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1 / 2)
许尧臣饰演的男二在剧中是个要历百世劫的男神仙,从千百年前一心为苍生到通敌魔界,心理变化复杂。黄峤是他在历劫前搭救的小妖,原本因恩情思慕于男神仙,却终因神魔之争而分道扬镳。孙安良饰演的男主出身草根,父母被村霸害死后手刃仇人,却因此被官府缉拿,被迫踏上逃亡路。路途中结识小妖,又历种种奇遇,被迫成为肩负拯救苍生乃至神界的降魔人。
套路还是那个套路,与市面上其他仙侠剧并无不同,所以按刘导的要求,他们这个仙侠要有武侠范儿,不能打架斗殴全靠后期特效发射七彩光波,得有拳拳到肉的实感。
既然剧情冲击不了了,那起码得有点视觉冲击吧开机前,刘导是这么说的。
当然了,开机后他也是这么干的。
孙安良被群演用道具砸破了相是三天前的事。
剧情是流民暴乱,七八十号群演聚在城下,孙安良要在流民中逮一个伪装成人的魔物。推搡中,孙安良被群演手里的讨饭碗刮伤了脸,伤口不大,但恰巧横在颧骨上,挺显眼。
这事儿被孙安良的粉丝发上微博,怒斥剧组。哪知一颗石激起千层浪,如同雪崩效应一般。在孙安良粉丝之后,又加入了黄峤和许尧臣的粉丝,路透透了主创们一脸,全是演员们吃苦受罪的高糊照片。
消息逐步发酵,不意外地,又戳到了娱乐圈突破天际的片酬问题。
动辄拿着千万起步的薪酬,却稍有风吹草动就喊苦叫累的操作激怒了社畜们,一时间骂声沸腾了互联网。
可不管网上骂多欢,剧组不能停摆,几百号人搁在这儿,停工就等于是让资方往水里扔钱,还连个响都听不见。
陈妙妙的意思,这事儿只能冷处理,他们主创们谁都不能现在发声,谁出声谁就是那个堵枪眼的,非得给打成筛子不可。
英雄所见略同,整组人都在这时候选择了缄默。
三天时间,孙安良脸上的小伤口早愈合结痂了,遮瑕和粉底一盖,什么都看不出来。
这天,拍完一场,等置景的时候,孙安良和旁边的许尧臣闲话。他们连熬两天大夜,一人两条黑眼圈,看着精神不振。
孙安良有些低落,没想到网上能闹成这样,说到底,还是因为我。
哥,听过蝴蝶效应吧,那难道起了海啸就赖蝴蝶么,中间的变量就不管了?许尧臣撕开大辣片,递给他,片酬这事也不是头一次把舆论炸成糊糊了,不是我们也会是别人。网友们觉得不公平实在太正常了,都一样是打工的,怎么我们一部戏就能拿别人攒一辈子的钱?要换我们易地而处,也会愤懑不平。
孙安良叹气,这我明白。
其实大伙这几天都不好过,黄峤被同学爆料大学时代的糗事,孙安良被扒得险些连底裤都捂不住,许尧臣也是黑料漫天飞,真真假假,连慈善晚宴上那双运动鞋也被拎出来说是心机绿茶男。
网友说,打赌许尧臣净身高不到一七五,厚底鞋加个内增高,怎么也能给他平地拔十公分。
趁着这股东风,顾玉琢的唯粉也出来了。说姓许的那个还能不能独立行走了,好容易前阵子那活动上没跟我们琢互动,结果戴个同款手链来碍眼,不捆绑顾玉琢你浑身难受是不是。
刘铮让黑子气得不行,开了个小号跟人对喷,结果没喷过,郁闷得一连三天都只能干一碗饭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水蜜桃女孩们让那一对手链甜得当场挠墙,表示要不是预算有限,就去冲同款了。发展到后来,水蜜桃们下场,和唯粉对着掐,热闹得刘铮开微博都得先运运气。
剧组工作人员不像艺人们习惯了被推到风口浪尖上,大伙都是普通打工人,成天让人在网上骂,难免士气低落。一时间,整个组的氛围都沉下来,收工之后吆喝着要去搓消夜的都少了。
周余就是这时候杀了个回马枪的。
金蛋一来,刘导不得不打起精神接待这纨绔。
不过周余也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到的时候,货车也到了。小周总大手一挥,剧组每人一份慰问礼包,又按层级按人头每人都发了奖金,当场点钱发现金,简单粗暴却行之有效,大伙积极性立马就给调动起来了。
收工早,正逢日头西垂,黄沙、枯木,赤红的光,许尧臣带着刘铮在片场外的沙丘上闲逛,却没料被周余堵个正着。
周余穿个棉麻料的衬衫,卡其色五分裤,袖子卷着,前襟下摆全是褶,额头上还顶着汗珠,有些狼狈,可也没掩住他那一身矜贵气。
他正对着余晖,挺刺眼,眉头不禁皱起,怎么跑这儿来了,让我好一通找。
许尧臣说:看日落。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周余自然地将手搭上他后肩,走吧,带你们吃羊杂汤去。朋友给我推荐了一家,相当地道。
没兴趣。许尧臣避开他那只爪,往沙丘下走。刘铮在后面跟着,警惕地盯着周余后脑勺,像要给他燎秃一片似的。
下了沙丘,周余挺乐呵地一回头,冲刘铮道:你再盯我,我可要真干点什么了到时候,你担得了责吗?
刘铮一惊,却没慌,昂着头没吭声。
许尧臣退了两步回来,小周总甭为难他了,不就一碗羊杂汤么,吃就是了。
周余一双桃花眼里春光灿烂,当即跟上去,狗皮膏药一样粘着许尧臣往前走了。
到了车前,许尧臣的手机忽然嗷嗷唱起歌,周余扫一眼屏幕,是个未知联系人,他饶有兴致地等他接,不会又是你那位吧?
许尧臣没理他,连个眼神都没给,转身接起电话,叫了一声妈。
第27章
在场三个人,一个面无表情,一个百无聊赖,剩一个刘铮,诧异极了。
从前刘铮也起过好奇,私下里问过陈妙妙一两句,当时陈妙妙也是一脸便秘的表情,让他以后甭问了,就当许尧臣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儿。
而现在孤儿居然接到了来自妈咪的问候。
程艾的声音还是一样的绵软,像春风裁出来的柳条,只能依托在风中飘摇,没有能直立的筋骨。
要过生日了。小臣,生日快乐啊。她轻快地说着,有隐约的讨好。
许尧臣站在越野车后,对着玻璃上映出的人影,像在对他自己说话,你是真不知道我哪天生日吗?
许尧臣!你不要每次都这样。程艾语调拔了高,透着期期艾艾的可怜,你身份证上的生日就是九月十五号!我只认这天!
你这个问题真要论下去就没边了,许尧臣烦躁地撸了把头发,你回国了?
我也不想回来的,可季广茂跟乐团去柏林了。正巧呢,季莎在办巡回展,他怕我一个人闷,就让季莎带着我回国来了。程艾那股子说不上来的娇憨劲到现在都还扎根在骨头里,也是她命好,这辈子前后脚遇上两个愿意用性命给她托底的男人,能让她像菟丝花一样地活着。
我在银川拍戏,不一定能见面。许尧臣在程艾问出什么前,先一步把缺口堵上了,省得双方都要烦恼。
程艾立刻道:不和你见面的。我在上海,没要去你那边。她停了停,又问,催债的还找你么,算算时间,要还清了吧?
许尧臣眉锁着,跟你没关系,早说了让你别管。
你从来就不会跟我好好地讲话,也不知道怎么生出你这个冤家来,就这样,不和你说了。程艾生起气来,你要是有季莎一半的懂事,也不会混到现在的样子。
许尧臣就烦听她嘟囔这个事,她倒从来不敢正经八百地提,知道理亏,可又忍不住去比较,比来比去就怎么看许尧臣怎么没出息。
我有你一半基因也不是你,天赋这东西,不是搁谁身上都能使得好的。许尧臣撂下难听话,还有其他吩咐么,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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