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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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陆曜还托我带了点票给您,张莉从包里掏出一小沓票,足有二三十张,这是陆曜的一点心意,请您收下。

说是心意,其实这才是真正的赔礼。

陆曜是顶流,每次开演唱会都一票难求,而且这几十张估计都是内场票,放在黄牛那里能请所有人好几顿下午茶,就算不卖钱拿去送人也很有面子,是很有诚意的礼物了。

见骆与时似乎在纠结要不要收,李诚直接将票接过来,替骆与时讲了几句场面话。他知道骆与时已经认可了张莉的道歉,但收下这份赔礼显然能让对方更加安心,也更符合圈里的人情往来。

果然,送出票后的张莉状态更加轻松,和李诚一起,两个人精一拍即合,愉快地将这件事揭了过去。

张莉接着去找负责人沟通剧本的事,韩清也替骆与时领回了下午茶。

骆与时最喜欢吃甜食,但今天有李诚在,韩清只敢给骆与时拿了杯半糖的奶茶回来。

吸溜着凉甜的奶茶,骆与时心情好了不少,李诚趁机给骆与时吹耳边风:小时啊,一会儿你要不稍微收敛点演技?助演嘉宾把两位选手都干趴下,听着像爽文,放在节目里实在是有些尴尬。

放心,我不会像对徐璨阳那样故意压他的戏。骆与时将奶茶放下,没等李诚松口气又说:但他如果没真本事接不住我的戏,就不怪我了。

言下之意,还是半点水也不会放,至于节目最后的效果?随缘吧!

李诚在心里呕出一口老血,心里祈祷着录完这一期他们不会被节目组彻底拉黑。

张莉的话说得很准,陆曜赶来排练厅时离规定时间刚好过去半个小时,而且一到就表示自己现在就可以开始对戏。

各组早已准备就绪,见陆曜这么配合,直接就开始了录制。

剧情承接徐璨阳演过的上半段,陆曜动作半点没有含糊,直直地跪下去,背挺得笔直,。

骆与时眼中露出满意,这表演的态度至少是及格的,再一眨眼,他也进入了戏中人的情绪。

诡异的气氛在这对君臣间弥漫开来,殿下的众臣不明白,陛下不是在给霍将军论功行赏吗,怎么霍将军只跪下就是不肯谢恩呢?

霍青山抬头,双目赤红,过度的压抑让他几乎是嘶哑出声:陛下可还记得那年臣说过的话吗?

临行前他同嘉远帝许诺,只要嘉远帝肯帮霍家恢复清誉,他可以不要任何赏赐,军权也尽数上交。

他愿倾尽所有,只求还霍家一个清白。

当然,朕一直记得。嘉远帝短暂地沉默了下,眼中闪过挣扎。

他同霍青山的少年情谊是真,当日许诺时的诚意也是真。可时过境迁,坐到了这个位置上,他不得不以皇帝的身份重新看待这件事。

他登基不过两年,根基尚不稳固,在朝中还需依靠先帝留下的老臣。而霍青山因抗敌有功在民间的声望正高,此时给霍家翻案,名誉受损的不只是先帝,连他也会被牵扯到,甚至还可能让他和先帝留下的部下离心。

做下决定,嘉远帝闭上眼,那日卿言愿在驱逐外敌后挂印归乡,可朕若当真如此行事,岂不是让天下人心寒!

嘉远帝篡改了当年的真相,又在霍青山开口前聊起对方这些年的功绩,状似无意地提到霍青山一手组建出的轻羽骑。

轻羽骑多是当年霍家军的人,霍家获罪后,霍家军解散被充入各处,多不被重用,甚至被排挤打压。

霍青山花了很大力气才将他们收拢回来,给了他们一个安稳的地方,现在又怎么舍得将这份安稳毁掉?

霍青山挺直的脊背一点点弯了下去。

嘉远帝终于满意,只要对方肯识趣,他自会补偿他一个体面。

于是尊贵的帝王从御座上拾阶而下,站直着将手递到跪着的臣子面前:爱卿?

谢、陛、下、隆、恩。

一只大手猛地攀上手腕,骆与时下意识看过去,正好对上陆曜的眼睛。

这双眼睛里边布满了血丝,像是暴雨来临前云层中密布的闪电,触目而压抑,黑色的瞳孔幽深,藏着浓烈的痛苦不甘和偏执。

骆与时的心颤了一下。

卡!负责人胳膊夹着剧本小跑过来强行挤进两个人中间,这一遍效果很好,两位老师先休息,我们这边看一下有没有镜头需要补拍。他被骆与时搞怕了,对戏的时候一直拿着剧本在旁边守着,片段一结束就立马跑了过来。

两边的助理也跟过来簇拥着骆与时和陆曜回到休息区。

经纪人被喊去看刚才拍的镜头里有没有不能播的,韩清扶着骆与时坐下,将骆与时的奶茶递过来。

见对方似乎有些愣神,他举着奶茶在骆与时眼前晃了晃:

时哥?

时哥!

嗯?!骆与时一激灵,抬眼看了看韩清示意他小声,我没事。

就是刚刚我不自觉就出戏了。

他是天生共情能力很强的人,入戏容易出戏却也难。所以李诚不允许让他随便深度入戏,尽量只使用各种演戏技巧来接近深度入戏的状态。

这种演戏方法难免会让演技下降,但几年下来,骆与时的技巧用得愈发纯熟,和许多老戏骨对戏时都没出现过问题,却不想今天差点在陆曜这里翻了车。

骆与时表情复杂地看着自己的手腕,陆曜刚刚用力过猛,把那里都攥出了红印。

骆与时用另只手顺着红印将手腕重新握住,温热的触感又将他带回那一瞬间的心悸。幽深的眼神如同漩涡引人下坠,趋利避害的本能强制将他从入戏状态抽离了出去。

这种感觉熟悉又陌生,和他初学表演时被老师的演技吓到瞬间出戏时几乎一模一样。

难道他的演技竟是在那一瞬间被陆曜反超了吗?

不应该啊。

他早非当年的表演初学者,陆曜也不是演戏大师。

骆与时垂眸回忆着来之前看过的陆曜往期的表演,陆曜这种非科班出身的演戏都不讲究什么技巧,就是直接将自己代入进去然后揣摩戏中人的反应。他和戏中人重叠的地方越多,演出的感情就越真挚,表现出的演技就越好。

所以陆曜的那个眼神真的是演出来的吗?

那他演的成分里有多少是霍青山,又有多少是他自己?

骆与时下意识往陆曜的休息区看过去。

陆曜他胃不好,不能在坐车前吃饭,现在正吃着呢。韩清指了指排练室关了一半的大门,陆曜正捧着盒饭站在门外,旁边跟着给他拿水的助理

陆曜怕盒饭有味道,所以吃饭都是去门外。但是走廊热嘛,就一般给他留一半的门。

他旁边那个助理叫王召,是助理里的老大,从出道起就一直跟着陆曜。韩清努努嘴,语气贱兮兮的:瞧见没,伺候吃饭这种活都被他包了,其他助理凑都凑不到跟前,就挺烦他的。

骆与时闻言哭笑不得,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改行去搜集八卦消息了?连人家的内部矛盾你都知道。

韩清嘿嘿一笑:之前去领奶茶的时候发现有个小助理跟我应该是老乡,就趁你们对戏的时候去套了下近乎,还交换了联系方式呢。

这样吗?

骆与时勾勾手指示意韩清靠近:那你帮我去打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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