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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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粤?

不是都放假了吗?

周渝瞬间困意全消,噌的坐起来,狠狠揉了揉眼睛再看,钟粤并没有变成个幻影消失,反而笑意更深了。

周渝又环顾四周。

才注意到,钟粤坐在他边上,穿着条纹款的短袖长裤睡衣,从表情到动作都极其慵懒放松,只有在一个地方会有这样的状态。

靠。

周渝闭上眼睛又倒了下去。

该不会他跑到钟粤家,还要钟粤妈妈给他做饭,不是一场梦,是真实发生的事吧。

周渝闭眼,五秒钟后,小心翼翼地睁开。

摆着坚果的玻璃茶几,放着剧的电视还有坐在身边,穿着条纹睡衣的钟粤。

与刚才唯一不同的是钟粤的台词:你怎么还装睡?

周渝彻底希望破灭,哀鸣一声拿抱枕蒙住了脸,声音从枕头缝里闷闷地传出来:这不会真是你家吧。

那还能有假吗。钟粤乐了,我跟我妈趁你不在做了个家庭改造?

周渝羞耻到不想说话,但还是得问,所以,我为什么会在你家?

这个问题要问你自己。钟粤说,你带下雨天的跑到我家楼底下,跟我说

让你收留我?周渝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和最后九十九丝绝望接了话茬。

正解。钟粤打了个响指,我要是不带你上来,就太不人道了对吧。

周渝绝望地用抱枕蒙紧了脸:然后呢,我不会还见了你妈妈吧?

嗯。钟粤带着笑。虽然看不见,但明显他点了点头。

我不会还说你跟阿姨长得像吧?周渝闻到空气中越来越浓的粥香,生无可恋,我不会还让她给我做饭吧?

那没有。钟粤笑了笑,只不过是她要给你做饭,你很高兴地答应了而已。

周渝:

他觉得自己应该连夜逃离这个星球,但是,毫无知会的跑到别人家里还在别人沙发上睡了一觉?

现在他尴尬到连把枕头从脸上拿开,然后坐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所以,你喝了多少?钟粤低声问,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声音靠近了点,应该是挪到了他躺的沙发边上。

周渝把身子蜷了蜷,给钟粤留出一个坐的位置,仍然捂着脸,半罐啤酒。

半罐啤酒喝成这样?钟粤愕然。

是那种大长罐。周渝小声解释,那个酒是果味的,我可能不小心喝多了点。

大长罐,水果味。钟粤顿了顿,不会上面还有花里胡哨的印花吧。

嗯。周渝说,你倒是懂。

那个不是啤酒,是调制酒,度数比啤酒高多了。钟粤忍着笑叹了口气,你以后可长点儿心吧。

周渝震惊地把抱枕挪开一点点,露出半只眼睛,震惊地看着钟粤。

不是啤酒它用易拉罐装?他难以置信。

钟粤没回答,盯着他看了三秒,突然一只手挡着脸,笑到向后瘫倒在沙发靠背上:你他妈能不能把脸露出来,我不要跟枕头说话。

好像确实可以,屋里没别人,周渝这才不情不愿地把抱枕拿下来。

然后也不好躺着了,就切换成坐姿,手抱着膝盖,缩在钟粤边上,当一朵小蘑菇。

用易拉罐装的饮料多了,你得看酒精度。钟粤边笑边叹气,那你能溜达到这儿,还不断片,我都不知道该夸你酒量好还是运气好。

他递过来一小盘腰果:来,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我妈还在熬粥。

周渝吃了几个腰果,越回味越觉得自己这一波操作真是离谱,他戳了戳钟粤:帮我跟阿姨道个歉好吗?

道什么歉?钟粤惊讶地反问。

我周渝话都说不出来了,我太冒犯了,回想一下我都受不了了。

那不会,这是属于你们学霸的矜持。钟粤说,我妈觉得你撒酒疯特可爱,你一会儿夸夸她熬的粥,明天早上再夸夸她做的早饭,她能高兴到下个月。

我真要在这儿住吗?周渝愣了愣,会不会太麻烦你们了。

不然呢,你还想撩完就跑?钟粤看了他一眼,安分在这儿呆着吧,啊。

周渝喔了声。

耳朵尖有点红。

呆在别人家里的感觉通常是陌生,尤其这里的气味,不管是木质熏香的淡香,还是厨房传来的粥米香气,对周渝来说,都从未接触过。

可现在他居然没觉得太拘谨,

虽然跟个摆件似的端在沙发上不敢动,但钟粤早就把他的书包拿过来放在边上,人也陪着他坐在边上,所以总体来说,还是挺放松的。

可能有钟粤的地方就挺放松的。

就是有点不知从何而来的羞耻。

穿着家居服的钟粤给他种特别不一样的感觉,宽松的条纹款开了两个扣子,他们两个坐在同一张沙发上,和平时的椅子也不一样,他动一动,钟粤能够感觉到,钟粤动他也能感觉到。

两人之间的某种界限被微妙地打破了,进入了另一块更柔软、更随意、更私密的领域。

对于和人交往从来都保持着距离感的周渝来说,这更是他从没有过体验的事。

钟粤玩着手机,这次是个类似俄罗斯方块的小游戏,看周渝凑过来,他头也没抬,很随意地问:你跟你爸这次是怎么了?

很轻松的态度。

所以就连周渝本来紧绷着的神经,也跟着松弛在电视机的喧闹声,和满室飘散着的米香里。

还是老样子,让我跟他去仓库,看看怎么上货,怎么点货。周渝叹了口气,我不想去,理念不同嘛,然后就吵架。

嗯。钟粤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吵完架就喝了点酒,然后就。周渝不太自然地说,就跑到这儿来了。

钟粤低笑了两声:你今天倒是潇洒。都不用我哄。

确实没有以前那么可怜了,因为钟粤那天说的话让他茅塞顿开。

是不是酒劲儿还没过去?钟粤问。

周渝:

还要继续聊,厨房门开了,钟粤妈妈双手提着一只双耳小砂煲走了出来,周渝和钟粤同时跳起来想要去接,结果钟粤妈妈笑盈盈地把他们俩完美闪避,又看了看周渝,跟他说:烫。

阿姨的普通话咬字真是稀碎,这一个字周渝反应了五秒才明白。

但她语气好温柔,看着周渝的眼神也好温柔。

所以她说什么,其实并不那么重要。

周渝一时竟然说不出话,胸口被一种复杂滚热的情绪滞住了,只能冲着她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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