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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幻想这种能力,黑兔子艾坡有了和白兔子一样的能力。在人格分裂之后,黑兔子从内心地已经不觉得自己和白兔子是一个人了,所以就算是白兔子死去了,但是只要黑兔子从心底认定自己没有死去,那么他就会继续活下去。]

萧霁同样在内心回应对方。

[只是原本只有一只的黑兔子在黑山羊死后变成了两只,也就是艾尔和艾坡。分裂出来的黑兔子顶替了白兔子的身份,第二只黑兔子因此而出现。]

【那之前的那间禁闭室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着两间连在一起的房间,并且都有着十分钟的限制,这是为了囚禁谁?】

[这也很简单。]

[其实刚刚的艾坡在话语中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他说自己根本就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这家精神病院,所以很担心自己找不到工作。

但是不管是从我们刚刚进入考场时遇到的那名船夫的口中,还是从艾坡自己所做的自我介绍中,他都曾经离开这家精神病院去求学,并且学历很高,不会担心这种问题。]

【哇哦,那就是艾坡在说谎了?】

[不,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根本就不是艾坡。]

【这可就奇了怪了,如果他不是艾坡,那他是谁?】

[他是第三只黑兔子。]

【有意思,这些黑兔子还能分裂吗?想要几个来几个?】

[艾坡一直都被老院长囚禁在那间房间里面,凭借他自己的力量,他永远都没有办法逃脱出来。但是他却不甘于这种被囚禁的情况]

【所以?】

[所以,他将一个自己分裂成为了两个自己,第三只黑兔子因此而出现。]

鱼听到这里的时候,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萧霁继续在脑海中说着,这样的方式比真的说出口来更加快速,并且因为他们都是一个人,甚至不用做出什么面部反应,只要稍微一思考,对方就会明白自己的意思。

[第三只黑兔子成为了艾坡的狱友,就住在艾坡隔壁的禁闭室里面。在他的帮助下,艾坡顺利地从那间禁闭室里面逃了出来。这也是我们在禁闭室里面获得的线索纸条的含义。]

【那为什么我们始终都没有看到第三只黑兔子?】

[因为他并没有和艾坡的身子分开,他一直躲藏在艾坡的身体里面。艾坡已经习惯了扮演那个柔软可怜的白兔子,但是第三只黑兔子却远比艾尔更邪恶更可怕。

在初次见面的时候,正是第三只黑兔子突然用手掐住了我的脖颈,对我发动了攻击。那时,艾坡身体里面的的人格发生了一次切换。]

【你说了这么多,我脑子听得都要胀大了,感觉完全都听不懂呢】

鱼笑着抱怨起来。

【算了,反正你什么事情都会处理好的对吧,那我也懒得去想了,一切就全都交给你好了~

加油,小乌鸦~要相信自己哦!】

方才萧霁在脑海中和鱼说了那么久的话,却不过过去了短短几秒钟。

他抬起眼来,看向面前的艾坡。

对方也正在盯着他,嘴角向上大大地勾起,猩红的眼睛中流淌着眼泪。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聪明呢?你为什么要将一切都弄明白呢?

这样的你,活着难道不会感到疲累吗?

只要一眼,就能越过那些美丽的皮囊看到下面一颗颗丑陋至极的内心,你没有哪怕一刻感到厌倦吗?

艾坡缓缓地,一步步向着萧霁逼近。

第111章 考试结束

他那双血红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萧霁。

别过来。

萧霁皱了皱眉,枪口抵在了他的胸口。

我不管你是哪个人格,都最好离我远点。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找一艘船滚出这个岛屿,越远越好。

反正哪一个都是黑兔子,都不是什么好人。

你觉得我有错误吗?

艾坡并没有畏惧他的手枪,而是伸手握住了他的枪,漆黑的枪口顶在他的前胸。

我的出生是否就是一个错误?像是我这种一出生就注定成为工具的孩子,被父亲利用,亲手杀死自己母亲的怪物,是否有着能继续活下去的权利?

没有人能评判另外一个人是否有权利活着,生命是你自己的事情,每一个活着的人都需要为自己的生命负责。

萧霁说。

可是

艾坡,或者说是艾坡体内的那个人格垂下头,安静地用一只手握住了萧霁的枪口。

可是我已经不想活下去了啊。

我就算离开了这里,那又怎么样呢?我的身体里注定流着那个男人的血,就算别人不知道,我却时时刻刻都记得我血管里流淌着那恶魔的血。

我被蛇蛊惑杀死了无辜的受害者,我的母亲。后来甚至自己也成为了自己所最为厌恶的人。我体内的善良已经死去,唯一剩下的只有罪恶。

萧霁保持着沉默,金发的男人离他极近,他身上破烂的病号服上沾染灰尘和鲜血,失去的左耳正在滴滴答答地向下流着血。

他们之间隔着一把手枪,在一片废墟之上彼此对视,风卷起他们身上的衣物。伤者的呻吟声从倒塌的墙壁下面传来,隐隐约约,像是恶鬼的哀嚎。

我只是为了你母亲的承诺而已。趁着我还有理智之前,滚吧。

萧霁冰冷地注视着他,虽然现在两人的状况都不怎么好,但是他身上还有着【光明枷锁】这件咒物,在这样近的距离下,如果他使用咒物,那么艾坡绝对没有把握从他的手下逃脱。

更别说他现在还拥有随时可以返回到学院中的特权,从根本上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艾坡却丝毫没有后退的意思,他甚至开始笑了起来,那是一种解脱的,带着点狂乱的微笑。

我怨恨我的父亲,也怨恨我的母亲,我甚至怨恨丝毫不能掌控自己命运的自己。

知道么,当我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我躺在病院的草地上看着湛蓝的天空,曾经畅想过自己的未来。那未来虽然迷幻不清,但却是彩色的。可是到了后来,我却发现,我根本没有那样的未来。

我的未来早就被谱写好了,编入了我血液中每一个鼓动着供养我身体的细胞里,成为我永远都无法摆脱的原罪。

人是可以改变的,你也是一样。萧霁说。

不是这样的。

艾坡却还是笑着。

你真的以为我离开这家精神病院后,到了外面的我,还是那个会躺在草地上梦想着未来的小男孩吗?不,我的思维早就被人改写,我早就跟随着他走上这一条罪恶的路,再也无法回头。

他抓住了萧霁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用他冰冷的手去触摸他胸口上的十字伤痕。

幼时那些曾经将我的灵魂分割的伤痕,至我死去之时仍不能愈合。

所以,你到底想做什么?萧霁问。

我原本以为自己只需要背负着我父亲的那一份罪恶活下去,直到我刚刚听到了你说的话,听到了你不想杀我的理由。

于是,我身上的罪恶,又重了一份,那是来自我母亲的那一份。

因为这些东西太过沉重,所以我已经没有办法离开这座岛屿了,我找不到能载我离开的船。

所以,所以请你杀死我吧。

金发青年的微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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