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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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信卓说:多一点,今天你俩一块住这儿。

周州锌立刻眼底放光,仿佛又夺了一次冠军:服务员再来一箱!喊完又觉得喝不了,他戳了戳隔壁座位的易慎,队长你也喝,我们赢了诶,高兴点儿,哈哈哈不过你脸怎么比输了还黑。

易慎:

酒过三巡,事实证明,LEG全队除了技术好一点,酒量真的菜到极致。大冒险不到三局,梁崇宇把初恋电话都快打崩了,哭着说想她。

队长心情不好,周州锌感觉的到,却说不上来,拉着他倒酒,江童颜就在一旁看着,易慎心里有气,借着酒劲儿撒出来也好。

沈稚中途接了个电话出去,到现在也没回来。

裴信卓更是喝倒烂醉,一抬头,旁边的几个人早就不见了,只剩一个白团子窝在自己腿上,呼哧呼哧睡觉。

周州锌努着嘴,嚷嚷了两句说他还能继续喝。

裴信卓气笑了,揽住周州锌,从腋下抽出自己外套,盖在他身上,又调高了几度空调,让大家睡得安稳。

教练,你看着他们。易慎站起来,顿了顿说:我和江童颜出去走走。

周州锌听见队长的声音,醉的迷迷糊糊,话都说不清,但不放心他也想一起出去:我也想去,等会儿,带我一个

睡你觉吧。裴信卓压住周州锌挥起来的手,对他们俩保证:去吧,这儿我看着。

可周州锌跟疯了似的,突然从裴信卓腿上起来跑出去,三个人谁都没拽住。

回来。裴信卓喊道,跟着周州锌的脚步追上去,也没顾自己的腰伤。

江童颜:

易慎:

走吧。江童颜怕易慎着凉,将外套披在他身上。回头时,好像看到沈稚吸着烟,困在灯影中,被一个陌生男生按在墙角。

又是一年夏风凉。

两个人沿着宁海大酒店的街道往回走,火车站修修改改换了新的,马路也从单行道变成个双道,这条路上次走,还是赶着回去给小干部开家长会。

江童颜想着想着便笑了,牵着易慎问他怎么了,易慎不回答。

良久,男生突然停住,转身抬头,对上江童颜的眸光,平静开口:其实我有想过的。两年前高考完,跟你一起,就像现在这样走走路,吹吹风,也没什么事儿,但是想想就很舒服,可惜你走

现在也可以。绿灯亮了,江童颜打断他,拉着他的手慢慢过马路,改变了方向。

男生喝了酒,有些醉,直到看见二楼巷口的便利店时,易慎才恍惚记起来,这是他高中经常走的那条街。

几秒钟后,易慎抬头向前望对面的绿萝网咖里,灯火通明。

一楼的窗户边,照例摆满了仙人掌,最前面那一盆顶,还开了淡淡的小花,来上网人的脑袋,晃动在绿植里,依旧诡异。

而他脚下站的地方,就是当年江童颜从流氓手里救他的地方。

有种莫名的冲动使然,易慎忽然躺下,背后是冰凉的水泥砖,而江童颜高大的阴影笼罩住他,两人目光相对。

易慎闭上眼,等着江童颜将他抱起来。

等啊等,现实和记忆总有那么一刻重叠,十九岁的江童颜和二十二岁的江童颜同时抱起他,救他于冰冷的世界之间。

虽然穿着外套,但是水泥地还是有点冰骨头。

江童颜从身后搂着他,小臂缩在他胸前,圈起一方温暖:多大了,还躺地上玩儿。

易慎没挣脱,轻咬着嘴唇,反而抓他更紧,什么话也不说。

江童颜感觉到他身上回暖,松开胳膊,向下牵手:怎么,赢了比赛还不开心?

没有。易慎摇摇头,如实回答。

江童颜刮了刮他鼻骨,笑笑:那怎么皱着个大眉头,好像周州锌欠了你八百万。

而易慎却猛然打掉他的手,抬头问:为什么退役?

男生逼得紧,一点一点倾身压在江童颜身上,目光炽热,再离近一些,不管多冷的东西都会被这温暖融化。

等一会儿行吗?

江童颜没等易慎答应,牵起他的手,沿着街道匆匆拦下一辆出租车,师傅去宁海六中。

熟悉的风景越来越多,车里,易慎却偏过头不去看江童颜。

意思是今晚你不告诉我答案你就完了。

可偏偏江童颜像个背信弃义的渣男一样,低着头玩儿手机,感觉像是在和谁聊天,易慎坐的远,也不好意思凑近看。

由于错开放学高峰期,保时捷滴滴司机将车开到了大门正门口,两人下车。

怎么带我来这儿了?易慎跟在江童颜后面,看着他轻车熟路刷卡入校。

带你回来感受美好校园。

不是考试周,操场上遛弯的人很多,背书的,背着老师偷偷搞对象牵手的,一切的一切,易慎都太熟悉了。

曾经他也在这里挥汗如雨,早自习迟到被教导主任罚跑圈,晚自习睡觉被陈振逮到全班跑圈,仿佛组成高中生活的不是枯燥知识,而是跑圈。

易慎想了想,忽然笑出声。

他披着江童颜的外套,江童颜走在他身边,两年前的那个晚上,此刻情景又一次再现。

两个人漫无目的地溜达,江童颜也不着急,偶尔抬抬手腕,看着和小干部同款手表。

估计是最后一节自习课快上课了,操场上的人渐渐少起来,三五成群的往回走,时不时还回头嘀咕两句。

易慎一脸疑惑,顺着她们的视线看,四百米跑道靠近操场深处,摆了一个椅子,靠近弯道。

夜太黑,易慎看不清楚,只扫到一点黄色地光,这又是哪个劳动班的同学落下的?

易慎轻轻叹了口气,万一夜跑的同学看不见万一撞上去怎么办,他撇撇嘴,带着江童颜有意识地向那边靠。

越走越近,黄光也越来越亮,眼看差几步易慎就能碰到椅背。

忽地,江童颜突然松开他的手,跑向椅子

一束热烈而茂盛的向日葵绽放在眼前,易慎顿住了脚步。

黄晕晕的花瓣搭在江童颜的小臂上,有几片因为夜凉,沾上了几滴露水,大大小小的花盘聚在一起,不多不少,正好十三朵。

而此刻,江童颜单膝下跪,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虔诚。

向日葵是一种很独特的花,它有个很好听的花语:入目无他人,四下皆是你。

有你的时候你就是太阳。

易满满,你愿不愿成为我江童颜唯一的太阳。

易慎动了动手指,他想接过来,将江童颜的沉默而迟到的爱接过来,可是江童颜才刚刚退役

易慎不确定自己依然在他未来的计划里。

就如同两年前他放下一切陪他打职业,江童颜还是飞去美国。

隔在两个人中间的从来不是爱,而是信任。

易慎垂下眸,转而上江童颜湿润的眼眶,他笑笑。

算了

还是再给江圆圆一个机会吧。

易慎微微倾下身,从江童颜手里接过花,低头吻上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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