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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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阿立在公司好多年了,从前是陈妙妙他爹的司机,后来他爹怕陈纨绔这败家子不老实,就把老邹给他派来了。有这么一层关系,公司里旁的人轻易不敢劳动邹师傅,也就是许尧臣,进进出出的,大部分时候是邹阿立跟着他。

人处久了自然有感情,尤其碰上许尧臣这么个没心没肺的货,邹阿立看他跟看自个儿儿子也差不多。

许尧臣蹦上车,一屁股摔在座椅上,昨儿晚上让东西扎了,刚才一蹦,钻心地疼。

你说你从来就是不上心。邹阿立皱着眉拿指头点他,嘴上说,脚下却急,赶忙就往驾驶座跑,去哪个医院,还是慈睦?

刘铮爬上车,把车门拉上,公立的咱也不敢啊,一个弄不好,又上娱乐新闻了。

说话间,邹阿立已经把车发动了,坐好坐好,铮子给他把安全带扣上。

许尧臣让脚上的伤疼得像蛇吐信,刘铮也顾不上讲究了,把灯一开,扒拉着他脚就看,下午给上过碘伏了啊,还上了好几遍呢,看来是没管用?

许尧臣扳着腿往回缩,哎,干啥你,快怼脸上了。不是那儿,在脚底板,大拇指下面算了,你起开,给我打着灯,我自己看。

伤口呈丘状隆起,高点在趾骨下方,筋肉较厚实的位置上,中心点累及四周,已经整个都红肿发热起来,稍一碰就是钻骨缝的疼。

看了会儿,许尧臣得出结论:里面可能扎了个碎陶片。

刘铮都傻了,什么陶片?

许尧臣缓了口气,砂锅。

你又做饭了哥?刘铮立马痛苦面具,你以后离厨房远点行么,靠近了,你和它,总有一个会变得不幸。

许尧臣无言以对,只好抱着蹄子靠了回去。

慈睦医院是所私立医院,艺人们有点三灾六痛的一般都往这来,不为别的,就为是安保措施到位,一般情况下不会让狗仔混进来。

刘铮没敢让许尧臣下车,他先进去借了个轮椅,推着出来了。

邹阿立在前面扭头问他俩:用我跟着去吗?

刘铮扶着许尧臣蹭下来,不用,叔,您不还得接陈总去,别晚了。

邹阿立不放心地看了眼那轮椅,那有情况给我电话。

许尧臣坐轮椅上翘着脚,就是扎了下,不是大事。他跟邹阿立摇摇手,您开车路上可慢点。

目送着他们两人进去,邹阿立又叹一声,才开着车走了。

刘铮去挂号,许尧臣在急诊外面接着了厉扬电话,听声音,他感冒挺严重。

还没结束?

结束了。许尧臣低着头抠轮椅上一块小塑料皮,在医院呢。

那边,厉扬沉默了片刻,很是无奈:又怎么了?

脚破了,昨天砂锅扎的。

嚯,真有出息,砂锅自杀式袭击也算成功了。厉扬鼻音很重,听着像个病猫,在哪?

许尧臣扬起脸往诊室看,慈睦。

厉扬可有可无地应了声,交代他:吴曈给买了松原楼的粥和椰香卷,放蒸箱热着了,回来吃点。

挂断电话,许尧臣看着黑下去的手机屏,心说打个电话来干毛,卖惨么。

刘铮挂号回来,推着许尧臣进去了。

慈睦这地方,服务好价格贵,小病好得快,大病走得快,所以一般正常人不往这儿来,急诊也就不显得很急了,整个急诊层氛围和谐,大夫和颜悦色。

给许尧臣看诊的是个年轻姑娘,一瞧他那脚先啧了声,东西扎进去了,得拉开取出来。

刘铮一听要动刀,紧张了,还没等开口问,就听许尧臣说:拉呗,给上麻药吗?

姑娘招呼旁边护士去准备,哪能不上呢,我们又不是战地医院。

事实证明,在慈睦只要钱花到位,该受罪的事都会显得温和许多。取碎片、上药、包扎,大夫手法利落,没有废话,包完嘱咐许尧臣别沾水,隔两天来换药。当然,不来也行,这种还没指甲盖大的伤口,兴许都等不到下次换药,已经自行消肿愈合了。

干家务也得注意安全,哪能光着脚去处理碎砂锅穿上厚袜子棉拖鞋去都可以,这是常识性问题。大夫给开好药,一推鼻梁上的眼镜,我挺喜欢你上部剧的,加油哦。

许尧臣:共勉。

出了诊室,一拐弯,许尧臣震惊了。

他后面,推轮椅的刘铮同款震惊,咕噜咽了口唾沫,厉总

厉扬冲他俩抖抖手里纸袋,来买点药。

他感冒是挺严重,声音都变了调,平时冷硬的声线给裹了层棉布似的,听上去有些可怜。

澜庭离慈睦开车也得二十多分钟,要说来买药那是骗鬼。但许尧臣没当面拆他台,招呼刘铮一声,让他打个车直接下班。

刘铮走前挺不放心,压着嗓子问:我走了你咋办?

许尧臣坐轮椅上充大爷,下巴一抬,指着厉扬,他来都来了,怎么,你要跟他抢活?

刘铮连忙摇头,把口服外用药都给许尧臣留下,嘱咐完用量,才叫个车走了。

厉扬把药袋子扔许尧臣腿上,接手了租来的轮椅,推着他往外走。

车就停在急诊旁,轮椅挨着车门放,许尧臣连蹦带蹭,把自己挪上了副驾。厉扬去还了轮椅,回来开车,不发一言。

许尧臣一路上也安静得像个锯嘴葫芦,等车钻进地库,平稳地停好了,他才问:都买什么药了?

厉扬扭头看他,惜字如金,康泰克,双黄连。

吃药七天,不吃药一礼拜,许尧臣道,吃了能舒服点。

厉扬懒得搭他茬,别贫了,下车。

车门给推开,大张着嘴,像要把许尧臣给呸出来。

厉扬冲他伸手,他贱不嗖嗖问:公主抱不?

抱你大爷。厉扬搭着他肩背把人薅出来,也不看自己多大一坨,想把我腰压折么。

许尧臣单腿落地,胳膊挂他肩头,你可太没劲了,人文学作品里那都是抄起来就走,脸不红心不蹦气都不带喘的你看你,一身腱子肉全是假把式。

厉扬在他腰侧痒痒肉上掐了一把,少看点小黄书。

进门,厉扬把许尧臣弄去洗干净两只手,然后就给扔沙发上了。

许尧臣把脚往靠垫上一撑,把厉扬的感冒药倒出来,不知死活地吩咐他老板,烧点水呗,我把消炎的吃了,你把感冒的吃了。

烧好了,在厨房晾着,厉扬垂着眼看他包扎好的脚,不觉得这伤得很蠢吗?

没嘘寒问暖,也没一句疼得厉害不,倒比个陌生人没强多少。许尧臣手里玩着药盒,反问:哪里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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