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挡开一个索兰士兵的长刀,萨努尔王咬牙:你们在犹豫什么?

我们是一个整体,不管是狼、鹫鹰、野牛还是岩羊,这么多战士,你们在怕什么?

挥起你们的刀!

把索兰人和他们的王女一起杀光!

萨努尔人发出野兽似的无意义吼叫,悍不畏死地攻击,有人被长矛刺穿胸膛,他的身躯从马上栽落,随即被身后同族的战马践踏得血肉模糊,但没人在乎。

艾琉伊尔没有回头看己方的状况。

尽管从人数上来说,萨努尔占据优势,他们有两万多人,而索兰骑兵只有五千。

可是足够了,她相信自己的骑兵,正如他们绝对崇信她。

艾琉伊尔的目标非常明确杀更多萨努尔人,杀萨努尔王。两个目标总得实现一个,底格比亚城守军、平民和赫菲特城主的血,必要他们百倍偿还!

挡在前面的萨努尔士兵一层又一层,艾琉伊尔劈斩,穿刺,挑压,收割性命,没人能在这样的战斗中保持整洁,而她已浑身浴血。

在敌方队阵之间,王女生生撕开一条血路,通往萨努尔王的血路。

萨努尔王的刀上也满是血迹,他面朝王女,不愿承认内心角落存在的畏退,于是让愤怒和战斗的火焰占据表面。

你来啊!他主动举刀迎战。

剑与刀狠狠撞在一起,随着碰击,染在锋刃上分属于两族的鲜血流溢四溅。

半空中,洛荼斯顿了顿。

她的目光落在异族王附近,那儿有个明显不属于萨努尔体貌特征的家伙,他也在作战,但更倾向于保全自身还随时想逃。

在他怀里,揣着一个盒子。

某种直觉或许是神灵的奇特感应,让洛荼斯在见到盒子的一瞬,就意识到这是神祇相关的东西。

就像萨努尔王的狼牙项链,就像她曾经交给小王女的蓝玉髓珠。

洛荼斯用神力夺下它。

被神灵的力量笼罩,盒子很快就消失在凡人的可见范围,那个喀斯涅人下一秒才发现这个事实,他不顾自己还在战场上,开始疯狂寻找盒子的踪迹,那神态怎么看怎么像狂信徒。

洛荼斯没有选择打开盒子,她将这个古怪的东西用神力封起来,决定等这场截杀结束、最好有其他神灵在场时再好好研究。

同一时刻,双方主将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作者有话要说:

喀斯涅神:给了掩藏行踪的盒子。

萨努尔神:给狼牙项链加持护身神力。

而索兰神索兰神在当贴身保镖,兼任探查敌踪、贴身保护、快乐聊天、抢人东西(?)等等等等。

我们洛荼斯果然十项全能(不

第147章 浸染

萨努尔王是个战士, 这毋庸置疑。

如果再往前推几年,萨努尔王就算不能胜过艾琉伊尔,还能做到全身而退, 但现在他十个儿子中最小的那个都能上战场了。

时间是平等的,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类。

它让赫菲特城主年迈力竭, 也让异族的王步入衰退, 身体上的衰弱还好说,更重要的是心理。

王女的剑锋追赶着他, 一刻不停,招招致命。

最初的雄心勃勃逐渐褪去,被压在心中的退缩欲望又升了起来,萨努尔王脸上不露怯,看上去怒意勃发, 也没有被逼到极限,可动作不会骗人,他的刀在诉说着怯意。

艾琉伊尔敏锐地察觉到这一变化, 眼眸依然冷淡凌厉,嘴角却缓缓挑起,流露出不加掩饰的嘲讽意味。

长剑斜里劈来, 萨努尔王急忙回刀横挡, 死死地咬着后槽牙, 不愿显露出无力。

艾琉伊尔迫近剑刃,森寒掩盖瞳仁中央一点疯狂, 在满身鲜血的映衬下越发可怖:不过几年时间

哈蒙革,你早就不是我的对手了。

哈蒙革正是萨努尔王的名字, 他怒目而视, 但也确实感觉到自己力不从心。

握刀的手爆发出青筋, 在索兰王女的力量下打着颤,像是马上就要支撑不住。

混账!

哈蒙革抬脚试图将王女蹬开,好获得调整的时机,然而艾琉伊尔一旋身敏捷避过。

当然长剑自上而下挥落,几乎不给对方喘息的空当,以前也不是!

哈蒙革没有败在这一击之下,却也差不多了,比起好胜心和萨努尔战士的尊严,更深的恐惧翻涌出现。

这样下去会死。

他勉强架起的弯刀可能脱手飞出,没有武器的人下一秒就会丧命,也无法转身就逃,背过身的下一秒也会被王女从身后斩裂。

我是王。哈蒙革告诉自己。

为了不让萨努尔族失去他们的领袖,他决不能死在这里,这不是逃跑,这是战略性的撤退

可是,该怎么从这样的攻势下撤开?

就在这时,一抹不同于黑银和棕红的颜色进入视野边缘,那是索兰平民最常穿的白色粗亚麻衣物。

一个采药人趴在地上,竟然很幸运的没有在双方交战中被踩踏致死,仍然伤了手臂和腿脚,正艰难地用单手和膝盖爬行,想要逃离战场。

哈蒙革眼前一亮。

借着艾琉伊尔伏身避开后方某个萨努尔士兵袭击、并且反手结果对方的时机,哈蒙革用弯刀刺入采药人的后心,将他串在刀尖上挑起来,就像拿着个人肉盾牌。

掩护我!撤退!哈蒙革高叫,我们走

萨努尔士兵听到命令,哪怕是转为背对之前还在对战的索兰人,也要赶来护送王离开。

但就在这短暂的、或许连半秒都不到的时间里,艾琉伊尔悍然逼近。

没有迟疑,仿佛没看到对方举着什么人,剑光携雷霆般的力道横劈而过。

哈蒙革张了张嘴。

手上提着的重量忽然变轻了,与此同时,自己脖子上也多出一条细细的血线。

双方的距离足够近,采药人脖颈间大股血液喷涌如泉,溅落在王女的脸颊上。

这片战场不需要一丝一毫的仁慈,更何况艾琉伊尔微微垂眸,没有看哈蒙革不甘的眼神,她的目光注视着索兰的子民。

更何况,他已经快死了。

萨努尔王把人挑起的那一刀,习惯性贯穿过他的心脏。

对面,哈蒙革慢了一拍才捂住喉咙,在马上摇摇欲坠,发出带血的咯声。

这一变故让萨努尔族再无心战斗,有人不顾一切冲向王,有人见势不妙决定先逃跑再说。

艾琉伊尔并未阻止敌军救走哈蒙革,带走也救不回来,她只是继续挥动长剑,动作狠辣而利落,仿佛不知疲倦。

一个目的已经达成,是时候执行第二个目标杀死更多萨努尔人。

战局发生了根本性扭转,敌军开始溃逃,而索兰骑兵则追在后面奋勇拼杀。

道路两旁的草木、嶙峋的山岩、山谷之间赤黄的地面,全然染上一层擦也擦不去的血红,断肢、尸骸和倒地的战马留在原地,堆积如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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