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1 / 2)
洛夏边想边说, 看向身后的随从,你知道什么样的猎鹰适合我吗?
当然是金翼鹰, 大人。随从不假思索回答,它的身躯和您一样矫健有力,眼睛和您一样明亮,能清晰捕捉到很远之外的猎物。它速度快如闪电,保持最快速度飞行整整一夜也不会筋疲力尽。最值得一提的,是金翼鹰的双翅,每一根羽毛都仿佛由高纯度的黄金雕琢而成,在阳光下会反射出炫目的光彩, 与您的光辉相得益彰。
好。洛夏兴致高昂道,金翼鹰的巢穴在哪?我要过去。
随从看了眼洛夏衣服上的污点,委婉规劝:大人, 您不是要回去沐浴换衣吗?中途停留在这处村庄,已经是计划之外,等您回去进行充分的休息, 再去征服金翼鹰的巢穴,也来得及。
不行。洛夏拒绝道,我正在兴头上,迫不及待想看到金翼鹰对我臣服,中途浪费一丁点时间都是难熬的折磨,我们这就过去。
随从劝不动他,只好说出金翼鹰出没的地点之一。
金翼鹰的巢穴大多建于难以触及的悬崖绝壁之上,洛夏控制日辉船行驶到附近,将日辉船停泊在距离目的地一段距离的半空之上,不和随从打声招呼就往下跳去。
大人!随从表情惊恐,趴在甲板边缘朝下伸手,高声呐喊,您要撇下我去哪里啊大人!
洛夏不胜其烦,摆了摆手,接下来的挑战我要独自完成,我要金翼鹰完全臣服于我本人,不借助任何一点外力。
日辉船不是外力,它是您的一部分啊大人!
洛夏不再吭声。
他知道日辉船是自己的一部分,是他力量的伴生产物,但别人总是对日辉船交口称赞,好像他的强大都是来源于日辉船,导致洛夏有些不快。
日辉船的名头几乎要盖住他这个主人,令人容易忽略洛夏本身的强大,洛夏就是要证明,日辉船终究只是他的附属品,就算没有日辉船,他依旧能轻易达成常人所不能及的成就。
不理会随从的呼喊,洛夏径直走向金翼鹰所在的峭壁。
山崖陡峭险峻,没有供人行走的道路,甚至连攀爬点也很少。上面布满险境,有与土壤融为一体,难以分辨的毒沼泽,以及潜伏着大量剧毒植物的树林,猛烈罡风能刮破人的皮肤。
洛夏本就不太整洁的衣物更加破破烂烂,脸颊和手掌多出一些划痕,他没有退缩,眼里的笑意反倒更明亮。
征服这座悬崖,也是一个不错的挑战。洛夏道,我要登上顶端,将整座山峰踩在脚下。
快爬到峭壁顶端时,洛夏眼前的光线变暗,他抬头一看,有一只巨大猛禽展开双翼,经过他的头顶,遮挡住一部分阳光,它的双翼仿佛由黄金打造,在太阳下闪闪发亮。
找到了。
洛夏扯开带着点凶残意味的兴奋笑容,庞大能量在他身周压缩凝聚成一颗嗡嗡震颤的高热光球,从中激发出一道刺眼射线,以快于闪电的速度冲向金翼鹰的右翼。
金翼鹰在空中侧身,避开灼热射线的攻击。洛夏试探过后,对金翼鹰的敏锐更加满意,决心要驯服这空中的猛禽王者。
金翼鹰似乎意识到自己不是洛夏的对手,双翅轻轻一拍,如利箭般窜到峭壁背面,离开洛夏的视野范围。
你逃不掉的。
洛夏胜券在握,加快攀爬速度,来到悬崖顶端。这里光秃秃荒凉一片,林立着众多奇形怪状的石块,洛夏放轻脚步,左右张望,周身静静悬浮多个高热量光球,准备看到金翼鹰就给它雷霆一击。
转过一块三四米高的巨石,洛夏捕捉到一角黑色,顿时快步冲上前,却看到了意想不到的画面,身边蓄势待发的光球险之又险停住,光辉重新收敛。
洛夏的前方站着一位披着黑斗篷的青年,他头上戴着斗篷的宽大兜帽,面容被帽檐和阴影挡住,看不清楚,仅能看到流泻出来的几缕长发。
刚才洛夏遇见的金翼鹰收起双翅,乖顺站在黑斗篷面前的石块上,看到洛夏,金翼鹰发出几声急促的鸣叫,像是在外受欺负的小孩在向家长告状。
你是谁?洛夏问,我从没见过你。
世上的人浩如烟海,你没见过是正常的。安何道,我倒是知道你,洛氏首领引的儿子,日辉船的主人。
洛夏看向石块上的金翼鹰,你是它的主人。
不算。安何道,你是想驯服它?
你说不是它的主人,但我看得出,它对你倾注了所有忠诚,眼里容不下第二个主人了。洛夏道,我不需要眼里没有我这个主人的宠物,你知道附近有其他金翼鹰吗?
似乎是回应洛夏的话,天际滑来另一只金翼鹰,它明显比上一只更庞大健壮,翅膀和双爪更加有力,眼神威风凛凛,头颅高高昂起,不屑于向地面的洛夏投注一个眼神。
洛夏眼睛一亮,摩拳擦掌,就是它了。
这是金翼鹰的首领,没有日辉船,你不是它的对手。安何提醒道。
洛夏嘴角一撇。
他从小到大顺风顺水,制定的目标都能完美达成,从没有问题可以难倒他,别人对他都是鼓舞与称赞,很少有人敢泼他的冷水。
洛夏莫名想起了神明对自己的否定,心头愈发不爽。
虽然他自信昂扬,不会被外人的评价影响,但神明终究是不同的。洛夏从小听着祂的传说长大,周边充斥着对神明的信仰声音,洛夏不得不承认,自己潜移默化受到了影响,对神明怀有崇敬向往之心。
被世间唯一的神亲口否认,他难免产生挫败。
那种挫败萦绕在心头,延续至今。
洛夏的逆反心理上来,挑衅地勾起嘴角,对安何道:你说我做不到,我偏要试试。
洛夏周身数不清的光球爆发出密密麻麻的射线,摧枯拉朽击穿挡在中途的岩石,径直射向盘旋上空的雄鹰。
给我下来!
洛夏双腿发力,高高跃起,反作用力在地表留下以他为圆心的卡坑,与此同时,洛夏来到金翼鹰所处的高度,发起攻击。
安何静静旁观。
天空是金翼鹰的主战场,而没有日辉船的洛夏,就像折去了一边翅膀的飞禽,破绽明显。
金翼鹰的双翼扇动便能制造飓风,鸟喙如同坚不可摧的利器,发出的尖啸能刺进人的大脑深处。两方僵持不下,时间越久,滞空手段不足的洛夏就愈发捉襟见肘。
结果正如安何的预料,洛夏被金翼鹰的利爪击中胸膛,留下几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洛夏身上洒下大片血液,直直落下悬崖。
安何站在崖边冷静地俯视他坠落。
洛夏最后看到的,是他帽檐下深潭般的漆黑双目。
苏醒过来时,洛夏发现自己躺在日辉船内部。
随从站在床前,看见洛夏睁开眼睛,连忙说道:感谢伟大的神明,您终于醒了!您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洛夏下意识按上胸前,那里深可见骨的伤痕消失无踪。
随从见状解释道:是那位穿着黑色斗篷的阁下治好了您。您离开后迟迟没有回音,我内心无比焦急,却控制不了日辉船,只能待在船上干着急,这时黑斗篷的阁下带回了受伤昏迷的您。
洛夏追问:没有我的指令,其他人无法进入日辉船,他是怎么带我回来的?
随从道:日辉船主动降下了阶梯。
什么!洛夏猛然坐起身,这不可能!
原来不是您做的吗?随从震惊瞪大眼睛,我还以为是您昏迷中仍留有一线意识,对日辉船下达了指示。
没有这回事。洛夏匆匆下床,踩上鞋子,黑斗篷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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