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1 / 2)
柳晴柔的月子就在医院的月子中心坐,骆和光从第一天起就在病房里守着,这几天公司放了假,他更是全天24小时陪床。
所以今年,他们一家人的年夜饭被搬到了柳晴柔的坐月子的病房里。
吃完饺子,骆与时陪兄嫂聊了会儿天,便很有眼色地主动提出回家去。
他回的这个家是他们骆家的老宅,哪怕骆和光如今住在病房,骆与时还是坚持了这种过年要回家的仪式感。而且柳晴柔在正月十五那天正好可以出月子,他们一家人还能在老宅过个元宵节,算是赶上春节的尾巴。
骆和光起身想送,被骆与时按下:就几步路,你在房间里陪陪嫂子和我侄女。
那你怎么回去?骆和光拧眉。
他们老宅离医院还是有段距离的,司机在送了骆与时过来后就放了假,谁来接人?
骆与时失笑:我又不是小孩儿,街上有出租有公交,我还能连家都回不去?
好吧。骆和光承认,他确实总忍不住把骆与时还当成那个小小的需要他保护的小人,到家之后记得给我发个消息,省得我和你嫂子担心。
知道了。骆与时摆摆手,关上了病房的门。
到了医院门口,呼啸的北风把骆与时重新吹进医院大厅。
外边太冷,还是不站着打车了,从手机上约个吧。
但今天大家都回家过年了,这会儿还在接单的司机少得可怜,打个车还要排队。
骆与时也不急,点了排队后就开始玩手机。
今晚的朋友圈几乎成了年夜饭展览,唯一一条特立独行的便格外引人注意
这条是陆曜发的,配图是张拍摄地明显在后台的大合照。
今天晚上陆曜上了央台的春晚,骆与时在吃晚饭时正好从电视上看到了陆曜的部分,再看发表这条朋友圈的时间,估计就是演完了之后到后台和大家的合影。
骆与时顺手给他点了个赞,结果不出几秒,陆曜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陆曜:【陆老师不是该和家里人一起守岁吗,怎么在玩手机?】
骆与时:【我嫂子在医院坐月子,我们家今年年夜饭在病房吃的,我现在正打算从医院回家。】
消息刚发出去,陆曜的电话就拨了过来。
骆老师,你现在是刚从医院出来?陆曜的声音到中途打了个弯。
嗯,我在医院门口打车。骆与时回道。
久到不知道过了几秒,电话那头的终于不再是粗粗的呼吸声,响起了陆曜略有踟蹰的声音:我的助理和经纪人都放假了,今晚我也是一个人。
听说今晚人民广场那边有烟花秀。如果你没事的话,我可以开着车去接你,我们一起看场烟花,然后我再送你回家,可以吗?
说到最后,陆曜的声音已经低到几不可闻,像是想把最后的语气词咽进肚子里,直接得到对方的答应。
骆与时攥着手机的手指一紧,眼睫垂下。
人们赋予了新年的烟花有特殊的意义,他对情感的感应并不迟钝,自然心知这不是一场简单的邀约。
但情感先于理智替他做出了答案:好,我等下就把医院的地址发给你。你不要急,我在大厅里等你。
陆曜还是先于导航上预估的时间到了医院。
骆与时坐上副驾,陆曜发动车子往人民广场的方向开,路上的车子和行人都远比平时要少,终日穿梭在A市大小街道的他们在今天都纷纷回到了家。
骆与时侧头看向车窗外忍不住感叹:我从小就在A市长大,今天还是第一次在三十这天晚上上街,没想到A市竟然也有这样安静的时候。
陆曜通过余光偷偷看他,他没有说,这样安静的夜晚他曾独自开着车不知道看了多少年。
到了人民广场附近,陆曜找到位置停了车先去到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两杯热奶茶。
拿着暖手。
冬天人们都裹得格外厚重,从外边根本看不到脸,他们两个得以拥有比往常更大的自由,可以去到广场边缘看烟花。
广场中央竖着的LED电子屏正转播着今年的春晚,他们兴致勃勃地仰着头和许多人一道在寒冬天里看完了春晚,然后一起倒数:
五、四、三、二、一!
砰砰砰
无数烟花从广场中心处和外围同时腾空而起,璀璨的光短暂地照亮了此时的夜空。
骆与时侧过脸,眼前的陆曜带着口罩,露在口罩外的一双眼笑得微微弯起来。
耳旁是烟花的爆炸声和无数人的喧闹嬉笑。
可他却分明听到了一句:
新年快乐。
他轻轻回:你也是。
第82章 塌房的第八十二天 晋江首发
陆曜在大年初一还有综艺要录, 两人看了烟花后就没再做别的事,骆与时也是在被陆曜送回家后便直接休息了。
到初三这天,骆与时起了个大早, 穿了身黑色的衣服同从医院赶回来的骆和光一起出了门。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A市城外的公墓,车子在墓园门口停下,兄弟两人抱起车后座提前准备好的三束白色菊花往里走。
骆家是从他们的外公那里开始发达的,赚到钱的外公提前买下了公墓里的一小块地方,希望死后能和家人葬在一起, 却不想,比起妻子和女儿,他是最晚躺进去的一个。
兄弟俩清扫了墓碑前的落叶和干枯的野草, 将三束花分别摆在墓碑前。
骆和光是哥哥,他代表着家人所有人向故去的长辈讲述着这一年发生的事,家里公司很好,弟弟事业有了很大的进步, 他也拥有了一个女儿,骆家的血脉又向下传了一代。
骆与时垂着眸安静地听着哥哥讲话,沉默着鞠躬。
起身时的抬眼, 他不由自主地往最旁边的碑上瞧, 照片的女子笑容明艳, 五官和他们兄弟俩极其相似。
那是他们的母亲,也是外公的独生女, 因为产后抑郁死在了23年前的春夏之交。
当时的骆与时只有3岁,从小他就是被外公哥哥还有保姆轮流带着的,母亲于他是黑暗房间里偶然的一眼,或是深夜断断续续的哭声。
自那天之后,又变成了被警戒线围着的花园和闪烁的救护车灯。
扫完墓, 兄弟两人回到了车里。
骆和光先插了钥匙打开暖气,却迟迟没有继续的动作,骆与时也沉默着,他明白,这是自己的兄长有话要和他说。
安静片刻,骆和光终于开口:三十那天晚上,你去哪里了?我问了阿姨,她说你到快两点的时候才回家。
骆与时短暂地愣怔了下,旋即反应过来:那天他临从医院离开前骆和光交待他回家后记得发条消息报平安,而他和陆曜出去后完全忘记了这事,等到家更是因为瞌睡直接躺上床就陷入了睡眠。
愧色瞬间浮上脸颊:抱歉,哥,那天我不小心把这事给忘了,害你担心了。
骆与时这时根本不敢侧过头看骆和光的表情,只敢借着车窗的反光偷看。
而骆和光也沉默着,似乎在等着一个完整的答案。
骆与时嘴唇抿成一条线:那天晚上,我和人出去看烟花了。
这个答案在骆和光意料之中,他毫不意外地开口:应该不是普通朋友吧?是不是那天你到家里吃饭不许我插手的那个人?
骆与时犹豫了下,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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