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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重点。厉扬腾出手从烟盒里弹了根烟出来,一晃看见光点细碎的湖面,只得压手里了。

当地除了咱们这边的,还有另一拨也在找方浒。这群人管事的姓崔,叫崔强,是个混子,据说近几年赁了个店面卖烤鱼,前些年一直干收债的营生。吴曈道,这人社会关系相当复杂,和方浒之间可能因为债务纠纷才有了瓜葛。不排除他重操旧业,在向方浒讨债。

厉扬屈指弹了弹烟屁股,盯着他吧,地头上他熟,有他引路,不难找。

明白,那我

把办事的人留那,保持联系,你回吧。

挂了电话,厉扬一抬眼,发现许尧臣正扭头看他,一脸好奇的样子。

喂好了?他问。

许尧臣一指,可不,船都调头往回开了。视线又往下一撇,你捏根烟干什么,公园里禁烟。

不抽,拿出来玩的。

烟在手里折了,恰好船靠岸,厉扬随手扔进了岸边的垃圾箱。

一周后,勤奋如狗的厉扬又带着吴曈出差了,这次出的有点远,去了越南。许尧臣距进组还有两个多月,在澜庭蹲着挺闲,闲得陈妙妙嘴角都燎了泡。

于是抠了一礼拜脚,许尧臣总算出门了。

金兰奖在业界算是个有分量的奖项,每年都有人在其中杀的头破血流哪怕不是含金量最重的奖杯,也没人真想错失。

许尧臣也在受邀之列。用陈妙妙的话说,主办方也不是随便谁都请,你在圈里多少得有点分量,甭管这分量是怎么得来的,它都是一种证明,和实力挂钩。

入围的是一部正剧,许尧臣在里面饰演青年时代的男主,戏份少得可怜,但用导演当时的话讲,表现可圈可点,与中年时期的男主,在动态表演上并不割裂。

入场,许尧臣轻易就在前排捕捉到了一枚熟悉的后脑勺。

后脑勺主人跟他心有灵犀,在他刚探身的时候,这货就扭头了。

我的臣!顾玉琢烫了个卷毛,一下把年纪烫小了三四岁,像个初出茅庐的小天真。

许尧臣端详了下他的羊毛卷,你这发型

陆老师说贼帅,顾玉琢把头往他脸前伸,帅不帅?

一股浓烈的发胶香冲鼻而来,许尧臣往后一仰,帅,看着跟个头盔似的。

顾玉琢冲他做了个口型,你妈的!

周围人陆续入座,俩人只好闭嘴。过了一会儿,也不知道顾玉琢从哪弄来了一张纸,低头刷刷两笔,写完递给许尧臣,冲他一努嘴,让打开。

许尧臣把纸团展开,就见上面写了句:咱俩一辆车走,我叫串了,送澜庭。

据说饶晓倩临时有事去了外地,整个工作室仅有能摁住顾玉琢的人不在,这二百五立马坐上窜天猴,准备遨游外太空了。

顾玉琢的心态非常稳,俗称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已经这样了,被拍着同车离开,顶多是个共归爱巢,让他们的水蜜桃多过个春节罢了,有啥大不了。

颁奖典礼时间不算长,将近十一点就结束了。许尧臣和顾玉琢这二位西装笔挺地来陪了个跑,倒是都挺自在。奇的是李跃竟力压老中青三代戏骨,捧了个最佳男配,叫人唏嘘。

妈的,铁定是买来的。顾玉琢松了领结,解了领扣,歪七扭八地靠车座上,就他那水平,我呸。

你能客观点么。他在里面看着戏份不重,可冲突全在他身上压着,观众视角看,确实处理得不赖。许尧臣也跟着抽掉领带,往边上一搭,大导的戏,有的是时间跟他磨,棒槌也能磨出灵气来。

顾玉琢摆手,你甭夸,我贼烦他,急了一会儿我把你那十串腰子全吃了。

你点腰子干啥=嘛?

补啊,顾玉琢往他皮带扣下看,缺啥补啥。

许尧臣给了他一脚,你他妈才肾虚。

真的,我是虚,顾玉琢眨巴着一双大眼靠过来,臣臣,你看见你的小宝贝挂着一对黑眼圈了吗?

许尧臣郎心似铁,再说一个字我打死你信吗?

顾玉琢委委屈屈地给了他一下子,许尧臣登时隔夜饭直冲嗓门,险些当场割袍断义。

车开回澜庭已经十二点多了,所幸俩夜猫子谁都不困,要不是许尧臣拦着,顾玉琢这个精神病还要腿儿着去外面便利店买五排养乐多。

司机把车留下就走了,俩人一人拎件西装往电梯间走。一共没超过十米的距离,却突地横生变故,把二人给挡在了那一道门禁前。

第42章

要找你还真不容易,大明星了,不一样了。方浒还算周正的五官早在岁月的磋磨下变了形,眼皮耷拉着,嘴角和垮下去的脸颊一起,向着脖颈子垂落。

许尧臣脸上霎时没了表情,心脏在胸腔里不安地跳动,像错乱的钟摆,齿轮总也卡不上位置。

你先回去,烤串下回约。他盯着方浒,话却是对顾玉琢讲的。

这谁你谁啊?大半夜不睡觉挡这儿?顾玉琢耳朵跑风,只当没听见,借着光打量方浒,叔,看你这制服,是澜庭保安处的?那这样,甭管你接了哪家活,我这都照原价给你三倍,你

呸!方浒压根没理这套,眼珠子直勾勾盯在许尧臣脸上,小程,你可跟你妈越长越像了,怪不得这男人也能跟她一样,一茬接一茬地换。

许尧臣一把薅住了方浒前襟,制服上的金属扣一下扎在他掌心里,可痛觉在这时候却仿佛滞后了。他居高临下,像看垃圾一样,嘴放干净点。

想动手?方浒咧开嘴,露一口被烟渍染得黑黄的牙,有监控,你不敢。

艹!顾玉琢一把甩掉搭胳膊上的西装,扯住了许尧臣,咱报警还不行么,你撒手,这可不是动粗的地方。

报警?你问他敢报吗?老无赖的声音高起来,一个披着人皮活在阳光下的鬼,他敢吗?

许尧臣死死盯着方浒,脸白得没了血色,一双眼却红,像看见了累世的仇敌,要将对方剥皮拆骨一般。

半晌,他松了手,顺着顾玉琢的力道往后撤了半步,要多少?

不多,方浒低头碾着衣襟上的褶,这个数。他张开一只手掌,嗤嗤地笑,如同毒蛇吐信,对你来说,不比打发个要饭的贵,怎么样?

五百万,许尧臣一下子还真拿不出来。

你什么人啊,敲诈勒索?犯法的知道么,你这岁数进去,这辈子估计就交代了。顾玉琢视线在两人间转了圈,认识是吧?行,给你个熟人价,五万,拿钱走人,甭废话。

说着,他就要拿手机。

小子,还真把叔当臭要饭的了。方浒挑起粗黑的眉,目光刺在顾玉琢身上,知道他谁吗?

爱谁是谁,我就认他这人,你他妈少挑拨。顾玉琢手机解了锁,报账号,再废一句话,我保证你不但拿不着一毛钱,而且得上局子蹲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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