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1 / 2)
不过也有个有用的发现, 对面有一个阳台。
这客厅长不过三米, 加上阳台又是在中间的位置, 辛棠粗略一算,觉得从旁边的阳台跳过来问题应该不大。
辛棠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赢欢, 嬴欢点点头道:好,我去问问隔壁。
说罢,嬴欢真就直接去敲门了,给辛棠看得一愣一愣的,他不由得怀疑赢欢属实是有点那个什么社交牛逼症。
试想, 隔壁的人八成是不可能认识嬴欢的,但嬴欢竟然敲门请求别人让他翻阳台,正常人都不可能同意这样的要求吧!
不管怎么说,辛棠还是决定静观其变,毕竟真正想进去的人还是他,要真能获得翻阳台的机会就再好不过了。
然而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人来应门,倒是隔门的一户人家打开门,探了个头出来。
一个头发白了一半的老太斜眼打量嬴欢一圈,这才说道:别敲了,人没回来。
您知道他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吗?嬴欢礼貌地接上了话。
辛棠本来还担心嬴欢不会理她,都打算主动跟老太说话了,没想到嬴欢不仅从善如流地回了话,态度还很好,便闭上嘴,安静地听他们说。
老太又问:你和他什么关系?
以前的邻居,嬴欢指了指靠天桥的门说:以前住那里的半长发的男人是我的亲戚,走的时候请邻居帮忙保存了一点东西。
辛棠:嬴欢说谎都不用打草稿的吗?态度真诚坦然得他都要相信了。
毕竟,有谁会觉得一个一看就贵气逼人的男人会来这个破旧的小区说谎呢?
老太明显相信了嬴欢的说辞,眼中的戒备少了几分,取而代之的,像是可怜似的摇了摇头。
你的东西怕是很难拿回来了,前段时间,我亲眼看见几个胳膊比腿还粗的大汉把他带走了,估计是惹上什么事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造孽哦。
这样啊,麻烦您特地出来告诉我这件事了。
哎,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都是邻里邻居。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赶紧走吧,那群人说不定还会回来找麻烦,最近大家都不敢出来。
好的,我知道了。
老太点点头,关门躲了回去。
唯一一条可行的路被切断了,辛棠看向嬴欢,现在怎么办?
这么想进去吗?
辛棠沉默片刻,搬出了中国人万能借口:来都来了
嬴欢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那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吧。
说着,嬴欢也走到窗户边看了两眼,确定没什么方法能打开锁后,走到天桥上,看到没有安装钢筋防盗窗的一扇窗户。
这扇窗户所在的墙面和天桥呈九十度交叉,落下去就是四层楼,估计这也是窗户没安装防盗窗的原因。
嬴欢试着推了一下窗户,没想到真把那扇窗户推开了,里面原来狭窄的厨房。
天桥护栏和窗户在同一高度上,而且距离不远,踩上护栏之后跨一步就能跳进厨房。
不过危险性也是巨大的,毕竟是墙面和天桥是九十度交叠的,角度不好掌握,一不小心摔下去,那至少是半身不遂起步。
辛棠光是向下看了一眼,就觉得头有点晕了,拉住似乎在计算跳过去不致伤残的可能性有多大的嬴欢,说道:还是算了吧,太危险了。
你不想进去了吗?
那也不能拿生命冒险啊。
今天不进去,你以后不会一个人跑来冒险吗?
辛棠没能第一时间说不会,因为他确实对里面充满了好奇,就算今天进不去,他总有一天会想办法进去看一次的。
就这片刻的犹豫,就已经说明了他心底真实的想法。
嬴欢一把将头发捋到脑后,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话音未落,他踩上栏杆,直接跳到了对面窗台上。
整个过程快得几乎就是在一分钟内完成的,辛棠根本来不及阻止,直到嬴欢弯腰跳进了厨房,他骤停的心脏才突然恢复跳动。
辛棠腿一软,靠着栏杆大口喘气。
嬴欢他怎么敢的?!这可是四楼,他竟然毫无保护措施就这么跳了!
而嬴欢本人,看起来反倒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从里面打开门招呼辛棠进来。
辛棠颤颤巍巍站起来,一个猛子冲进门,抵住嬴欢的胸口把他推到了墙上,你疯了吗!这里可是四楼,你竟然说跳就跳!
吓到了你吗?嬴欢怜惜地轻抚辛棠的侧脸,态度显得有些轻浮,说出来的话却叫辛棠牙根打颤:记住这种感觉,我死了,一定要为我哭。
你在说什么!
你生气了?为什么呢?
你说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还说这种话?
我有这种感觉嬴欢低头去亲吻辛棠,但只是停留在脸颊上的请一触即分的轻吻,说话时,张合的唇贴着辛棠的侧脸扫过:我快要死了,棠棠。
辛棠大吃一惊,猛地推开嬴欢:你说什么?
他去摸嬴欢的身上,却什么伤口也没有摸到,只能往另一个方向猜测:你生病了吗?
是的,我生病了。嬴欢捂住胸口,我感觉到一种难以排解的失去的空虚,快要把我的身体蛀空了,我想要把它填满,但总是无法做到,我需要鲜活的,可鲜活的就会从我张开的嘴中、从我睁开的眼中、从我无法闭拢的指缝中溜走。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辛棠捧住嬴欢的脸,直直望进嬴欢眼里,这才发现嬴欢的眼神很不对劲,有点猩红,却又充满难以言说的空洞。
然而下一秒,嬴欢的眼中突然恢复了神采。
就连有些疯魔的表情也在瞬间恢复成了惯有的平静,嬴欢松开手,说道:我尝试着减少了药物的剂量,看来不太行。
这就是你生病时的样子吗?
算不上,我真正犯病的时候比现在可怕一百倍,你现在依旧觉得不害怕吗?
说完全不害怕当然是不可能的,辛棠心中甚至还残留着心有余悸的无助感,但这种程度确实也完全不足以使他退缩。
辛棠抱住嬴欢,借此躲开直视嬴欢的眼神,我不害怕这个。
他只害怕,失去的那段记忆中,藏着令他和嬴欢分崩离析的可怕事实。
缓了好一会儿,两人都渐渐平静下来,辛棠松开嬴欢,决定直面他的过去。
辛棠在家里看了起来,再次得出一个结论,他家是真穷啊,用家徒四壁四个字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虽说是两室一厅带一厨,加起来还没嬴欢家一个卧室大,卧室摆上床之后就只够一个人过路了,客厅更不用说,就两个柜子,一个老电视,以及一套芯子都被老鼠掏空了的老沙发。
客厅实在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辛棠进两卧室看了一圈。
两间卧室并列在厨房往,虽然都很小,但中间的卧室尤为惨,没有窗户,唯一一点光就是从门口透进来的,辛棠开灯的一瞬间,看见好几只老鼠窜进了黑暗的角落里。
角落里是数不清的喝空了的酒瓶,说明住在这里的人应该是他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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