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6)(1 / 2)
季玄羽打开锁玉匣,放出了经他身体温养的残魂,周围的光点若是萤火虫,这片残魂的大小,怎么说也得是个水中月。
残魂绕着季玄羽晃晃悠悠飞了一圈,才与别的光点一起,到了秦云身边。
季玄羽收起玉匣,一瞬不瞬瞧着秦云,马上就要到最后关头了。
如浮尘般轻跃的魂魄碎片全部停了下来,而后如同被拉扯一般,尽数汇到秦云胸口,争先恐后融了进去,一点又一点,当最后的残魂也消失后,秦云端坐的身子整个一颤,周身浮着的辉光也迅速消失。
季玄羽屏息凝神,慢慢挪动脚步,走到水池边,俯身瞧着秦云。
秦云的眼睫轻颤。
季玄羽死死盯着那双眼睛,到了紧要关头,他才明白,从来没有什么释然,要么是他在自欺欺人,要么是在麻痹自己,他此刻飞快跳动的心脏在告诉他,他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在紧张。
如果睁眼后不再是他,那我
短短的数秒内,季玄羽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究竟闪过了多少乱七八糟的东西,只知道秦云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连呼吸都停下,生怕自己错过什么,专注得无以复加。
而后他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熟悉的、属于秦云的眼神。
季玄羽大松一口气,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紧张得手脚发软,季玄羽踩着水进了池子,一把搂住了秦云,力道太大,差点把秦云扑进水池里。
季玄羽搂着秦云,把乱七八糟的思绪从脑子里扔出去,轻轻吐息,他暂时说不出话,平复着心跳,但不说话,秦云也懂他的紧张。
秦云抬手,在满池子雪白晶莹的幽莲中抱住了季玄羽。
他们放任池水沾湿了衣裳,体温隔着凉凉的水与紧贴的皮肤传过来,季玄羽缓了好半晌,才道:感觉怎么样?
陌生又熟悉,秦云道,仿佛做了一场梦。
梦不是真的,但好在梦里有他,醒来时亦有他。
两人依然抱着没松手,秦云手在他背上动了动:之前你做的我已经没法参与,但之后,你不要再一个人扛了。
季玄羽在他耳边笑:知道,你厉害。
秦云的魂魄齐全,天道依旧仍可他是凤凰,对凤凰一族的感恩自然也有他的份,同有神君位,不过三十三天领头的尊主仍然是季玄羽,这个尊位不会再增,秦云也没有要抢。
手背上的命咒可不会沾水就掉,季玄羽将两人略微分开些,他在上,撑着秦云的肩膀,抬起那只手:命咒撤了吧。
秦云却摇摇头:只是眼下没有问题,之后再看看,等我彻底摸清混沌气息的影响,完全掌控如今的自己,再撤不迟。
季玄羽闻言放下手,之后是之后,抵不住他此刻确实放松,心情不错,即便考虑过最坏的打算,但好在,他对秦云的信任更没有问题。
气氛正好,季玄羽想顺势低头亲一亲人真的只想简单亲一下,没想做别的,还没碰上,就听到他们身后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季玄羽动作顿了顿,不用回头,他都知道是下属们回来了,眼看两人嘴唇就剩丁点距离,这都不亲,那也太不符合他的作风了。
于是季玄羽下巴一点,蜻蜓点水印上一个吻后,才悠然转身:我可以解释。
目睹老大跟他道侣浑身是水抱在莲花池里的其他人:
你不用解释了!!
第六十七章 你披着凤凰皮,底下又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呢
白泽作为在今天出力最多又用眼过度的人, 回来还要看到他俩放闪,觉得自己离眼瞎也不远了,简直没眼看。
秦云起身出了水池, 把两人身上的水烘干了, 季玄羽拍拍衣服:你们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啊, 事出有因, 我就是要干点什么,也不能挑你们随时会出现的地方和时间不是?
孔翎这种非单身狗都忍不住道:做个人吧老大!看把秦云都压迫成什么样了!
如果指的是方才那种压迫,秦云认为可以多来点,没关系, 季玄羽:行了,说正事,查得怎么样?
说到正事,方才那点轻松的氛围骤然消失不见, 朱邪的眉头其实一直就没松过,方才表情稍微有点变化的孔翎也将神情收敛起来,脸上只剩严肃,他们这反应,季玄羽一看就知道情况不妙。
季玄羽的笑也收了:说吧。
白泽:古镇的常住人员里, 共有十五人,身上都发现了同样的东西,加着封印, 有掩饰作用, 封印上的灵力很强, 甚至能影响我眼睛的判断。
上次影响白泽慧眼判断的, 还是季玄羽加在魂魄不全的秦云鸟团身上层层叠叠的屏障, 也就是说施下封印的人, 至少修为高于白泽。
十五人中还有跟季玄羽很熟的孙大爷,巧的是,大爷之前也被黑蜉近过身。
封印把气息隐藏得太好了,我们之前完全都没有发现。白泽抿了抿唇,普通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他们却后知后觉,实在太大意了。
金鹏插话:我有一点不明白,对我们身边的凡人动手脚,虽然我们现在是慢了点,但就真不怕早早被发现?
季玄羽坐在石桌旁,手指搭在桌面上轻敲:说明即便被发现了,他们也不怕。白泽,那些封印物具体位置在哪个部位?
白泽:心脏。
季玄羽手指停下,这个答案不算意外,季玄羽拿出手机,给玉小盏打了个视频电话,正是管理部在调查任二身体的时间,玉小盏也在帮忙,于是季玄羽让白泽过来,把两边的信息对比下,看看青湖镇中招的人体内和任二体内东西是不是同种。
任二的死已经通知了任家,虽说他本来也是个死刑犯了,但死因不是因为执行判决,于情于理,还是得和任家人说一声,加上他身上藏着的诡异东西,尸体也得解剖看看。
任老爷子已经赶到了管理部,看着躺在那里的怪物,真不敢信那就是他亲弟弟,他木讷的听人说话,茫然地跟着走到了解剖室,王飞沉担心老师受刺激过重,贴身跟着,许久后,才看到这位老人默不作声地老泪纵横。
王飞沉递上纸巾,轻声道: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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