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婚宠 第9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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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和顾家人聊苏青青,当时自己被苏青青冤枉时,没有一个人站在她身边,说不气不怨是不可能的,但怨和气也只是针对这一件事罢了。

看她不以为意的冷清神色,顾竹西挑了挑眉,还以为这样能打开话匣子,果然,念念姐还是在意的吧。

小丫头没敢再和她聊苏青青最近出事的大新闻,陪她安静地看综艺。

实际上两人都没能静下心来,倒是电视里时不时的哄堂大笑,一群人叽叽喳喳的闹哄个不停,机不机智她俩没看出来,就为了一件小事争执,还挺工业的。

再一次男女发出爆笑声后,房间里是挥之不散的幽静,沉默无言。

顾竹西没由来的烦躁,那遥控器直接关了电视,聒噪的笑声戛然而止。

姜暖也只是抬了抬眼皮,并没有更多情绪流露。

她起身站在床边,清脆的音色稍显低沉,“有件事,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跟你说。”

化解了病房里的沉默,却是说不出来的肃穆凝重。

该来的迟早要来,这次派淮左亲妹妹出场了?姜暖内心叹了口气,她从来不曾与淮左过谈顾竹西每日来医院的事,便是不想徒增矛盾。

一个还没成年的孩子就要卷入到大人的纷争中,顾阿姨考虑过竹西的立场吗。就算大家族的孩子再早熟,心思再玲珑剔透,过早的参与到自己哥哥的婚姻中来,总归是太残忍了。

随着那抹纤细清傲的身影走近,姜暖也稍稍坐直了身子,抬头看向她。近距离上,她已经能清晰的辨认出顾竹西的长相,长眉褐色,秀气凌厉,瑞凤眼典雅端庄,翘挺的小鼻子,薄唇轻抿。是与小时候完全不同的模样,肉嘟嘟的小脸出落成漂亮的瓜子脸,带着一点婴儿肥,眼神颇有几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冷淡。

姜暖先开口,想劝劝她,“竹西,我和你哥的事是大人间的意见分歧,你还小——”

“嗤,”顾竹西心里的别扭与混乱被她这句安慰给逗笑了,笑了之余便是心伤和难过,她什么都不懂。

口中未完的话被顾竹西的笑声打断,和顾淮左一个语气,姜暖自然会联想到她这声笑是不是在嘲讽自己。脸色微沉一霎,不悦地蹙眉,姜暖侧头看向另一边明亮处。

窗帘透着光,风吹过,满室都是舒雅清新的白合花香。

爱说什么就说去吧,她是淮左的亲妹妹,自己总不能在他面前说什么,不中听也当耳旁风好了。

终究不是小时候听话的粉团子了。

顾竹西以为她是想看外面,便走过去将窗帘拉开,再折身走回到床边,依旧是站得笔直秀丽。

“对不起。”她声音虽低,字眼咬得十分清晰。

本以为自己是开不了口的。以前是愧疚,后来觉得姜暖对不起她哥便就抵消了这份愧疚。现在姜暖又和她哥结婚了。

心中压下去的愧疚又不知不觉地反弹了回来,更多是对她哥的。

在知晓姜暖出事后,她不顾爷爷和父亲的反对,跟着母亲走了一趟檀溟。姜暖没醒来的那几天,她更是睡都睡不好,一躺床上,满脑子都是——

小时候跟在念念姐屁股后面跑,摔倒了她总会第一时间把自己抱起来。与久居顾家的苏青青不同,那个女人只知道跟在哥哥身边讨好,压根不会回头看自己一眼……

那年。

她看见了苏青青和念念姐在湖边发生争吵,是苏青青先动手推搡念念姐,结果自己脚滑掉入结冰的湖中。

在树林旁看的一清二楚的她,吓坏了,连忙跑进去跟母亲说了。

可母亲却让她沉默,因为说那个女人不好的,会惹爷爷生气。

被顾家送走没多久。

念念姐就跟在了三叔身边,和绣在帕子上的翠鸟一样,羽翼温柔漂亮,随意揉搓,不哭不闹,眼神失落空洞的像白纸,脸上连表情都懒得作了。

和她记忆中的念念姐完全不同。

后来。

哥哥在北美谈成了大单子,证明了自己的能力。爷爷终于允许他回国了,原本应该是家中上下欢天喜地的热闹事。

她只担心热闹过头,家里会吵起来。

果不其然,哥哥一回来就问‘念念呢’。

她被迫和家中的人瞒着他,可又能瞒多久呢。

隔天家里就吵了个天翻地覆……

透过门缝看见母亲躲在父亲怀中掉眼泪,一遍又一遍的问‘是不是做错了,不该送走姜家丫头的’。

她也不是当年的小孩,心思早就明朗了,肯定是错了,至少那个时候不应该冤枉念念姐。

但她不敢和哥哥说。

要是说了,就是顾家所有人都在欺负念念姐。

他肯定会厌恶作为妹妹的自己。

姜暖闻言一愣,视线从明亮的窗口移开。

顾竹西没头没尾的一句,有什么对不起?就算她是给顾家传消息的小探子,也没必要说这,毕竟这段时间的接触,小丫头骨子里傲气是与顾淮左同出一脉的,绝不可能主动说出这三个字。

顾竹西脸色冷沉而艰涩,瞳仁中盛满了懊悔与遗憾,音色依旧是清泠泠的,这一刻却满含愧疚,“母亲的生日宴上,我说了谎话,对不起。”

说完,她便抿紧了唇瓣,难受的皱了眉,心就跟大石头压住了一样,迟缓压抑但鼓跳的愈加鲜明,越发的鲜活鼓动,仿佛下一刻就能将心上的大石头顶开,却迟迟顶不开。

原本以为跟姜暖说完这些后,自己会浑身一轻,再无阴影,其实不然。过去对人造成的伤害在一定程度上也是自伤其身,良知上,不是一句简单的‘对不起’就能放过自我的。

按照姜暖的性格,她连对母亲都是客气尊重的,又怎么会不原谅自己?便是想到这一点,顾竹西脸色又难看了三分,手指用力地蜷缩握紧成拳。

一团棉花压下来,堵住了她的口鼻,温柔的喘不过气来,近似窒息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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