不少奇闻异事,只是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也能遇上,只是她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故事去换去她第一眼看到就喜欢的那对以玫瑰为装饰的戒指。
她有什么故事,可是她的故事不能说,谁会相信她是重生而来的,只怕她真的说出来,别人就要把她当成疯子来对待了。
“老爷爷,如果没有故事,又很想换你这里的饰品怎么办?”
“那就用你最心爱的东西或者你最满意的回忆来换。”老爷爷抬头看了林以宣一眼,转身回到柜台后面继续手上的工作。
最心爱的东西和最满意的回忆吗?
她最心爱的东西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至于最满意的回忆,前世有,今生更多,虽然悲伤从不曾远离,但就是因为有了悲伤才让快乐显得更加珍贵。
“老爷爷,我真的很喜欢这对以玫瑰为装饰的戒指,可是我不想说回忆,能不能用我记忆里我觉得最适合表达我现在的心情的一首歌来换。”在没有接到司昊的电话之前,她只觉得寂寞、孤单,甚至有些害怕。
可现在他来了,他正在寻找她的旅途上,所以她的心情很好,甚至对爱情的期盼和美好祝愿显得相当的期待。
而且这里是维也纳——是所有音乐崇拜者追随的圣地,即使她的歌声比不过那些音乐家们,却是最能表现她现在心情的唯一途径。
“当然可以,只要是最珍贵的,不管是一句话还是一首歌,它们都包含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老爷爷停下手中的工作,似乎是在等她开口。
得到回应,林以宣很高兴地扬起微笑,深吸一口气,想着前世听过的一首情歌,那首歌讲述的是公主与平民的爱情,她不知道那段爱情到底走到哪一步,也不知道幸福是不是真的就那样一直持续着,但是那首歌在她听到的一瞬间,她竟有一个想法,未来,爱她的人是否能为她唱上一遍。
当然,她没有听到,现在她自己歌唱,虽然不知道还未找到她的他是否能听到,可这是她内心深处对爱情最深的追求。
很多人情侣好不容易走到了一起,却无法战胜生活中的磨难,这让林以宣曾觉得可笑,更让她觉得无语的是有些夫妻连共同的努力都没有做过就为了一点小事闹离婚,有时她真不懂,若是不爱,为什么要在一起,若是爱了,为何那般经不起诱惑。
现在的她想不管未来如何,她只要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就算有一天面临分别,她至少还能毫无遗憾。
当最后一个音符滑落,林以宣看到店主脸上的震惊与讶意,林以宣想这表情至少能证明她的歌唱得不难听。
“老爷爷,我唱完了,这对戒指可以送给我了吗?”
“咳咳……”老爷爷轻咳几声掩饰刚才的失态,回过神后,他笑着说:“这对戒指是你的了。”
“谢谢您。”收起戒指,林以宣想当司昊找到自己的时候,她把这个当成礼物送给他如何?转身正准备离开,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店面前竟站了好些人。这些人眼里都带着善意的笑容,想来刚才的歌也引起了他们的共鸣。
“你的歌唱得很好。”
“谢谢,我要走了,再见。”
笑着摆摆手,拐过街角,甩掉所有人好奇的眼光,林以宣笑着掏出那对戒指细细欣赏,看着它们在熠熠发光的样子,林以宣更加期待司昊找到她的那一刻的到来了。
快乐其实很简单,简单到只要一个小小的饰品就能让她觉得满足,可是这种时候若是出现的不是你期待的人,那就是为了别的目的不识相地打断别人快乐的人。
这样的人很难让人拿出微笑来面对他。
“小姐,能把你手中的这对戒指转让给我吗?”纯正的德语,低沉的男中音。
回过头的那一瞬间,林以宣看到一对出色的外国男女站在她的身后对她微笑提出要求,开口的那个人应该就是眼前的这个英俊男人吧!
德语林以宣稍微懂一些,但只限于简单的对话,若是深入一些她没办法流利地应对,为了不影响对话,她很自觉地用英语回答他们的问题。“对不起,这个我不卖的,如果你们喜欢的话可以去前面拐角的那家店再看看,也许还有别的款式。”
这个已经被她定格成礼物,更是用她内心的期盼换来了,她如何能因一句转让就把它卖掉。
“不行,我就要这个,明明是我先看到的。”金发女子没有听到林以宣的回答,先是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后是娇横地拦住她的去路,摆出一副“不给就不让走”的架势。
林以宣很无奈,她觉得自己的运气似乎真的不怎么样,怎么在哪都能遇上这种被宠坏的娇小姐,她不认为自己脸上写着“我很好欺负”这五个字。
“是吗,依这位小姐的意思先看到的就你的,那我比你先站到这个地方,那这里就是我的,你凭什么踩上去。”
“你——”金发女子可能没有想到林以宣会这般回答,一时被赌得说不出话来,脸颊发红,眼里的愤恨多得足以把人淹没。
对于无理取闹的人,林以宣没打算跟他们继续纠缠,她不欠他们的,也不怕他们突然找茬,而且就算得罪了什么大家小姐公子的,最多以后她不来就是了,没必要为了根本不需要的关系对人卑躬屈膝,甚至放弃自己的心头所好。
“你们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等等,留下那对戒指,不然你就不能走。”
“你在说笑吗?我凭什么要留下那对戒指,你说你先看到的,店主却给了我,那只能说你这个人太肤浅,不仅没有个人修养,就连最基本的回忆和涵养都没有,你这个人真可怜,可惜你再可怜,我也没有时间在这里欣赏你的无理取闹。”
越过来人,林以宣只觉得跟某些被宠坏的人讲道理只是浪费口水,她转了一圈,买到了自己想要的礼物,现在自然是想回酒店里等司昊到来,她一直相信司昊即使不知道她在哪里,也有那个能力找到她。
“你说我无理取闹,我看你才是无理取闹,我告诉你,你识相的最好把戒指卖给我,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怎样!”冷冷地盯着那个金发女子,林以宣发现自己较好的自制力在这一刻好似要破功了。
被林以宣冰冷的目光盯得有些发寒的金发女子突然调转枪头,看向她身后的男子,群娇声抗议,“will,你说过要送我这个戒指的。”
那个叫will的男人似乎很宠这名美丽的金发女子,不管她是否任性刁蛮他似乎都只是那般静静地看着,直到她撒娇提出要求,他才一脸请求地看向林以宣道:“这位小姐,rita和我是真的很喜欢这个戒指,所以请你能理解我们的心情,要不你开个价,我可以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你补偿。”
补偿?
说得轻巧,有钱人的把戏是乎就是把钱挂在嘴边,然后以一副恩赐的模样强行夺走别人的东西,末了还巴不得别人做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来感谢他们。
真是不知所谓。
“我想你们误会了,我不缺钱,我只要我喜欢的东西,如果没有别的事,就请你们让开吧!”虽然没有人在这里护着她,可不代表她就是软柿子,随便什么人都能拿捏。
“你不要不知好歹,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名叫rita的金发女子见林以宣一直不肯妥协,一下子就像一只炸毛的猫一样怒发冲冠,只差没有扑上来了。
“rita——”will似乎是怕她说的太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阻止她的语气用得十分的重。
“will,这明明就是她的错,若不是她抢走了那对戒指,我根本不会做这么多事,是你说过的,这对戒指最配的人就是我,难道你现在的意思是让我放弃这对戒指吗?”怒瞪林以宣一眼,rita很是委屈地冲着他低吼。
will很是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她说的他都明白,只是他们一开始拒绝了店主的要求,人家不给难不成他们要抢吗?
从那对戒指的材质他就能看出这个老人的身份不一般,不然的话谁会用那么好的材料做成饰品换别人的故事,若是没有大把的金钱和力量在后方支撑,这家店还不早就被人拆了。他只能说从他们拒绝店主要求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失去了得到这对戒指的机会,而且就他刚才的观察,这位小姐对这对戒指的喜爱之情比他们来说只多不少,再者就她唱得那首歌不难看出她心底的想法。
爱情,不是只他们才拥有的,有些事从他们放弃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错过了。
“rita,算了,我们回去吧!”
“不行,我一定要得到这对戒指。”
看着怒目相视的rita,林以宣淡淡地笑了,她不是惹是生非的人,却也不是胆小怕事之辈,若是想用什么强权压制她,那就看她的份量够不够重了。
“如果你真有那么了不起,那就抢了我的东西,再把我遣送回国吧!”带着银铃般的笑声,林以宣快速地越过他们往前跑去,根本不看他们的表情是什么样子。
will站在原地,看着少女的背影,再看看rita高声叫骂的模样,他突然觉得母亲说得没错,不是一个阶层的人,即使因着爱情走到一起,最后也会因为生活习惯和不同的价值观分开。眼前的rita不再是他初次见到的那个不解世事,一脸清纯的rita了,现在的她骄横、无理、刁蛮,不知道的人以为她是什么家族走出来的大小姐,可只有他知道,她只是一个普通家庭走出来的孩子。
是他把她宠坏了。
只是他累了,不想再继续宠着他了,所以他得找个机会把话说清楚。
机场,坐了差不多十五个小时的飞机的司昊终于抵达了维也纳机场,现在的他虽然有些疲惫,但一想到林以宣在电话里透露出的不对劲,就算现在他躺在床上也不一定能好好休息。照他手上的资料来看,排除过后还剩三家酒店要找,就不知道她到底在这三家酒店里的哪一家。
嘛,反正都已经来了,跑得再多也不过就是三趟。
事实证明司昊同林以宣之间的缘分还是比较深的,司昊没有多思考,只是想着从近处开始,谁知这第一家就让他找到人了。
得意地笑了笑,司昊想这般容易逮到她,这回他可不能这般容易就让她过关。
回到房间,林以宣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客厅里多了一个行礼袋,更没注意到鞋架上的男式皮鞋,高兴的她将包包挂到一旁,然后把自己抛到沙发上,左右打量手里的戒指,而且越看越开心。
“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开心?”
“这对戒指很漂亮,我不仅一分钱没花就得到了还为此打击了一对……”话未说完,林以宣抬头看着站在沙发后,双手抱胸一脸阴沉的司昊,突然觉得怕了。“你来了。”
“恩哼,我的小女孩不听话又玩逃跑,我若是不亲自跑一趟,怎么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呢!”司昊的语气平稳,可是俊脸阴沉,即使什么都没做也能让人感觉到一股骇人的怒气在持续上升。
林以宣小脸一白,这还是她第一次面对发怒的司昊,之前司昊再霸道、再专制,却一次也没有用在她身上,可现在她有些拿不准了。
“你在生气。”
“很明显。”
“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坐起身,将戒指放到一边,面对生气的司昊,有些不知所措的林以宣下意识地把身子往后退了退。
“过来!”看着她害怕的样子,司昊有些心软,但一想到她逃跑的举动,声音微冷地下了一声命令,精瘦结实的躯体自然而然地散发出凛冽慑人的气势,双眸闪射着冻人寒意的光芒,教人不敢有第二种想法。
“哇!”好可怕呀!她直觉地依从他的命令,不敢稍作反抗地跑起来冲进他的怀里。
将她柔软、瑟缩发抖的娇躯搂入怀中,他心里不禁暗笑,原来她是怕恶人的!以后若是不听话,他不排斥用这招吓吓她,以免她一个兴起又一声不吭地跑得远远的。
“以后不准备再擅自离开我的身边。”
“可是……”她不想离开,可是她不能不让他跟他的亲人没有相处的时间啊!
还有可是,眼里的寒光一闪,刚刚平熄的怒火一下子又升到了最高点,原本搂着她小身子的大掌立马调转一个方向狠狠地打在她的屁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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