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不可欺 第317节(2 / 2)
衣服沾了酒气,头发有雾蒙蒙的水珠,那是从半空洒落下来的酒,眼里有星光,脸颊有醉酒后的红,岑今较为明显,丁燳青却只是薄薄的一层红。
岑今嗜酒,不知节制,醉得厉害,抓住丁燳青的胳膊,靠在他身上,侧耳倾听水池边赤着脚的姑娘们用管风琴演奏的乐曲,踮着脚尖在丁燳青耳朵呢喃说话,温热的唇时不时碰到丁燳青的耳朵,俨然一个醉鬼。
丁燳青扶着他的腰,也喝得有点多,本身又有点文艺青年的爱好,无法抵抗这种场景,扶着岑今在乐曲中摇摇晃晃。
旁边有篝火的光,有鲜花和彩带,有流出来的色泽艳丽的葡萄酒,喷泉里洒着水,彩灯一闪一闪,广场上人群拥挤,手舞足蹈,欢欣雀跃,没人注意到当中有两个亲昵拥抱在一起的男人的慢舞。
岑今不会跳舞,没什么乐感,又醉得厉害,时不时从丁燳青怀里滑下去,丁燳青想了想,就将他提起,让他双脚踩在他脚背上,带着他慢慢转着圈,直到感觉疲乏,月上中梢,人群散去,狂欢者醉死,才拖抱着醉死的岑今回旅馆。
中途,岑今摔进葡萄酒池里,咕噜咕噜灌得肚子鼓起,被带回旅馆脱衣洗澡,挣扎着跑去浴室,唰摘掉腰带,裤子哗啦掉下来,t恤垂下来,然后抱着肚子放水。
掀起t恤,岑今瞪着鼓起的肚皮,眼睛慢慢通红,四下张望寻着什么,终于找到门口循声而来的丁燳青,嘴唇抖动几下,轻喘着气,欲言又止——
黄毛揪着心,有不祥的预感。
“我有了,两个月。”
黄毛掀桌:神经病啊!
第240章 死之国(5)
醉鬼岑今衣衫不整,一手拎着上衣下摆,一手拍着肚子,戏瘾上头,真把自己当被负心汉辜负的孕夫,向丁燳青可怜兮兮地诉苦。
一边嘴唇哆嗦一边迈开步伐,结果被堆积在脚踝边的裤子扳倒,还好丁燳青及时接住他,没让他摔落地,否则鬼知道会不会上演小产的戏码。
岑今抓住丁燳青的手腕,盯着他的脸左瞧右瞧,打着酒嗝问:“是你吗?”
丁燳青:“我是谁?”
岑今:“孩他娘!”
丁燳青:“……”都自动代入孕夫角色了还能占他便宜,不愧是黄毛。
岑今:“金甲圣衣和七彩祥云呢?机动战士高达呢?”
丁燳青:“……?”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岑今怒而质问:“没有这些东西怎么配娶我!”
丁燳青无言以对,拎起又哀又怒的醉鬼衣领将其拖进浴室,水温早就试好,他衣服也脱得差不多,便毫无怜香惜玉之情的直接喷了岑今满头热水。
热水顺着岑今的头发丝丝缕缕滑落,汇聚下巴,流经锁骨,湿透t恤,湿哒哒地黏在身上,半遮半掩比不穿还过分。
汩汩清水当头浇下,岑今清醒些许,反应还是慢,斜斜倚靠墙面,愣愣地望着手执花洒帮他洗澡的丁燳青,刚才挣扎期间,他也被浇了满身水,湿得差不多,可他衣服一件没脱。
丁燳青说:“自己脱上衣。”又把洗发水拿上来,“自己挤点洗头发。”
岑今照做,掌心一坨洗发液,耳边是丁燳青耐心的催促,但他就是不往头发抹,蓦地抓住丁燳青半湿半干的长发,将洗发液抹上去,抬眼控诉:“凭什么你不脱衣服?”
丁燳青的视线落在岑今头顶,看得到两个发旋,听着控诉,淅沥的水声,发现这些都不能分散注意力,便试图去关注狭窄的浴室之外的声音。
谁料外面更安静,衬得这儿的动尤为扰人心弦。
“你洗完再说。”
“凭什么等我洗完?”
丁燳青忍了忍,告诉自己应该对醉鬼多十分的耐心,不要把醉鬼的撩拨当真,便同他说道:“因为我在伺候你洗澡。”
“是吗?”岑今狐疑,嘀咕着:“为什么你湿透了?明明就是想跟我抢浴室,抢淋浴头!”他冷笑,斩钉截铁说道:“以为我喝醉了,三言两语就能糊弄我?我聪明着呢!”
他上手抓住丁燳青的衣襟猛一撕开,胸膛一览无余,腹肌若隐若现。
岑今骄傲地挺直背想跟他比身材,视线一触及凸起的肚子就想起孕夫的人设,顿时悲从中来,垮了脊梁,哭丧着说他再也不是一个有腹肌的男人了。
丁燳青单手抓不住撒泼的醉鬼,随手将淋浴头搁置起,握住岑今的肩膀,终于钳制他的行动,掌心是光滑的触感,让他心里一动。
失神之际被岑今反握住手臂拽下去,一直停留在岑今头顶的视线在这猝不及防的突袭中,终于滑落下去
再想收回来,何其艰难。
岑今垂着眼眸喃喃自语,热水打得他有点睁不开眼,觉得握住腰的力道由轻变重,眯着眼诧异地看向丁燳青,想看清丁燳青的表情、眼里的情绪,但是水雾弥漫,还得凑得更近一些,然后唇上一凉。
热水淅淅沥沥地流下来,水汽缭绕,铺满磨砂玻璃,勉强能看清两道身影,透明的水珠落地,四下飞溅出细碎的水花,包裹着两双赤足。
其中一双较小些的脚踩在另一双比较大的脚的脚背,像环拥着慢舞。
水花飞溅,热气氤氲,青筋浮在白皙的足弓上,像青花水墨画于白玉盘。
……
当然没发生到最后一步,醉酒之前还是队友关系,不好趁人之危,文艺青年丁燳青在道德方面格外迂腐,不搞419,有名分了才肯更深一步发展,而岑今洗完澡就醉死过去,飘飘然地躺床上熟睡。
丁燳青本想收拾残局,他们在浴室的时间太长,水溢到外面,盥洗室那地方湿哒哒,全是脚印和乱扔的脏衣服,但是岑今压着他的手,他也的确有些累,酒精慢慢侵蚀神智,战胜发作的洁癖,便跟着趴下睡着。
圆月悄悄爬下树梢,灯光寂灭,黑暗中仿佛有叹息声响起,时钟嗒嗒地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天光大亮,灿烂的阳光从厚重窗帘的边缘处溜进来,通过镜子反射到熟睡的岑今脸上。
岑今睁开沉重的眼皮,头痛欲裂,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塞住想作呕,干呕两下缓解不适感,环顾昏暗的房间确定没走错,目光瞥向前方的浴室门口,满地没干的衣物,似乎混了几件陌生的、不属于他的衣服。
然后是身后的触感逐渐明显,大脑震撼地意识到一个事实,他后背正靠着某个温热的胸膛,腰间还有一只健壮的手臂松松地搭着,只要一动就会像暴起的猎豹死死箍住腰。
419、ons、一夜q……脑海飘过一系列名词,岑今瞳孔地震,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然而记忆一片空白。
僵硬脖子想回头,忽然感觉身后那人动了一下,灼热的呼吸打在岑今后颈上,惹起一片小颗粒,接着听到熟悉的冷淡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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