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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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着黎妃临终时的一句嘱托,二皇子便勉强封他一个南颐王,赐了宅院,以及满院监视祁栎的人。

可这位十四岁的王爷,却用了四年时间,一点一点将府中眼线剔除,并且培养了一支自己的暗卫。

如今能侍奉在他身边的,都是亲眼见过他处理那些皇帝眼线时残酷手段的人。

那样的祁栎,说是地狱中走来的修罗也不为过。

本王很可怕?为何要跑?

江意被祁栎亲手系在腰间,听着他喃喃道,心中不禁替那个下人点了点头。

夜,南颐王府。

众宾往来,觥筹交错,琳琅灯烛映着笙歌曼舞,满堂权贵各怀心事。

待所有人落座,却发生了一件将江意计划全盘打乱的事情。

敬弟今日加冠,朕悦,无奈国务繁忙无法亲临,还望改日你我兄弟二人宫中一叙。自古有言,长兄如父,今朕便以此身份赐你表字垣生。

祁栎跪于堂中,四周宾客环绕,迎接这一旨圣意。从祁栎低俯掩在双臂之下的面容上,江意看不出他是喜或厌。待公公念完,他也只是平静行礼,接过诏书。

是的,皇帝没来,也就是说他计划的第一步就失败了。

过了今日,下次这样人多眼杂的场合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江意着急起来,但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静静落在祁栎腰间,听着他跟别的宾客闲聊。

这以后,咱们朝中可又多了一位贤才,有了王爷的扶持,我相信我们大裕一定会日益昌盛!

王爷,您可能不记得了,上一次咱们见面还是您小时候。那时我就一眼看出,这位皇子日后定能成大事!

......

恭维奉承的话,此时听来只觉心烦无聊。

这上赶着攀附的,盲目吹捧的,更有甚者竟然暗里带着撺掇祁栎掌权的意思。不过坐在那的年轻男人,倒是沉稳极了,一双黑沉的眸子掀不起半点波澜,只时不时与这些人共饮一杯。

时间长了,江意已经接近绝望,祁栎似乎也烦了,借口饮酒过多,想去园中清醒一下。

接下来,应该就要遇到丞相之女了。

剧情还在往后走,江意的计划却无法进一步实施了。

心灰意冷地跟着祁栎进了花园,绕过园中假山莲池,走到中央一座平檐朱漆的亭中,祁栎坐下来,抬头望向空中的一轮圆月。

江意一向不懂赏月的情趣,心灰意冷地独自悲伤。

四下寂静非常,蓦地远远一身月白的身影出现,朝着这边径直走来。

这应该就是丞相之女了,江意心想。

那人走进了,果真是一位容貌出众的女子。

淡雅温婉,眉眼之间尽染清丽之姿。一身月白梨花素绣的罗裙,步履间仿佛飘散开幽冷的荷香。

她瞧见这亭中有人,却并未刻意避开,而是主动上前,只一眼便认出石桌前的人。

王爷?她柔声喊道。

反观祁栎,还抻个脖子望着月亮,江意不明白,那白白圆圆的一坨,哪有这眼前的美人好看?

姑娘都走进亭子了,祁栎才慢慢悠悠回神转头,做足了王爷的派头。

你是?

姑娘浅浅一笑,屈膝行礼:小女魏茹漓,家父丞相魏袭。

江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挽到祁栎的腿上,一个极佳的视角能看到面前二人的脸。魏茹漓说完,他就看见祁栎绷着一张冷如冰河的俊脸,干巴巴道:久闻魏姑娘之名,今日一见,果真非凡。

语气听起来更像是应付,半点没有发自内心的真诚。

不过魏茹漓到底是大家闺秀,只掩面笑笑没有多言。

一片静默,祁栎突然站起身,摩挲两下玉佩,江意一阵恶寒之时,听他说到:本王歇得差不多先行回去了,魏姑娘自便。

啊好,小女恭送王爷。魏茹漓显然反应不及,却只能行礼别过。

两人见面不过打了个招呼,还没聊两句诗词歌赋人生理想这人就要走,全然对这丞相千金没什么意思的模样。

江意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接收了错误的信息。

眼看两人越来越近,祁栎就要从魏茹漓旁边过去,突然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解开了江意被系在腰带上的玉扣。

他开始不断向下坠落。

第2章 王爷的玉佩(二) 入梦丞相。

落在柔软的草坪上,江意看着祁栎渐行渐远的背影,心如死灰。

完了,不仅任务没有半点进度,还要被丢在这荒郊野岭,他不会是史上最惨的反派了吧!

咦?

突然一只柔嫩的手将他拾起,看清之后才发现,竟然是魏茹漓。

这是江意被魏茹漓翻来覆去地打量,转得有些晕,却只能忍着。

半晌,他终于被攥在少女柔嫩的手心上平静下来。

魏茹漓看着江意眼中欣喜羞赧交织,好像这不是一块普通的玉佩,而是祁栎本人,已然是一副芳心暗许的模样。

本以为会被当即归还给祁栎,可是对方好像有别的想法。当晚,江意被带回了丞相府,被魏茹漓放在枕边,护着睡了一晚上。

头一次离开祁栎身边,别说,他休息的还真有些不太安稳。

第二日,丞相下朝回来,直奔自家女儿的书房。

而正摆在桌上,陪魏茹漓读书的江意,却在魏袭进来的一刻被飞速藏了起来。

阿漓,你昨天可是见到王爷了?江意被压在书下,听到魏袭的声音,语气严肃。

见到了,在王府花园。魏茹漓诺诺答道。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若不是罢了,你们没聊什么吧?魏袭试探着问道。

魏茹漓只是如实回答:没有,只是问过姓名。

听她这么说,魏袭长舒一口气,接着像是安慰魏茹漓似的,语重心长说道:阿漓,为父知道,你如今这般年岁,正是该相郎君的时候,可这南颐王,实在非你良人。

为父乃当朝宰相,他又是大裕唯一的王爷,若是我和他亲近了,咱们一家都是要被杀头的呀!

他这话说到江意的心坎里去了,这么听来,宰相倒是忠心耿耿,无意与祁栎结亲,那日后应该不会对皇上纳魏茹漓为妃有过多异议。

听着两人交谈,江意竟无端生出一丝落寞。

也不知道祁栎有没有发现玉佩丢了?毕竟从他出宫封王就一直带着了,怎么也该有点感情吧?

孰轻孰重为父也不多说了,你自己掂量掂量南颐王今天问我,你有没有捡到他的玉佩?若是捡到了,赶紧给我,明日上朝我还给他。

江意心情好起来,暗道,这小子还算有点情义。同时,一个计划又跃出脑海。

若是明日魏袭能将他带进宫,那不就有机会接近皇帝了?

谁知下一刻,魏茹漓的回答却在他意料之外。

不曾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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