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了路边的反派男二重生 第102节(2 / 2)
营帐外自是站着守卫的兵卒,常同承早听说江咏思被绑了来,怕会出事,是在外许久。只听得里面的剑声,却不敢进去。
这下听到唤声,忙拦住兵卒,自己进去了。
当见着那江大公子满脖子的血,还活着站起那里,他有些震惊,又不免放下心来:幸好幸好,没死呢。要是死了,依着他十几年的江湖经验,那林小姐和闵危是彻底完了。
江咏思这下是回过神来,急切道:“我要见她!”
闵危漠然道:“此生,你不会再见到她。”他不会让他们再相见。
他吩咐:“把他带出去,务必要安全送回梁京。”
“是。”
江咏思还欲说些什么,常同承忙不迭地在他后脖子砍了一刀,防他再乱说话,又拎住他的衣衫领子。
“二公子,这送到京城,是什么个意思?”
常同承的疑惑方出口,便被一道冷眼扫过,是赶紧抓着人出去了。
再无他人,营帐中只闵危一人,他的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须臾,唇角勾起似有似无的弧度。
此次劫运粮草,唯有江咏思活着回去。回到梁京后,能不能在那多疑的段治手下活着,全看江咏思自己的本事。
死容易,活着就难了。
只望他再返梁京时,江氏还有人在,毕竟曾为魏国政权出力。若是死绝了,他倒是良心不安了。
***
近一个月,金州与随州的交界处硝烟滚滚,伤亡无数。
闵危身为叛军头目,指挥着手下十万兵数,与牧王借用的五万兵卒,据地形之势,整合列阵布局。不待陈风从粮草被劫的事情中有所反应,就率先挑起战火。
陈风虽年轻时到金州打过几仗,却无法做到闵危熟悉地情,又因敌军攻势凶猛,是节节败退。
此间,闵危自是身披盔甲,身先士卒地冲在最前方,无疑鼓舞了底下将士不断斩杀朝廷兵马。
陈风所带的二十万人马,不过在一个月后,就只剩十三万。这剩下的兵卒,也多数受了重伤。更为重要的是,因粮草提前被劫,不得不四处征粮,以应战时之需。又忙遣人返回梁京告知新帝,再从江南粮仓征调。
临时征粮,只能在随州附近各县城进行。百姓本就饱受战火之苦,又强征了粮食,失了生存根本,又逢闵危让人四处张贴的征兵告示,上书各项军功奖赏及粮食补用。
不说军功,光是粮食。许多随州的男人,无论老少,不惜跨过地线,携着家人暗中前往金州。
金州前滩处的军营是昼夜通明,不得停歇。
梁京城的皇宫内也是暴怒不止。新帝是万万没想到粮草押运是出现这样大的纰漏,这般就罢了,可为何活着回来的只有江咏思一人?
江南提督失了大儿,是从浙州传了斥责书。而后宫的贵妃听闻自己的大哥死了,每日哭哭啼啼。新帝这段时日也不再去她宫中。
“待江侍郎回京,朕必定给你封赏,加官进爵!”
那时之言,全换做现今的猜忌。
江咏思道是自己侥幸逃脱,又被手下之人掩护,才从随州一路艰辛地逃回京城。话中漏洞,他也只能尽力弥补,也隐约明白了闵危此举何意。
江府众人是大喜之后,又是大忧,询问在金州发生何事。江咏思都闭口不言。
此间,又有江寄月的夫君平昌侯府二子辛锐从中运作,说服自己的父亲前往皇宫,向新帝解释该事。却是适得其反,更惹新帝不悦。
江咏思官职被剥,一时闲散,也是闭府不出。江府门可罗雀起来,从前交好的权贵,也不再来往。
府上人心惶惶,议论纷纷。
这厢,从江南再次征调的粮草还未到随州,那处的战事已到了关键之处。
闵贼带兵攻势比之先前,更加猛烈,且不知从何处弄来了大量的火药,于夜间偷袭。陈风的人马死伤惨重,陈风也被闵危亲斩首级,悬于阵前。
“尔等曾为北疆戍守,也自跟随过我的父王,今我不愿为难你们。若降,便随我等一路往北,攻取梁京;若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乌云遮月,他浑厚有力的话在漠漠的阴风响起。
乱世之中,唯有苟住性命,哪里有其他选择。败兵直跪在地,不断磕头饶命。
事后,统算兵数,有六万或多或少带伤,但养好伤后也可用;还有两万多人,却是伤势严重,断腿断臂的多有,自是遣返不用。
现军中一切用度,都是能省则省,不能再为无用之人,浪费粮食伤药。
薛照听到战况,是大急召集部下商议,万不能浪费此等好时候。因此,还未待金州叛军缓一口气,便迎来了与潜州叛军的对战。
一个月前,河对面还有众人看守,而今,那边的人数骤少一半。
薛照军师道:“定是那方损失惨重,才会少人看守。”
薛照听其意见,亲自率大部分的兵卒再次强行渡河去,是要一举夺下金州。
却不想本营遭到袭击,原是闵危于陈风一战中,并未令所有人直返金州,而是让常同承张乾等人率黑甲卫自随州,翻越重山,险过山道。于最短的路途中,放火烧了连片的军营。
此外,早于十天前,闵危就让人从潜州北面的礼县抓了薛照藏匿起的儿子。
薛照闻讯,是目眦尽裂,大吼:“放了我儿!”
可对面之人笑道:“既要你儿活着,便退兵。”
权势与生身父子,该如何抉择?薛照一再犹豫下,又听后方着火,眼欲滴血,终是狠心下令:“进攻!”
根本无路可退,只有斩下闵危首级给亲儿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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