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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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鸠被这一连串的冲击弄的开始迟疑,难以置信他居然因为太宰治此时表现出来的某种状态开始不安起来, 极为需要什么实体的内容抓住自己飘浮起来的双脚, 所以他强行命令自己冷静,保持无懈可击的理智追问道:只是如此吗?

不然吗?太宰治的发梢被卷着火星的海风吹的起伏, 连带着他神色之间的变化都落入提问的人眼里。

梦鸠震惊道:我没想过我对你这么特殊?

对自己有些自信,太宰治失笑着自言自语, 除你以外,我无处可去。

梦鸠一怔, 连忙解释:不是这样的, 我一直在寻找能接受你的世界,只要找到那样的世界你也可以正常生活下去!

不然他一直在各个世界之间流窜是为了什么呢?

毫无理由的努力是不存在的,他一直有一个鲜明的目标!

但是听见他这么说的太宰治却没有接受这个理由, 准确说,他无视掉了。

平静的双眼已经看不见任何波澜,如果说五右卫佐佐刀的双眼是没有生命的池塘,只有清澈无垢的流水,那么太宰治的双眼就是一片死海,空洞死寂,死亡深深的扎根在灵魂深处,以至于一点光芒都不见。

太黑太沉太冰冷,注视的久了连意识都会被冻结!

梦鸠忍不住倒抽口气,太宰,我是认真的。

太宰治:不对吧。

这个人还在微笑,但有什么开始变得不同了。

梦鸠一愣,有种直觉有一种恶魔即将到场的危机感。

无声握紧了双拳,梦鸠深深的看着他,自己也想听听太宰会说出怎样的话来。

你想问的问题是这个吗?太宰治歪过头,语言一如既往的直指人心。

尽管做好了准备,梦鸠还是心疼了一下。

这家伙很不留情的把他困惑迷茫的根源挖了出来,宛若恶魔的本能一样操作娴熟。

归根究底,还是梦鸠你太单纯了,对人类还是多些警惕心为好。

太宰治转过身,背靠船舷,幽深的眼底充斥着火光之中奋力求生的人们的身影。

与他们相比,他这种时候还留在火海中的表现才是彻头彻尾的异类。

清风带走了他声音中仅存的那一点儿如同幻觉般的温度,但也因此柔和的就好像风声吹荡在耳畔听见风的细语呢喃。

太宰治轻轻道:尤其是我这种人。

梦鸠复杂的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太宰治转头看他,眼眸无神而空洞,那种古怪的感觉再次出现了。

你认为自己的做法有意义吗?

梦鸠,你救不了我。

梦鸠呼吸一滞,一股澎湃的怒火势不可挡的从心底冲了上来,反应过来他已经把太宰治按在身下,用力捏住他的脸,和他冰冷的视线不甘示弱的发起冲撞。

正好,我也有一个问题纠结很久了,干脆就趁机说出来吧。

你啊,为什么不恨我?

这回轮到太宰治开始颤抖。

梦鸠这次却没有任何怜惜,冷酷的拖着他靠向自己,他要看清这双眼睛里的任何变化,不给太宰任何抵赖的机会!

他的用意太明显了,明显到太宰治下意识想要后退却被拉到可以感受到他呼吸的距离,不禁迷茫的眨眨眼。

这有什么好说的?

梦鸠却不爽的反驳:我对你的执着你既然不屑一顾,那就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不愿意恨我?

太宰治冷静下来,看眼近在咫尺的那双昏沉的血眸,无声的垂下眼帘。

比起憎恨,迷茫更多一些。

梦鸠:?

太宰治试图整理苏醒以来一直混乱不已的情绪,结合他从梦鸠那里看到的,竭力的吐出一字一句。

不过是自杀失败而已,每个太宰治都有过的经历,但是被救之后却去怨怼救下自己的人,这种事情就算是我也不会去做。

因为救人的人才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寻死的人。

梦鸠的手突然放松了一点儿,他眼里闪过被触动的悲色,这恰恰说明他理解了太宰治的想法。

太宰这时还在解释:我不恨你,永远也不会恨你,盲目的强调着,反而突显出自己的迷茫。

但是如同他所说的那样,那他这个存在岂不是太可悲了吗?

梦鸠不知怎么说明自己的心情,他开始和太宰一样努力理清自己的情绪,试图吐出一言半语。

你说过自己想要清爽而有朝气的自杀吧?

嗯。

不给人添麻烦的那种?

嗯。

怕痛,怕苦,不喜欢被弄的乱糟糟?

是啊

梦鸠的每一句话,太宰治都平静的给予肯定,也正因如此,梦鸠开始想哭。

他死死抓住太宰治的肩膀,认真努力的去说:这不只是作为一个人该有的体面吗?但你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从大楼上一跃而下。

摔的七零八落。

在死前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痛苦。

太宰治在一阵沉默后,再次肯定道:嗯,我连体面都不需要了。

抛弃为人所应有的一切,只为拥抱死亡。

我都做了什么

梦鸠瞳孔微微扩散,倒映在精神内海的梦世无法继续平静下来。

你在后悔吗?太宰看着表情不平静的梦鸠,歪过头问道。

梦鸠摇头:不会,唯独救下你不会让我后悔。

太宰治轻声道:是吗说罢,双手向后摸索,给他一个拥抱,脸颊靠在他的肩头,双眼疲倦的阖起,那就让我休息一下吧。

梦鸠:能请你等一下吗?我还不想就这样结束。

眼睫轻轻颤抖,太宰睁开了眼睛,随后就是脸颊不受控制的扬起,嘴唇上多了另一个人的呼吸。

炙热的吐息喷洒在皮肤上,微凉的唇舌小心的互相接触,然后就是用尽全力的纠缠,试图传达出某种滚烫的决意。

太宰梦鸠从他的唇上离开后,无比认真的说道:现在可能还做不到,但是还不可以无望。

太宰治默默的看着他,事到如今才发现他的眼睛就像是无机质的玻璃珠,倒映着无光的沉寂,为人时的压抑全都被空虚的情绪取代。

梦鸠:我有一份只能从你身上获取的渴望,请你在合适的时机给我吧。

太宰治一直看着他,却直到此时此刻才开口,为什么会向我这种人寻求什么?

梦鸠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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