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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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恒看了一眼面不改色随口乱说的时延,不动声色的笑了一下,自然的一本正经替他认证了这件事:嗯,我对巧克力过敏。

简凯鑫点点头,感慨了一下时延果然跟林恒关系很好,连这种小细节都知道。

出门前时延已经跟江喻约法三章,有人的时候不要跟他讲话,不然时延对着空气说话会被当成神经病,所以江喻难得安静。

时延他们在十六班,一层楼四个班,每天都要爬四层楼。时延对走楼梯没什么感觉,但对简凯鑫来说是一件非常头疼郁闷的事。

到了教室时延照常直接睡觉。

江喻还不够了解时延,以为他是昨天没睡好太累了才睡觉,就没吵他,只自己饶有兴趣的观察着教室里的学生们。

简凯鑫是个很好懂的小胖子,课桌里放了一大堆零食,对人好的方式就是送零食,快乐就是去逛小卖部。

时延睡觉的时候,林恒倒是一直在学习。他始终脊背挺直,做题的时候几乎不需要多少思考时间,字迹工整端正。

江喻像个背后灵一样看林恒做数学卷子,正确率几乎是百分之百。

林恒,昨晚让改的卷子交一下。他又睡了?学委余轻舟从前面收过来,到了最后一排这里有点无言,真行。

江喻意识到问题,看了眼正一动不动枕在胳膊上的时延,他不会天天在学校睡觉吧?

林恒一贯温和的笑意收敛了一些,直接把卷子递给他没说什么。余轻舟没发现林恒态度冷淡了些,有点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两节课过去,时延总算缓缓动弹了一下,有点困倦的直起身。

你总算醒了。我以为你要一直睡到放学。

他安静抬眼,江喻坐在窗台上低头看着他,光线穿透使得他的灵魂体看起来更透明了些。

时延刚刚总算稍稍睡着了一会儿,一时忘了现在是上课时间,开口道:也不是不行。

林恒转过头询问的看着他,低声道:什么?

时延反应过来,抿唇摇头。

江喻不打算让他再继续睡觉:怪不得你倒数第一,你上课怎么不听?

时延不搭理他。

江喻:你的情况是学了不会,还是根本没学?

时延缓缓做了个口型:两个都是。

江喻:感谢你的诚实。

不过你也不想我一直跟着烦你吧?虽然公司的人发现联络不上,应该已经找到我送去医院了,但我还是需要尽快回去。江喻神色平静,跟开玩笑时欠打的样子相比有很大差别。我是否能恢复正常,应该跟你的学习成绩有直接关系。你先做一套卷子,让我估算一下你现在的程度总可以吧?

时延不学习有他自己的理由。

他不想学习,但前提是不会因此影响别人的人生。

他沉默了一会儿,同时想象了一下江喻一直跟着他的画面他可能会英年早逝。

所以他开学以来,第一次打开了课本。

他没做过作业,桌洞里一摸拿出一沓崭新的作业卷子。他皱着眉从里面随意抽出一张,结果在书包里找了一圈,发现自己没带笔。

时延难得有点尴尬的沉默。

江喻看到他拿出卷子神色一松,露出一点欣慰的神色。看他又停住一愣:怎么不开始写?

时延无声做了个口型:我没带笔。

江喻:

两个人相对无言的对视了足足有五秒钟。

时延先一步偏过头,压低声音:林恒。

林恒早就注意到时延老是往窗外看,他转头:嗯?

时延顿了顿:借我支笔。

林恒这下是真的有点意外。不是意外时延没带笔,而是意外时延借笔的这个行为。他有些怔忪的递给时延一支签字笔,发现时延接过去后,居然莫名其妙开始做卷子了。

要知道自从高二开学到现在,时延从没在学校写过一个字。

他垂下眼睛,目光在前排正做笔记的余轻舟身上停顿了一下。

时延一直都不在意别人说什么,他为什么突然重新开始学习了?

林恒觉得这是好事,但他不清楚时延为什么改变想法,毕竟他从小到大都有些固执。

另一边的时延并不知道林恒陷入了困惑,他时隔许久再次做题,第一道题就看了老半天。

时延非常认真。

非常认真的在语文课上做数学卷子。

语文老师是他们班的班主任徐西北,非常年轻。三十冒头,正是对学生充满热情与希望、并充斥着责任感与使命感的时候。他一直都挺关注时延的学习情况,时延每次都很安静认真的听他说,多长都听

但是不改。

于是徐西北在一眼看到时延居然没睡觉,并且一脸认真的低头写着什么的时候,心情是很有些激动的。

他就知道时延这孩子是有把他说的话听进去的,教书育人果然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徐西北:时延,你来念一下这篇《劝学》吧。

班上的同学都齐刷刷将视线投向最后一排的方向。在看到时延居然没在睡觉的时候,都有些惊了。

怪不得西北哥叫时延念课文,能看到时延醒着实在太罕见了。

然而时延正在专注做题,根本没听见让他回答什么。

林恒正要不着痕迹的提醒他读哪里,同时把课本往他那边推,结果江喻凑到时延耳边笃定的提醒道:三分之一。

时延下意识开口:三分之一?

林恒:

徐西北:时延!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他深吸了口气:先坐下吧。

前排的简凯鑫埋在桌子上肩膀一抖一抖,直抽抽。

时延面无表情的坐下,指尖微微用力,林恒借给他的签字笔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江喻低头闷笑,撑着脑袋笑得很欠揍:这么相信我?

时延:

他再信江喻这个狗就不是人。

从这之后一直到放学,时延都没再搭理过江喻。

江喻知道时延生气了,但是他答应江喻要做完一套题,就真的说到做到做了全科的卷子。

花了大半天的时间,除了中午去食堂吃饭,剩下的时间一直在做卷子。

如果时延因为生气而放弃做题,江喻反倒不会怎样,但时延一声不吭的做题,江喻反而觉得自己开的玩笑是不是不合适。

江喻第一百零一次道歉。

我以后不开玩笑了。

真的。我保证。

时延写完最后一科的最后一道题,才活动了一下胳膊抬头。

他摘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的蓝牙耳机:你说什么?

江喻:

现在被气死的变成了江喻。

临近放学,时延才放下笔,班上的同学都觉得很匪夷所思。

时延怎么突然开始学习了,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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