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1 / 2)
陆净一猫腰,躲到左月生背后,不忘顺手推了娄江做挡箭牌,娄江抬手架剑间把愣神的叶仓撞进了海里,水花贱了仇薄灯一身几个人转瞬间扭打在一起,刚刚神色冰冷,睥睨俯瞰大地的仇薄灯仿佛只是一个幻影,一个错觉。
陶容长老呆立原地。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咳!
一声轻咳在所有人耳边炸开,陶长老猛地回身,也不知什么时候,不远处的礁石上坐了一位麻衣人,一手提葫芦,一手提金错刀。见大伙瞅过来,麻衣人把刀往腰上一挂,飘然落到仇薄灯身前,毕恭毕敬地拱手行礼。
见过小师祖。
还未起身,一把剑迎面就丢了过来。
你来得正好,仇薄灯说,帮我修一下剑。
能想起要把太一剑修一修,倒不是仇薄灯良心未泯,单纯只是在鱬城的时候,因为想探一探幕后人,他哄着太一剑不做挣扎地被封进了兵匣了。为此不惜答应,事成之后,就帮太一剑做个新剑鞘,顺带把剑刃也补一补。
这几天太一剑似乎担心仇薄灯把答应的事忘掉,一直在闹腾。
仇薄灯不得不抽空问左月生,怎么修补太一剑,然后就被一堆繁琐的程序和材料搞得头疼。眼下见了君长老,他顿时迫不及待地把这个烫手山芋丢出去。
君长唯接住剑,定睛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小师祖,这、这、这还是太一剑?
唔
仇薄灯沉吟片刻。
假如太乙没有第二把太一剑,那应该是没错的。
太一剑在君长唯手里愤怒地跳了跳,仿佛在控诉这些天来的辛酸。
不跳不要紧,一跳剑鞘又开始哗啦啦地往下掉松皮,掉得君长唯心如刀割。
小师祖啊,这可是万年天青松制成的剑鞘,太乙宗也就剩了这么一把剑鞘君长唯心疼得哆嗦,算了,掌门那里应该还存了一些,给您重打一副剑鞘应该还是够的,剑刃未损就问题不大大
君长唯与坑坑洼洼如狗啃的太一剑剑刃相对。
空气一时间格外沉默。
小师祖啊
君长唯双手哆嗦地捧着太一剑。
仇薄灯镇定自若地回他:长唯啊,你随便找点铁片给它补补就行了。
君长唯简直要昏厥过去。
这镇宗至宝,岂是能随便补补的?!
长唯二字一出,旁边的叶仓眼睛就直了,不住地往他腰间的那把黑鞘金镡的长刀上瞅。
习武之人几乎都听说过这么一句话,有道是:金错长唯久,飞光暗雪里。
讲的是仙门中两个人,君长唯与叶暗雪,前者是仙门第一刀,后者是仙门第一剑,两个都是太乙长老。
飞光剑叶暗雪成名路比较辉煌,天资过人,自十七岁参加论道会起,连冠近百年,为那一代所有年轻俊杰的阴影。而君长唯则有些大器晚成的意思修炼百年声名不显,直到仙门隔三百年换一次镇守不死城的队伍时,此人才横空出世,一刀分海。
叶仓拜入太乙后,就曾问过仇薄灯,为什么金错刀君长唯在去不死城之前一直籍籍无名?是在韬晦养光吗?
当时仇薄灯的表情格外古怪。
一副很想笑的样子。
未能从仇薄灯那里得到答案,叶仓对这位传言中的太乙第一刀更好奇了。
初次见面,叶仓有些幻灭。
主要是这太乙第一刀,看起来实在是太邋遢了麻衣边边角角破破烂烂,一个大酒葫芦不知道用了多少年,和仙风道骨的陶长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只能安慰自己:
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
小师祖啊,三千年颜掌门就是请太一剑出山的
君长唯已经从数万年前天授玄铁,玄铁化剑,剑名太一讲到了三千年前颜如书掌门请剑出山,逼上空桑,滔滔不绝源源不断,话里话外一个意思:这是柄上上上剑啊,小师祖行行好,您千万爱惜点。
仇薄灯只觉得像有一千只苍蝇在耳边嗡嗡嗡,不胜其扰间,就瞥见叶仓表情复杂地站在那里,顿时想到了一个堵君长老嘴的法子。
他清了清嗓子,打断君长唯。
君长老,这个是新入太乙的弟子叶仓,对您可谓是仰慕已久,您要不要给他解惑,说说您当初为什么从不参加仙门论道会?
叶仓这些天不忘仇薄灯的教诲,棺材脸小有所成,这时听他如此说,脸上神色不变,但一双眼睛却马上亮了起来。
这
君长唯满肚子絮叨一下卡住。
仇薄灯粲然一笑,拍拍君长唯的肩膀,语重深长:修剑的事,就拜托长老啦。
自然自然
君长唯无可奈何,哀叹积蓄不保。
仇薄灯高高兴兴收回手。
左胖,陆净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对左月生开口,既然来了你们山海阁,你是不是该尽尽东道主的本分?
左月生一拍胸膛:那还用说!
陶容长老微微欠身:仇长老,阁主及两位阁老已备下宴席恭迎,就在听潮阁里。
哎哎哎!陆净忙不迭地拉仇薄灯衣服,小声嘀咕,仇大少爷,跟那些老家伙打交道多没意思啊,我们还是让左胖带路去玩就好了。他说着,不忘拼命朝仇薄灯挤眉弄眼,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的确,左月生加入咬耳朵的行列,我爹那人,平时最能装了,他来接风洗尘铁定要多无聊就无聊。
陶长老眼角微抽地听这几名二世祖逼逼赖赖。
一阁之主亲自设宴恭迎,何等郑重?何等礼待?到了这些小子口里都成什么样了传出去,会气死八成修士吧?而且,少阁主,你这么抖亲爹的老底,阁主知道了一定会打死你吧?
旁边的君长唯装作没听到,完全没有劝阻的意思。
反正,只要小师祖没把山海阁烧了,那在太乙看来什么都不是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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