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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
突然严厉尖锐起来的斥责。
门锁在被打开时发出艰涩的噪音。
微生尘不知道为什么在做生物实验的时候要将教室的大门锁得那么严实。
就像他不明白自己只是不小心敲到块玻璃,里面人的反应却那么剧烈。
只是心底隐隐有一个声音告诉他。
一旦被抓住,那就全完了。
老教授走到门外,身后跟着三四个学生,他们还在附近绕了几圈,连门后面也检查了遍。
一无所获。
要不是在场所有人都听到声音,事先在窗户角下方隐蔽处摆放的石头也变了位置,一切就都像幻觉似的。
门又重新被锁上。
不一会,透明玻璃也被遮光的纸壳缠好。
这间实验室真真正正成为一个密不透风的暗室了。
微生尘缩在桌角大口大口喘气。
这次行动只有他一个人,为免出现意外,臧沧在手牌里给他装了件轻薄的衣服,身上的衣物只要喷上特制药水就能即时降解。
此时他变成一只通体雪白的垂耳兔,毫不起眼地抱着桌角瑟瑟发抖。
这里每个人都面色如常地举着雪亮锋利的手术刀,寒光闪闪看着他心一个劲发堵。
实验室一角还排排放着好多笼子,里面的小兔子活泼地叽叽叫。
每个人桌面上也有只小兔子,被握在手里的,绑在铁架子上的。
锋锐的刀刃离小兔子雪白胸毛只剩下一微米的距离!
微生尘闭上眼睛,不敢看接下来同类血溅当场的画面。
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掌,拢在垂耳兔的头顶。
抓着它长长的耳朵,拎到桌上。
又见面了?
宴轻权低头对他勾起一个非常诡异的笑容。
第79章 香甜蜜饵
宴轻权,你在做什么?
看到最嘱意的学生上课走神,老教授在台上直皱眉头。
没什么,捡个东西。
男生顺手把小兔子揣进白大褂衣兜里,推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彬彬有礼的回答道。
看他认错态度良好,老教授点头致意。
然而宴轻权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看不出他的歉意,背地里仍然非常恶劣地用指尖拨弄衣兜里的小兔子,差点让微生尘摔一跤。
等学生开始做实验的时候,微生尘才得到片刻安宁。
宴轻权是数学专业出身,但之前给老师跑腿打杂的时候被一位非常著名的生物学教授看上。
盖因他性格冷静,手指修长灵活,思维缜密细致。
用教授的话来说,是个做实验的好苗子,搞数学都白瞎了他的动手能力。
差点把带宴轻权的数学教授气个半死。
他虽然不愿意转进生化学院,但现在专业课上讲的东西在高中早就学得七七八八,闲来没事的时候跟着研究生一起做做实验权当是解闷。
微生尘听他们团队的实验内容,一开始本来昏昏欲睡,结果到后来,越听越精神,越听越心惊。
A大不愧是全国理工科的最高学府,研究生学习的都是高精尖的基因技术。
教授手底下带着三个研究生,还余着宴轻权这个数学系本科生。
好像有什么重大发现,在兴奋激动的时候,那几个人头顶冒出了耳朵,微生尘发现他们都是草食系的。
只有宴轻权还是平平淡淡的棺材脸,淡色的嘴唇抿成细细的一条线,冷静而克制。
变成垂耳兔之后微生尘的听力变得非常敏锐,即使隔着一层衣兜也能隐隐约约听到教授在讲基因...异化之类的东西。
小垂耳兔竖起两条耳朵偷听,毛绒绒的耳朵尖尖伸出口袋搭在边上,一跳跳的。
正听得认真,他突然感到耳朵尖一阵热流涌过。
小兔子抬头怒视始作俑者。
一个陌生男生神色好奇,指尖还没来得及收回来,刚才摸了垂耳兔露出来的白色毛毛。
也不能算是摸,大概是很小心的点了下。
这是你的宠物兔子吗?
他很轻的对宴轻权做出口型。
嗯。
宴轻权看上去心情不太好,一向温柔娟秀的脸上流露出几分嫌恶的神情,似乎是在怪他碰了自己的兔子。
这么冷淡吗?
男生有点不明所以地想。
不同于扶稷大多数时间住在宿舍,只偶尔和微生尘在外面住,宴轻权从开学就向学校提出申请,要求走读。
他在学校附近买了房子,微生尘一直不知道竟然离他们住的地方很近,甚至在同一个小区里。
可能是由于他和扶稷不经常住,所以也没注意到宴轻权这半个邻居。
宴轻权把小毛团带回家,随手把兔子脖子上挂的金牌子摘下来,将它放在柔软的沙发上就进了卧室。
不一会里面传来沥沥落落的流水声。
男生没有穿家居服,围着块深蓝浴巾就走到客厅。
还边用着干毛巾擦头发。
从外表上讲,宴轻权总穿着浅色衬衫或是白大褂,质地精良的金丝眼镜架在鼻梁上,说话做事慢条丝稳、谦和有礼,一副文弱书生、社会精英的做派。
当初清风寨里,微生尘就觉得他一点也不像土匪头子,反而像是被强抢上山的县衙师爷。
直到现在,他光.裸着上半身,紧实的小腹上人鱼线延伸到浴巾内侧,手臂肌肉线条流畅而不夸张,虽然并不是多健美的身材,但在刚成年的学生里面也绝对算是很不错的了。
微生尘在脑海里回忆了扶稷臧沧他们的身材,前爪摸摸自己变成垂耳兔之后更加圆滚滚的小肚子,心里有些酸溜溜的。
擦干头发之后,微生尘以为宴轻权要去更衣室换家居服了。
却没想到对方反而朝自己的方向走了几步,腰上系得浴巾松松垮垮马上就要掉下来的样子。
垂耳兔:啊啊啊啊啊不要过来啊q|Д|p
可恶的两足兽听不懂小兔子濒临崩溃的叫声,弄得它本来灰黑色的豆豆眼都快真的变成红色了。
胳膊拧不过大腿的小毛团生无可恋地被衣着暴.露的男人抓在手心里带进更衣室,黑润清澈的圆眼睛只要稍微低头就能看到那片岌岌可危的浴巾。
呜呜呜兔兔变得不干净了Q^Q
宴轻权听不到微生尘的心声,把小兔子一下子扔到衣柜里。
微生尘连着翻了好几个跟头,好在衣柜中堆满了厚厚实实的衣服,在上面翻滚软绵绵的特别舒服。
小毛团掉到衣服的缝隙之中,鼻腔里全是男生平常身上的青草香气,浑身上下都像被打标记似的染上那种味道。
还没等微生尘坐起来发脾气,他忽然浑身发热,咻的一下天旋地转,就变了模样。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微生尘非常庆幸宴轻权把兔子形态的他扔到衣柜里,在变人的时候虽然姿态狼狈了点,起码没有走光。
他手忙脚乱地随便找了宴轻权的一件宽松T恤套在身上,才腾出空来看男生的表情。
对于眼前表演的大变活兔,宴轻权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好整以暇的抱臂看他慌张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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