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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荼斯微微抬首,宁静地看向夜空。

背对着熟睡的王女,她无声看了一晚的半月星光。

次日,艾琉伊尔一早就来到城墙上。

经过昨夜的休整,不分昼夜赶来的援兵已经替下部分守城的瑟顿城将士,时刻准备迎击萨努尔军队。

勒娜也在其中。

照理说,勒娜是应该留守王城的,作为亲卫队队长的莫提斯则随军驰援边境。

毕竟,艾琉伊尔最信任的两名将领,总要有一个留在阿赫特防备突发状况。

但考虑各方面原因,艾琉伊尔还是决定带上勒娜,莫提斯留守。

出发之前,艾琉伊尔就从洛荼斯口中得知底格比亚城主战死的消息,而他正是勒娜的父亲。

因为消息来源无法解释,艾琉伊尔没有立刻告诉勒娜,但她们还是在行军中途接到了来自边境的战况。

底格比亚城破,城主战死。

勒娜没有在王女和其他将士眼前失态,她正常赶路,正常歇息和进食,就和其他人一样。

而现在,身穿盔甲的女将站在城垛后,目光死死盯着对面山丘上停驻的萨努尔军队,牙关咬紧,眼里布满通红的血丝。

艾琉伊尔走上前。

勒娜转头,勉强笑了笑:陛下。

他们不会继续猖狂下去。艾琉伊尔冷声道,等夺回底格比亚,就为赫菲特城主举办葬礼,他的葬礼上,必然会有敌军将领的首级。

丘陵上空飘荡的狼头旗帜,在城墙上看只是一个小小的黑点。

它倒映在王女熔金般的眼瞳深处,就像点燃了一簇冷火。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晚安么么啾!

第143章 夜袭

瑟顿城门对面的丘陵上, 一片临时营地占据了平坦的高处,萨努尔军队驻扎在这里,已有三日。

作为生活在高地草原的游牧族群, 追寻着猎物和最充足的水草举族迁徙、在路线上的各处安营扎寨,本就是他们日常的生活模式。

而在索兰契亚的小山坡上驻扎, 并未令这些异族士兵感到不习惯, 倒不如说这样反而更让他们自在。

比石头城里待着舒服,弯弯绕绕街街巷巷, 我的马都没地方跑。

一个负责警戒的萨努尔士兵说着,啃了口从底格比亚城中带来的干粮饼,嫌弃道:伙食也干巴巴的,没肉味,那些索兰人不是养了挺多老家伙和女人吗?就委屈自己吃这东西。

他的同伴翻了个白眼:有吃的就不错了, 肉本来就要省着吃,你抱怨什么?

又一个士兵哈哈大笑:我看他就是馋!

馋女人了吧?哈哈哈。

这些守卫士兵有着同样的特征,身材高大, 头发乱蓬,他们大声哄笑起来,继续啃着没滋没味的干粮饼。

没过一会儿, 其中某人突然将手搭在眼睛前面, 眯着眼眺望瑟顿城, 奇道:那些索兰人在干嘛?

其他几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瑟顿城墙下方出现一群蚂蚁似的人影, 在墙边散开,不知道在干什么。

挖沟, 竖矮墙?反正都是些缩在城里防守的把戏。

要不要报告大人?

当然要说, 你们等着, 我去。

第一个发现的士兵站起身,快步跑向营地中央,这里的营帐都一模一样,让人分不清哪座属于军队的头领。

士兵也不辨认不出,但他不需要找到头领,只要告诉处理情报的上峰就好。

负责情报的上级确认属实,自己也去营地前看了一眼,才赶回中心营帐,将所见所闻如实汇报给坐在帐内的人。

这种时候出来临时建工事,看来是真的急了,这段时间都会专注防御吧。

这人说着转过身来,却不是一直以来率领主力军的萨努尔王,而是个魁梧的青年人,他的相貌和萨努尔王有几分相似,只是没有那一丛浓密的胡须。

将领低下头:我也这么觉得,殿下。

想象一下他们惊慌害怕的样子,我就觉得开心。被称作殿下的青年遗憾道,可惜现在人不全,打过去也是输的,我可不想输。

我们可以等待王的传令,相信不会太久。

我也相信父王不会让我干等。青年傲慢道,你下去吧。

事实上,此时这片营地里地位最高的正是这个青年,而原本应该坐镇营地、时刻准备攻下瑟顿城的萨努尔王,却早已带着大批人马悄然离开,前往另一边。

营地规模不小,其实一半都是空的,萨努尔兵力早就分散,守在营地的只是其中一拨,看上去唬人罢了。

而那些懦弱的索兰人,就是被他们吓得城门紧闭,偷偷摸摸派人出来捣鼓简陋障碍,还不知道这会儿有多胆战心惊呢!

青年是萨努尔王几个儿子里年纪最小的那个。

他百无聊赖地摆弄弯刀,一边为自己的脑补窃笑、沾沾自喜;一边又遗憾于不能立刻攻城,好让更多索兰人倒在自己刀下。

至于索兰人主动打过来的情况,萨努尔王的幼子连想都没想过。

这一晚,萨努尔王子在营帐内睡得很熟。

营地里点着火把,巡视的士兵分为数个小队,在各自负责的区域走来走去,不放过任何一个死角,而在山坡下每条通往营地的道路上,都有士兵把守。

夜色最黑最浓的时候,月光也隐匿在云层后。

守着一条小道的兵士中有人打了个哈欠,就像会传染一样,哈欠声接二连三地响起。

他们并不担心自己和同伴的警觉性,作为生长在高地、游荡在荒野中的部族,每个萨努尔战士从会走路起就开始骑马玩刀,从未有过一天安定的生活,他们机警如狼群中的哨兵。

然而在黑暗中,箭雨流星般疾射而来,箭尖破空的细音连成一片,扎入他们的皮肉,贯穿他们的咽喉和胸膛。

有人没被射中要害,还能勉强站立,哆嗦着拿起挂在胸前的哨子,眼看就要吹响。

下一刻,雪亮的刀光一闪而过,割破他的喉管。

最后一名哨兵倒了下去。

夜幕笼罩下,身着轻甲的艾琉伊尔从茂盛草丛间直起身,同样暗藏在附近的还有数名弓箭手。

杀死最后一名哨兵的潜行者开始逐一补刀,确认无一存活后,艾琉伊尔对着不远处打了个手势。

一支精锐骑队从后方树林里现出身形,他们的战马四蹄上都裹着软布,行进的速度不快,但动静极小。

一匹黑马小碎步走在最前方,尾尖雪白,它在无人驾驭的情况下来到王女身边,顺服地垂下脖颈。

艾琉伊尔低声道:很好。

王女翻身上马,率领这支轻骑沉默而有序地行进,直奔萨努尔营地。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有计划的夜袭。

在有其他选择时被动地等待敌方攻城,对艾琉伊尔而言几乎不可能。

更何况萨努尔刚攻打了一座城池,再不回敬回敬,真要以为索兰契亚好欺负了。

白天,艾琉伊尔还思考过光明正大引敌方开战的可能性,只是得出的结论是不现实。

萨努尔驻扎在西北偏北的方位,于己方是逆风向,营地地势又高,相较之下瑟顿城军队处于自然劣势。

各方面因素一综合,竟然只有夜袭最有可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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