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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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女呢?左梁诗问,她应该也来了吧?她在哪。

怎么,梁诗你更愿意看到她,而不是我么?

月母慢慢地起身,黑披风迤逦落下,露出下面华丽的蓝色翎羽。就像她笑称的一样,某种意义上,她的确是妖非人!

她说得可怜,神情更是哀婉。

左梁诗不为所动。

月母幽幽地叹口气:她啊有个很麻烦的家伙需要她拖一会。

黑瘴从海天相交的地方涌而出,翻滚如潮地不断侵蚀沧溟海,不断向烛南的方向逼近。隐约有道影子藏在瘴雾里。

刀锋自上而下,切出一道弦月般的赤影,海水被分成两半,瘴雾被分隔两边。赤红弦月直接掠过海面,劈向那道影子。

影子裂为两半,轻烟般消失。

不愧是神鬼皆敌的十巫之首,低哑的声音传出,全身笼罩在黑披风中的经女出现左侧的海面,不过,最好还是小心些,毕竟

她抬起右手,掌心托着一盏镂空的玉灯。

这就是盏普普通通的灯罢了,可不是什么灵器,一旦打碎了里面这缕神魂也就散了。

师巫洛垂下绯刀,刀尖指向海面,原本起伏不定的海面忽如冰封。

真古怪,经女一手托灯,一手反握住剑,仔细地审视他,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不应该认识他才对,为什么竟然会一直在收集他的魂魄?

一旦打碎,这缕神魂也就散了。

银灰的瞳孔印出那点单薄的灯火,火光随风摇曳,忽然化为另一片遮天蔽日的赤火。

除了红色还是红色。

白衣血染。

冰冷火烫,飞花婉约,古木葱茏,盛实喜悦,初雪静肃。

以后我带你去看,你陪我喝酒。

还有你在啊

抱歉。

一张深黑漆金的面具被高高抛起,一袭红衣向下坠落。

碎成万千流火。

师巫洛缓缓反握住刀柄。

他才是一把被仇恨锤炼的凶刀,这个世上就只有一个人能让他心甘情愿地克制自己。同样只有与那个人相关的一切会让他彻底变成疯子。

夔龙镯在他的腕上越来越冰冷,冷意彻底切断束缚最后的枷锁。

做个交易

经女的话说到一半,忽然被冰冷的锋芒切断,黑雾接二连三地炸开。一连数十道化身破碎,她才重新出现在远处的海面。

寒刃附骨之疽,紧随而至。

经女毫不犹豫,收紧手掌就要打碎灯盏。然而她忽然发现一节光滑的断面出现在腕上,她的左手不知何时已被齐腕斩断。

你敢!

她尖叫起来,披风破碎,双臂化为狰狞的羽翼,掀起百丈狂澜。

现出异鸟相的经女唳鸣,扑向黑衣红刀的疯子。

羽翼扑打声无处不在。

操,这是什么鬼东西。陆净一边挥刀一边退后,骂骂咧咧。他有种重回枎城的感觉,但和这些一掠而过的异鸟相比,枎城的鸟群只能用温柔来形容!

婴儿啼哭无处不在,蛊雕双翼锋利如排刀,顶角锐如枪尖,双爪缠绕风刃。它们是天生的狩猎者,残暴血腥的虐杀者。当它们从闪电光扑出,迎面撞上的人只来得及看到一线黑色,就化为支离破碎的残骸。

雄浑的经文声响起。

一个直径三丈的金钟罩展开,将五人一起笼罩其中。四面八方而来的蛊雕撞到钟罩上,发出连续不断地巨响。

以后我天天吃烤鸟翅!陆净脸上被抓了一道,疼得龇牙咧嘴,我讨厌鸟!!!

多放辣椒少放香菜,贫僧自带碗筷。不渡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几位,请先退回内城!

娄江身上也挂彩,好在理智尚存,记得这几位二世祖不是山海阁的弟子,要是他们斩妖除魔中一个不幸,壮烈牺牲都是泼天大麻烦。因此一边吞下陆净扔过来的丹药回复灵气,一边焦急地催促。走走走。

陆净看了一眼摇摇欲坠的金钟罩,头皮发麻地催促。山海阁这么大一件灵器金羽图在这,总不至于扛不住区区异鸟狂潮。

他刚要把一瓶丹药递给仇薄灯,忽然发现不对。

仇大少爷提着太一剑,笔直地站在他们几人中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漆黑的眼眸毫无焦距,像丢了魂,也像像入魔的前兆!

陆净一惊,丹药掉到地上。

别!千万别在这个时候业障爆发啊仇大少爷!!!山海阁的护宗大阵正在展开,无数阁老就在头顶上飞着,这时候业障爆发您老就算不被当做大荒的内应也会人人喊打的啊!

仇大少爷!仇薄灯!!!

隐隐约约,仿佛有人在很远的地方喊着什么喊什么喊,吵死了。

他模模糊糊地想,用力睁开眼,想记住是哪几个找死的家伙在吵许许多多破碎的画面在眼前掠过,浮光掠影,深黑漆金的面具,苍白的手绯红的刀毫无逻辑,毫无顺序。

画面就像一重重薄脆如纸的冰,很快就崩裂。

他的目光忽然凝滞。

在重冰的尽头,他看到了一枚夔龙镯强行锁住的、支离破碎的

自己。

四下寂静如死,再没有一点声音。

仇大少爷!我的亲爷啊!陆净眼睁睁看着仇薄灯的指尖泛白,若有若无的黑雾涌出,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这里是烛南,不是枎城。

不再遮一个人的眼睛就能瞒天过海。

他不知道秃驴,半算子还有娄江他们会怎么做陆净一转身,横刀挡在仇薄灯前面,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娄江的瞳孔骤然一缩。

陆净没说话。

让开。不渡和尚一把推开陆净,在他险些挥刀前,快速地摘下菩提串,缠到仇薄灯手上。菩提一缠上,仇薄灯指尖弥漫出的黑气瞬间消失,他闭上眼向后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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