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藏媚重生 第3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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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寻常姑娘家软声侬语地撒娇,到了公子这儿,怎么就半点用处也没呢?

商丽歌暗暗叹气,正要撒开手,公子却又骤然一动,手肘似是无意间压上了她的袖摆,商丽歌抽了抽,竟是没有抽动。

抬眸望去,公子却是神色如常,另一手取了桌上散落的诗篇,一眼扫过。

蓦然嗤笑一声:“就这几句酸诗也值得你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闻玉看向她的眼:“若不是眼睛瘸了,便是之前的诗文都白念了。”

商丽歌:……

她那般夸赞元和安的诗,不过是寻个借口接近的场面话,公子怎还这般较真起来。

商丽歌想开口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自己的袖摆还被公子压在肘下,气势上便已短了一截。

商丽歌索性直起身,试图换个角度将袖摆抽出,公子的手肘却在这时骤然松开,她猝不及防一个趔趄,下一秒腰后又有一道力将她一托,原本往后的脚步蓦然前倾,商丽歌下意识伸手,却是撑在了公子臂弯。

闻玉呼吸一滞。

商丽歌也同样愣住,第一反应竟不是起身离开,而是觉得掌下的温度有几分灼烫,公子瞧着清瘦,不想这臂弯之间竟甚是有力。

商丽歌犹在出神,闻玉却是眸中微动,唇边勾出一抹戏谑:“站都站不稳,是真醉了?”

商丽歌似被烫到了一般,忙松开手站直,收敛了所有神色,恭谨如刚入小重山之时。

闻玉瞧着,不知怎的又生了些不虞。方才那两人举杯对饮的模样再次映入脑海,熟稔似相识多年的故友,可到他面前,不是装模作样就是刻意疏离。闻玉蹙眉,神色又沉冷几分。

“从今日起,你同我一道用膳。”闻玉忽而道,“我盯着些,也省的你贪杯无度。”

商丽歌微微一怔,她平日里用膳并不饮酒,且方才分明是公子叫她喝的,眼下怎又说是她贪杯无度?

然眼看公子神色又冷,商丽歌顿了顿,还是应下。

就在方才,商丽歌险些以为公子这般神色是因见着她与季大人在一处,甚至还喝那元和安的醋,然仔细想想,商丽歌又觉这等念头委实荒谬。

若当真如此,公子便不会让她去接近季洲。

从进入小重山的那刻起,商丽歌就清楚,她的存在绝不是替公子奉茶研墨那般简单,也许以前她还会以为公子是需要她探听消息,可如今她连宴饮都甚少参与,商丽歌便知道,她的用处远不止于此。

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商丽歌垂眸,掩下其中所有神色。她需要再加紧一些,只有脱离乐籍,她才有可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离开红楼,离开……公子。

***

年后便是上元节。

今年的上元节正赶上兰嫔芳诞,圣上下旨大办,阖宫上下喜气洋洋,只除了韩贵妃的未央宫。

韩贵妃在宫里又砸了一套海棠春红的杯盏,第二日却还是得从库房里挑些东西,赏赐到芷兰宫。

本是后宫同乐的上元节,却只有兰嫔一人成了主角。这一场筵席韩贵妃味同嚼蜡,也没注意到她的女儿赵玥早早便离了席,换上了五福靛蓝的太监服,让宫女在她床上装睡,自己驾轻就熟地买通了宫门的侍卫,溜出了宫去。

在这一点上,她倒是似极了她那位太子哥哥,时不时便想出宫玩上一趟。澧都的上元灯会又尤为热闹,她肖想了许久,本想磨着母妃恩准她出宫,不巧撞上兰嫔芳诞,母妃心情不虞,更不会应允。

太子哥哥又一蹶不振,也无甚心思,关键时刻,还得靠她自己。

赵玥在宫中行六,韩贵妃多年得宠,她又是最小的公主,亦很得圣上宠爱,这才养出了她骄纵跋扈的性子。

她想出宫,便是非出不可,周围人拦不住,与其被公主厌恶责罚,倒不如替她出谋划策,这么些年,倒也不曾出过岔子。

这一回,依旧如往日一般,赵玥在马车中换下太监服,改穿了一身紫金元宝的立领男装,发髻高束。虽是如此,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她是女扮男装,偏生赵玥不知,还以为自己的换装天衣无缝。

街道之上车水马龙,赵玥竟也没立时上街,而是命人调转马车,往季府去。

今天这日子,季家的小姐定然会出门,听闻季洲很是看重他那个妹妹,说不定也会陪着一道。到时她暗中跟着,再适时制造回偶遇……

赵玥忍不住心头疾跳,想起去年的上元灯会。神色矜淡的男子长身玉立,替她拾起掉落的花灯,五官刚毅俊朗,举止有礼有节,只是一面之缘就叫她念念不忘。

她偷偷着人跟踪打听,才知那人竟是史上最年轻的大理寺卿,季洲。

此后,每每忆及上元灯节的偶遇,都让她双颊绯红,心跳难抑。

马车停在季府门前的街巷,然前去打听的宫人来回禀,却是道季家兄妹早在半个时辰前便出了门。

赵玥闻言面色一沉,愈发怨怪起芷兰宫中的那位。若不是她哄得父皇非要办什么生辰宴,平白耽误了她的时间,她又怎会与季洲错过!

也不知下次出宫,又是何时!

“殿下……可要回宫?”

赵玥气得咬牙切齿,冷冷望去一眼,宫人顿时噤声,不敢再多言半句。

既然出来了,又怎能这般回去?赵玥吩咐去最热闹的贵安坊,或许能像上回一般,在街上与人巧遇也不一定呢。

澧都最繁华热闹的坊间街巷,宝马香车坠钿铃铃,一路火树银花连星桥铁索,灯海鳌山绚丽夺目,叫人目不暇接。

赵玥的马车已在人流如织的贵安坊艰难绕行了两周,却依旧未遇上季洲,赵玥心下烦躁,连灯海都无心多看,直至燕尾街时,那座灯火通明的楼阁骤然映入眼帘,竟比二层高的宵灯鳌山还要璀璨,才叫赵玥多看了一眼。

“那是何处?”

宫人也是不知,倒是赶车的小太监道:“回殿下,那便是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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