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照组一心只想搞事业[六零] 第9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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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苏曼忍不住感慨道:“说起这个,我本来还以为现阶段能赚钱最多的厂子是砖厂,但谁能想到现在给公社创收最多的竟然是我无意之中办起来的打谷厂呢?”

“打谷厂又是啥?”苏刚山意外又茫然,不明白自己只不过是几个月没和闺女见面,也没过来公社探望她,怎么麦秆公社这里就多了这么多新变化呢?

苏刚山试探地问道:“闺女,你不会说,这打谷厂现在,也是由你负责吧?”

“是我负责没错啊。”苏曼理所当然地说道,“不然爸你以为我为啥要在今天跟着一起去部队,那主要是为了去跟他们谈租车合作的事情,公社现有的这四辆车已经不够用的了,还得再租至少六辆卡车才行。货车还是太小了,平时只运衣服的话还算够用,但等以后运砖,和给县里运粮食就还是差点意思。”

“等等——”

苏刚山打断苏曼的话,费解道:“闺女你的意思是说,你要和部队租车?可是,可是你刚说你租车运衣服和砖我能理解,但给县里运粮食?”

“啊,这是打谷厂的工作。”苏曼解释道,“本来我办这个打谷厂是为了给公社的社员们减轻负担的,但没想到这个事情被欧县长知道了,觉得我们厂的工作能够更好帮助各公社和大队的抢收工作,有利于年产量增加,就通知农业部门和各个公社、大队,让他们配合我们的工作,将粮食输送到我们厂,直接完成脱粒工作,再由我们厂将脱粒的粮食上交到县里。”

苏曼:“我这阵子没能回家也是在忙这事,毕竟是整个县的粮食,厂子的工作压力也是很大。”

苏刚山实在是想不到,坐在自己旁边,这被自己从小看到大的闺女,会在被分配到这片贫瘠土地上,才不过工作一年多,就能够取得这样的成绩。

这简直,简直是……

太出乎人意料了!

苏刚山的嘴巴张开又闭紧。

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最后,他也只是在苏曼充满了对这片土地勃勃野心的目光中,抬手摸了摸她被风吹乱的头发,轻声道:“做你想做的事情,我和你奶永远都是你最坚实的依靠,还有,你的妈妈,她也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作者有话要说:

[1]在文.革期间和结束后一直到78年的12月份,国歌的歌词才恢复成原《义勇军进行曲》的词、曲,所以这里就只用了最后一句,因为两个改动的版本最后一句歌词都没有变化,只是78年3月的版本是“前进!前进!进!”

第95章

同陈连长确定好重新订制的租车合同,完成了这次过来军区的另一个目的以后,苏曼一行人也该准备离开了。

看着陈秋苹和赵兰妮在抵达部队后所表现出来的,虽仍带着几分对未知的部队生活的紧张忐忑却又不带半点怯懦,反而能够保持绝对镇定的样子,苏曼知道,她们已经迈出了能够实现她们梦想的最关键一步,之后的路,也不需要自己为她们指引,她们自己所散发出来的信念的光芒,就已经足够点亮前方的路了。

这让她原本还为这两个人是否能够适应部队生活所产生的担忧心情,一下子就舒展开了。

面对两个人所表露出来的不舍情绪,苏曼握了握她们两个人的手,说道:“只要有时间,我就会过来看你们的。刚刚我已经问过陈连长,他说只要是不在训练的时候来,我就能过来探望你们。所以,你们两个人要在这好好学习,保重好自己的身体。还有,就算是在部队,你们也都别忘了要继续学习课本上的知识。学习是要坚持一辈子的事情,也是能让你们受益匪浅的事情,知道吗?”

赵兰妮强忍着不舍的情绪,保证道:“小曼你放心,我肯定好好学习!老田同志也和我说了,只要学习好才能够有机会考军校。他和陈叔都是因为受教育程度不高,所以他才没能一直留在部队,陈叔也是好几年都没能当上营长。所以我要是想继续留在军营里面的话,是一定要考军校才行的,光凭我这个高中学历,还是要差一点的。”

“我也会努力学习,争取考上军医院的。”刚刚已经跟林芳身边哭了一通的陈秋苹吸了吸鼻子,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对苏曼说道,“所以小曼姐,你有时间可一定要过来看我们俩,要是没你监督的话,我们肯定该懈怠了……”

“放心吧。”苏曼抬手摸了摸她们俩在上个月就为了来部队而剪短的头发,再三保证道,“我争取多过来看看你们,就算是工作忙,我人过不来,也肯定会给你们寄东西到部队,或是打电话和你们通话的。”

对于部队生活和学习方面的问题,苏曼并没有太多可提供给赵兰妮和陈秋苹的建议,关于这些情况,她相信,田庆丰和赵英姿两口子肯定已经安排好,不需要她来叮嘱。

只是,在自己即将离开部队,和她们的下次见面还不知道要等到何时的此刻,哪怕苏曼之前已经和她们说了许多关于人际交往时所需要主意的事,她们也都表示自己记住了的情况下,她也还是忍不住多叮嘱了不止一两句。

“……总之,部队是个大集体,我希望你们能够在融入这个集体的同时,也能够保证自己的独特,要学会思考,而不是做一个单纯只懂得听从指挥的人。”苏曼认真说着她此刻所能想到的一切可能帮助到陈秋苹和赵兰妮的建议,一直到陈连长过来领人去宿舍整理行李时,她才不得不终止了和两个人的对话,准备告别她们,坐车回去麦秆公社。

尽管苏曼总在心里强调着,她对陈秋苹的好,对赵兰妮的关照,都是出于想要改变剧情线,挣脱书中属于自己的对照组身份,而非是始于真心。但人非草木,又怎么可能随时随地都能保持自己内心真实情感不受触动,不被吸引呢。

坐在车上,苏曼顺着打开的车窗向外望去。

她望到站在部队门口目送他们一行人离开的陈秋苹和赵兰妮两个人的身影变得越来越远,望到她们好像变成了以部队为背景的画布中,好像是无意中用黑色染料点在背景中的两个黑点,望到自己彻底无法辨别出她们还有没有站在那里目送自己的时候——

几滴像是晨起树梢上的晨雾,在被阳光照射时变幻为水滴般的泪珠,顺着苏曼的眼角滑落,又无声无息地砸在了这条略显颠簸的小路上。

没有惊动任何人。甚至连苏曼自己,都在质疑刚刚湿润的眼眶,或许只是被风吹皱了眼眉,所生出来的,不带半点不舍情绪的……

的什么呢……

正在苏曼陷入茫然的思考时,苏刚山伸手摇上了车窗,说道:“窗户还是关上吧。风太大了,吹多了容易头痛。”

“嗯,那就关上吧。”苏曼平静地说道,“我也觉得,风有些太大了……”

关上车窗后,没了耳边略过的风声,除了引擎的声音外,苏曼还能听见前座的司机和田庆丰之间的对话,能听见林芳小声的啜泣,能听见苏刚山小声说着这是哪条路的名字,也能听见,仍在窗外呼啸着的风的声音。

随着不同声音的灌入,苏曼像是被注入了新的生机一样。

在陈秋苹想要学医,决定来到部队接受培训和学习的时候,在苏曼亲手送她去到部队,并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她在充满不舍情绪的同时,也仿佛听见了嫩芽破土而出的声音。

——那是一直以来,都束缚在她身上的,来自剧情线中对照组身份因剧情再也无法逆转而产生的,被彻底粉碎的声音。

她,

自由了。

在落下了一滴自由的眼泪后,苏曼摸了摸自己刚刚湿润着又被自由的风吹干的眼角。

她深吸了一口气。

转头,重新看向洒满了阳光的路的前方。

未来,注定光明灿烂。

……

今年是197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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