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二章 被再次掀开的悲哀(1 / 2)
穆凌绎要行礼的动作收了回去,看着自己的颜儿,手臂揽过她的肩,护着她倾靠自己的身子,哄着她不要伤心。
“颜儿别难受~”他轻柔的说着,将吻落在她仰视着自己的小脸上。
颜乐轻声应了声,而后点了点头,主动牵着穆凌绎走出了巷子,跟在前方的梁启珩身后,走近着国碑。
穆凌绎和颜乐两人,虽然都知道这一件事,也是他们安排的这件事,但他们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场景。
市集街道上的石砖地面,一条又一条缝隙之间,一大滩鲜红的血液将缝隙填平,然后在一大滩血迹的正中间,是被鲜红的血液沾染的白辘国国碑,那模样真的显得十分的骇人,国碑的底端被截断了一脚,看起来立着,却又像要倒下一般。
颜乐想起司警在家里形容这个场景的时候,用的是——浴血的国碑。
一个象征着国家尊严的石碑染了血液,本来就是不吉。
然后这样的不吉还被披露在大街之上,任由着众人俯视,议论,将这些和他联系在一起,说着他一个在异国的质子如何的悲惨,然后好奇着他之前的生平到底是如何的之后,再依着谣言引导的方向,说着来到云衡之后的他,享受着云衡庇护的他,应该回去振兴他们的国家,应该帮他的父皇驱逐奸臣,壮大白辘国的。
但真正的白易,不是如此。
皇帝表面上对他洒尽恩泽,对他的国家友好着,帮助了许多,更不准任何人将他当成质子,依着他的名,帮助着白辘国独立着。但实则,冷暖自知。皇帝拿着什么心在对他,怀着什么心对他的国家,极为聪明的白易,怎么会不懂!
这些悲哀的事情,白易用一场将计就计的假死,全都化解掉了。
从今以后,一个死在异国深宫里的质子,会成为云衡王室的耻辱,没有人会再提,敢再提。
明明都摆脱了,但却被别人用着人尽皆知的手段重新勾起来。
颜乐想着,觉得如果自己的白易,是厌恶了这个身份十几年的白易。自己现在已经恨不得冲出来,将做了这件事的人杀了泄恨!
颜乐心里苦笑着,白易如今倒也算被自己重重的一击了。她低下身,看着地上的血迹,而后是自己的凌绎,因为牵着自己,也蹲了下来的凌绎,他的指尖,轻轻的去触碰地上的鲜血。
穆凌绎的指腹,轻轻的,缓慢的接近着血液,而后停在血液的上面,触摸着,感受着血迹在这晾晒了多久。
他心平气和的做着,直至指腹戳破了那层凝固在血液上的膜,被湿润的血迹沾染到才收回手。
穆凌绎要开口,却看见自己的颜儿很快速的从怀里拿出了手绢,松开了自己的手来帮自己擦。他笑着看着她,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对站在自己身后,一个现场记录线索的司警开口。
“血液凝固的程度应该是三个时辰前,一更天的时候,但因为现在已经是寒冬,凝固得快,呈现着豆腐状,所以时间要在往后推。国碑应该是在快到三更天的时候,有人搬来,然后直接在这淋上鲜血的。”
司警听着他们本领高强的统领,声音有条不紊的说着他的发现,笔触在纸上飞快的滑落,记录着这重要的线索。
颜乐听着穆凌绎的话,连手绢都忘记收回,呆呆的看向他。
她昨夜要大哥的护卫,凌晨来,正常人听着凌晨,就会觉得是一更天。而自己这样说,是因为自己怕会被人发现,所以想他们早点来。但听着凌绎的推断,他们三更天才来的。凌绎从昨夜就没有和自己分开过,对护卫的行动,知晓的和自己差不多,所以不可能知道护卫行动的确切时间。
而且他的推断,有理有据,没有一句是靠猜的。
自己的凌绎,真的是太厉害了!
因为想要显示出疏远颜乐,梁启珩就站在穆凌绎的那一边,没有和以往一样,想尽量的和颜乐靠得近些。
但这样的距离,他侧头去看说话的穆凌绎之时,就正好将颜乐对穆凌绎的痴迷、钦佩,看得清清楚楚了。
他瞬间觉得自己的心,疼得好像要碎掉一样!他极快的侧头,移开目光,不想自己对她的怒气,对他的杀意,又升腾了起来。
他知道,再生气,再宣告什么,都是没用的。
自己,还没坐上皇位。
穆凌绎被自己的颜儿眼里痴迷于自己的光吸引,心中好想将这样的她拉进怀里,很很的卿稳,很很的站有。他是真的爱极了会沉谜自己的她,真的觉得呆呆痴谜着自己的她,真的很魅惑。
眼里的光,就好似要将自己拉进她的深情里一样。
穆凌绎如此想着,意识到梁启珩就在自己的身侧之后,将颜乐头上的帽子拉低,然后遮掩住她明亮的眼睛,拥着她站起来,将她手里的手绢随意塞进自己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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