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2 / 2)
扶游生病了,很可能是水土不服,他好想现在就见到扶游啊。
取消献诗他倒是不在乎,因为他唱歌跑调。
扶游睡了一天一夜,醒来的时候,感觉精神好多了。
他端着药碗喝药,刘太后和刘将军就围在旁边看着他。
诶,乖,慢慢喝。
扶游的感觉不是太好。
随后一个侍从进来,在刘将军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刘将军皱了皱眉:还在闹?派些人过去看好了
扶游问道:舅舅,出什么事了吗?
他实在是不习惯,刘将军做他的舅舅,好可怕。
就是那群采诗官,跟他们说你病了,今年就不献诗了,结果他们不干了
扶游忽然板起脸:采诗献诗是祖制,怎么可以说免就免呢?
刘将军上下打量他:你这话和那群采诗官说的一模一样。
我的身体不妨事,献诗就按照定好的日子进行,不可以取消,更不可以动武,马上派人安抚扶游掀开被子,要下榻,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外面冷得很,你一出去又得病倒。刘将军把他按回去,行了行了,舅舅去,舅舅亲自去,舅舅给他们磕头赔罪,行了吧?
扶游连忙道:我没有要舅舅给他们磕头的意思
知道了,陛下好好休息。
扶游原以为刘将军这是生气了,心中还有些忐忑。
可是下午,刘将军把事情都处理好了,给他把献诗名录带过来,又跟没事儿一样,给他带了吃的玩的。
扶游轻声问他:舅舅没生气吗?
刘将军大马金刀地坐着,一摆手:跟你生什么气?
扶游低下头,翻了翻献诗名录。
果然看见了秦钩的名字。
扶游扑哧一声笑出声。
秦钩献诗的日子被排在比较后面,扶游也没有刻意把顺序往前调。
某天,扶游披着斗篷,偷偷溜出宫,去花楼看了一眼,把怀玉给赎出来了。
扶游犹豫许久,最后还是让侍从出面去赎人,赎了之后,再给了他许多钱,放他自由去了。
说实话,扶游一直觉得,从前怀玉遇见自己,是自由,但也是束缚。
怀玉不敢离开他身边,至死都只认识他一个人。
至死还想和他成亲。
或许怀玉需要遇见他真正想要成亲的人。
扶游难当大任,决定不再招惹他。
做完这件事情,扶游就带着侍从离开了花楼。
出去的时候,刘将军正带着人满大街找他:快快快!都去找!
扶游缩着脖子,走到他身边,拽了拽他的衣袖:舅舅,我在这里
刘将军气得拍他的脑袋:你这阿姐都吓死了。
正当此时,怀玉揣着银子、背着小包袱,高高兴兴地走出花楼,瞧见这样的场景,没忍住回头多看了几眼。
大雪天,养居殿里烧着地龙,香炉里轻烟袅袅。
隔着帷帐,扶游端端正正地坐在榻上,裹着毯子,揣着手炉。
没多久,侍从将献完诗的采诗官请下去,又领了一个新的进来。
帷帐外传来秦钩的声音,按捺着试探的语气:小臣秦钩,见过陛下。
扶游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目光落在外面那个身影上:免礼平身。
两句话,确认帷帐里外的就是那个人。
扶游笑了笑,又道:你们都先退下去吧,乐师也下去休息一会儿。朕记得,秦钩是会敲编钟的,是不是?
秦钩作揖:回陛下,是,小臣会敲编钟。
嗯,那你来敲。
是。
侍从们都退下去了,秦钩摆好编钟,在软垫上跪坐好,用小木锤敲了一下。
扶游放下茶盏,倒在榻上,撑着头。
听了一会儿,他又问:你怎么只敲钟不唱歌?你的诗呢?
秦钩哽了一下:陛下要是不怕脏了耳朵,那我就唱了。
采诗官献诗是你的职责所在,怎么能说是脏了耳朵?
秦钩低低地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始唱诗。
才一开嗓,扶游就忍不住堵住了自己的耳朵:秦钩,你有一个字在调上吗?
秦钩在来之前,还让几个老采诗官教过他了,可是最后,几个老采诗官都摇着头走掉了。
教不会。
秦钩站起身,掀开帷帐,走上前:扶游,你又取笑我。
扶游撑着头,朝他勾起唇角,又得意地翘了翘脚:采诗官要在外面献诗,不能进来打扰陛下。
秦钩瘪了瘪嘴,最后还是退出去了。
他就敲了一会儿编钟,也没有再唱歌。
后来侍从们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就在外面敲门,轻声询问:陛下,下一个采诗官已经到了。
扶游应了一声:好,秦钩马上就敲完了。
秦钩站起身,又一次掀开帷帐:扶游,我走了。
扶游点点头:嗯,走吧。
秦钩不死心,再问了一句:我真的走了。
扶游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秦钩走到榻前,扶游拽着他的衣襟,让他弯下腰来,自己则微微抬起头,在他的脸上啄了一口。
扶游松开手:好了,你下去吧。
秦钩低头看着他,不肯离开。
扶游蹙眉:还要?没有了,每天只有一个。他坐起来,双手攀住秦钩的脖子:好吧,今天我们重逢,多给你一个,明天就只有一个了。
秦钩环住他的腰:好。
采诗官秦钩从养居殿出来的时候,唇角好像被什么东西划破了,还带着血珠。
从来只有狼咬人,扶游是第一个人咬狼的。
今天的采诗官全部献诗结束,吃过晚饭,天色已晚。
扶游洗漱洗漱,再看了一会儿书,就准备睡下了。
侍从们放下帷帐,吹了蜡烛,那去偏殿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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