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仙阶[修真] 第5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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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谢衍回过头,便见一艘光华璀璨的宝船从云海中遥遥飞出,转眼飞到两人身侧。

从那宝光灿灿、一看便散发着金钱味道的船上,有人探出身,朝她微微一笑,“虞道友,听说你回太玄宗后,就是一峰首徒了?”

这双眸半眯,俯身轻笑的,自然便是单琅川。

虞黛楚看见他,目光一扫,第一反应,不是别的,而是:

——叶白薇说的没错,单琅川,果然是个有钱的狗大户!

“我在贵宗也有许多朋友,正想登门拜会,恰逢道友将任首徒,我正该前往拜贺,我们时同路。虞道友,谢道友,我这宝船也还算宽敞,不如同行?”

他说这话的时候,旁边忽然蹿出个脑袋来,黑着脸,似乎十分不情不愿,望了虞黛楚一眼,眼含幽怨,却又什么话都没说。

虞黛楚定睛一看:

——这不是严列吗?

比起之前在万千观众簇拥下被单琅川化妆打扮,严列现在显得更人模狗样了一点,之前土味杀马特、人间瞎器的样子,总算是成为了过去式。

但人模狗样的严列瞥了虞黛楚一眼,眼里满是幽怨——

那一眼,她想起了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薛平贵带着貌美公主风光归来;

那一眼,她想到了秦香莲携儿带女上京、陈世美洞房花烛成了驸马;

那一眼,她想起了武大郎辛辛苦苦卖炊饼,潘金莲与西门庆眉来眼去成了好事……

虞黛楚:为什么严列要用一副看渣男的眼神看她啊??

“多谢单道友的好意,不过,这就不必了。”谢衍婉言谢绝

,“我与师妹不过是一时有话要说,等出了潼海,也是要乘宝船回宗门的,倘若与道友一起回去,难免叨扰。”

虞黛楚肉眼可见严列的神情阴转晴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单琅川眯着眼朝谢衍望了一眼,仿佛想从这一眼中剜出些什么,然而他敛眸,忽地一笑,“那便祝二位一路顺风。”

他说罢,竟当真微微颔首权作告别,驱使着宝船,转眼化作流光飞远了。

他离去之干净利落,连虞黛楚也忍不住微微一怔,凝视着远天,不明白他究竟有什么用意。

***

急速飞远的宝船上,单琅川慢吞吞地从船头走到船中,朝空荡荡摆在中央的长榻一倒,歪歪地倚在那榻上,沐浴着阳光与海风,十分惬意。

严列跟着他从甲板上走过来,看着他这副样子,反倒有些拿不定主意的困惑了。

事情是这样的。

严列在潼海宅了一段时间、享受了久违的废宅快乐生活后,忽然听说了一个震惊的消息:潼海又出现魔修了、白麟就是魔修头头、蛟君被控制了、虞黛楚一剑把神龙给击溃了、白麟和蛟君都死了、潼海群龙无首了。

严列:???我只是断网了两天,你们这都搞了什么玩意?

错过了这么多大戏,好歹没错过散场,严列灰溜溜地收拾东西,准备赶上黛黛的脚步——他没能和黛黛并肩作战,好歹能和黛黛并肩回家吧?

然而,即使是这点小小的心愿,都有人阻止。

叶白薇坚决反对:

“我们到现在,完全没搞明白单明珠究竟是怎么联系上魔界的,更不知道虞黛楚是怎么会转而投魔的——虞黛楚已经结丹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现在跟着她,无非就是做个鞍前马后的舔狗,她一个眼神也不会给你,还不如和我一起调查魔修线。”

叶白薇坚决拒绝放生严列这个工具人:

倘若把他放回虞黛楚身边,这个恋爱脑违反约定,把他们调查到的线索全都告诉了虞黛楚怎么办?以虞黛楚那个性格,是能容忍别人随便把她调查个底掉的吗?

可偏偏,如果虞黛楚是那种带梦想家,又或者因为痛失所爱而黑化,那就是不能贸贸然把事情告诉她——这会是虞黛楚的弱

点,而修士的弱点,是不能随便让外人知道的。

虞黛楚要是想杀人灭口,叶白薇可不觉得自己顶得住——她脖子上还戴着人家送的“礼物”呢。

在叶白薇的说服(物理)下,严列万般不情愿,最终还是听从了叶白薇的建议(强迫),选择与她一起跟着单琅川,观察单明珠。

严列可以确定的是,当初拿来敷衍单琅川、解释为什么要找单明珠的谎言,此时绝对已经被单琅川看穿了。他去找单琅川说,希望能继续跟着宝船、去单家做客的时候,单琅川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眼里分明满是“小老弟,你是不是觉得我傻”的意味。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单琅川明明不信他的瞎话,最终却什么也没说,非常痛快地答应了他和叶白薇的请求,也就有了这一行。

至于沈琤,则早就孤身回伏龙剑宗了——他是小破车无限续航,慢慢开,总有一天能回到宗门的。

本来,严列对单琅川这种看破不说破、十分好说话的前辈,心里是十分感激的,刚上宝船的时候,满心想的都是我这次要好好干,算是还人情。

然而一上船,单琅川找他一闲聊,东拉西扯,竟然问起了虞黛楚。

严列:!!!

上船前:他是个好人,我会好好干报答他的。

上船后:狗东西、狐狸精!

严列对单琅川的警惕,从第一次见面就已经产生了,当单琅川问起虞黛楚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不是“他竟敢觊觎黛黛”,而是,“他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严列(冷笑):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前辈问虞师姐?”他装傻卖乖,“我和她其实不熟悉,我一直被师尊领在宗门外修行,前段时间才回到太玄宗,而师姐是从小在宗门内长大、从没出过山门的,我们根本没机会认识啊。”

那时,单琅川望着严列,久久地注视着,看到后者心头发毛,忍不住想干笑,这才忽地轻轻一笑,竟就放过这个话题,再也没问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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