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江山,你随便捏 第2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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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沙哑着声音说:“皇上既然这么说,他便已经打定主意让您离开京城,最晚开春,您就可以分封了。”

“你说我能封哪儿?”刘珂摸着下巴问。

哑巴道:“您可以看看舆图,只要是荒凉之地,皆有可能。”

荒凉,意味着人少,收成少,气候还艰难,刘珂作为王,封下百姓的日子都不好,他能好到哪儿去,远没有在京城来得快活。

“那我的日子恐怕得艰难了,朝廷连大臣的俸银都拖欠,绝对吝啬给我安家银子。”

哑巴低哑一笑:“无妨,您将来不会缺这些,重要的是您能远离是非,韬光养晦。”

“你是说新政?”

“杨慎行注定要进内阁,可想要推行新政却没那么容易,景王一定会全力阻挠,那时候,朝廷便只剩下乌烟瘴气,最终两败俱伤。”

刘珂重重点头:“那本殿下就等着他们鹬蚌相争吧。”他脸上一派轻松,好似高枕无忧。

哑叔见此微微一哂,脸上起伏的沟壑挤着眼睛看起来有些恐怖。

“虽说王氏的婚事定然成不了,可您也别掉以轻心,怕就怕另择人选。”

“我都要滚出京城了,这对母子还不死心?”刘珂看着哑巴,忽然问道,“说来外祖父究竟给我留了什么,这么想要?”

“是……”哑巴还没说完,忽然一阵胸闷传来,身体顿时弯下佝起,刘珂见此忙跳下椅子,扶住他,“哑叔,你怎么样?”

眼前一片模糊,声音仿佛听不见,不知过了多久,五感才渐渐回来,他看着刘珂惊慌的表情,一把抓住道:“别,别找太医……”

“你都这样来了,还……”

“死不了。”哑巴嘶嘶地笑起来,“我这条贱命,还得好好活着,看到那些人的下场才行……别废心了,免得遭人怀疑。”

刘珂捏紧了拳头,而哑巴将其泛白的手指则一根一根地打开,仿若无事道:“留给您的是百年王氏的底蕴,您觉得如何呢?”

刘珂闻言心中一动:“外祖都不曾告诉我。”

“太早了,您如今是守不住的。”

刘珂将哑巴扶回椅子,沉吟道:“虽说娶个老婆也没什么,可就怕小麻烦带来大麻烦,无穷无尽,看来我们得想个法子一劳永逸,哑叔,你有招吗?”

哑巴摇了摇头,表示暂无。

智囊居然没招,然以刘珂这小聪明不断,大聪明没有的空空脑袋,也懒得想这种麻烦事。他摸了摸下巴,决定换个智囊。

第30章 前夕

这个时代,女子一旦出嫁,便是以夫家为家,娘家只能称之为客,若是被休弃,大多是无家可归的。是以若非犯下不可饶恕的过错,一般人不会休弃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伤筋动骨不说,也会落得一个薄情寡义的名声。

可是这点道德上的瑕疵对云阳侯来说不痛不痒,世人对男子多宽容,相比较起来,那即将被他休了的尚轻容,若得了个下堂妇的身份,下场只会比他更惨,名声更臭!

论哪个贵妇会与一个被夫家休离的女子相交,多说一句话都得嫌晦气,京城之地她还能如何立足?甚至连带着方瑾凌,也得受人鄙视,给了他借口将继承权交给方瑾玉。

云阳侯知道尚轻容一定能将这些想明白,所以他一直等着,等那女人痛哭流涕地跪在他面前,请他宽恕,随他折磨,只要一想到这些,十多年来的压抑恶念仿佛萌芽成株,产生了一种隐秘而扭曲的快感。

他告诉自己,哪怕对方再怎么求饶,他也一定会狠狠将休书甩在她的脸上。

可是,令他意外的是,宗亲族人都已经到了,明日就要开祠堂动族谱,松竹院却依旧毫无动静。

别说是尚轻容的影子,就是方瑾凌都没有来劝说一声!父亲要将母亲给休了,他居然无动无衷,难道一点也不怕没了母亲?

不该是这样的!

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云阳侯觉得匪夷所思,他在屋里坐下站起好几次,胡思乱想之间反而弄得坐立不安。

终于在喝饱了茶水之后,他决定去看看。

尚轻容和方瑾凌自不是毫无反应,此刻他们正在清点和离所需的所有物证和人证。

“嫁妆单子上缺失的东西,老奴已经一一罗列出来。有些东西夫人之前不在意,没了就没了,殊不知有人早已经起了贼心,偷天换日。”

林嬷嬷最近不在尚轻容跟前伺候,便是带人查找这些东西的去向。

“云阳侯虽然做的隐秘,可是东西进了当铺,一进一出又换出了什么,皆有记录。还有那贱人打点西南时托人送的银两,老奴也找到了中人,已经着人带回来了。”

尚轻容闻言感慨道:“辛苦嬷嬷了。”

林嬷嬷摇头道:“辛苦什么,和离也就罢了,他竟敢休妻,简直岂有此理,不将那虚伪皮子一一扒下来,老奴亦是不甘心!”

方瑾凌笑着递上一盏茶:“嬷嬷放心,这是必然的。”说着他问尚轻容,“娘,周夫人可有回信,她愿意来吗?”

“她说一定到,而老夫人知道后,甚至劝动勋贵当中几位有名望的夫人一同前来,声势颇为浩大。”

下堂并不光荣,有些忌讳之人更是恨不得避之不及,可云阳侯这一休妻,却是直接坐实了宠妾灭妻的罪名,生生连累了既是老师又是宠妾之父的杨慎行,这效果显然比尚轻容一纸状书好很多。

都不是傻子,怎么会错过这个机会?

尚轻容想到这里不禁对自家运筹帷幄的儿子心生佩服,忍不住问道:“凌儿,你说这次有可能扳倒杨慎行吗?”

方瑾凌摇了摇头:“不好说,就目前来看,端景两派在新政之争中,是端王占得了上峰,杨慎行入内阁之势其实已经不可挡了。不过听说他在士林之中的威望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有志之士都将他视为救世能臣,期盼着他的新政能给愈见腐朽的朝廷带来希望。”

尚轻容点头:“可谓是忍辱负重苦熬十载,忧国忧民初心未变。”

“这么高的评价!”方瑾凌闻言惊讶了一下,“古时圣贤也不过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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