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1 / 2)
多亏于之前绑春桃留下的经验,季琛绑皇后的时候格外顺手。
宫人们死死低着脑袋,黄色的垂帘落在地上,朦胧的纱模糊了视线。一边的官员只能看见皇后伏在老皇帝床边,身体忍不住颤抖,似乎格外难过。
宽大的袖子,遮住了皇后拼命挣扎的手腕。
毕竟谁也料不到,大庭广众之下,就有人敢绑了一国皇后。
嗬,嗬,老皇帝想要呼喊,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已经被痰盂堵住,说话也快说不出来了。
一边用脚挡住皇后逃离的路线,不让皇后移动,季琛一边道,陛下放心,我与娘娘自会按照陛下的圣旨行事。
百官欣慰点头。
季韶无聊把玩自己的玉佩。
季琛当着老皇帝和皇后的面,摩挲着打开了床侧柜子,然后抽出藏在里面的明黄色圣旨。
皇后瞪大了眼,他怎么会知道?!
季琛摸到了里面还有一个坚硬的物件,稍微挪出来少许,仔细一看,嚯?玉玺,还有好几个小印章,大概全是老皇帝贴身用的印章。
皇后杀了季琛的心都有了。
季琛当然是靠着自己的判断。
瞧着老皇帝偶尔看一眼柜子,再看着皇后一直匍匐在老皇帝床榻边,小说里太监也没去御书房搜查圣旨,而且皇后还特意说了圣旨只有一份,那圣旨很有可能就藏在了乾清宫,甚至很有可能就在皇后身边。
不过他不可能说实话,反倒刻意来了一句,小声道,看来那人说的都是真的
剩下的内容,全靠皇后去揣度。
皇后咬牙,忍不住将许多的人从脑海里过了一遍,是徐公公想要投靠二皇子?还是太子的姬妾背叛?或者是她身边的宫人有问题?
季琛摊开了圣旨,来不及看清里面的字迹,毫不犹豫拿起一侧的茶水,倾倒了上去,还不忘来一句,娘娘喝茶,稍微缓一缓,别太过伤怀。
上面的字迹顿时就看不清了。
呜,呜皇后拼命挣扎。
那可是她的瀚儿登基用的圣旨!
丞相暗暗放下了心,虽然之前二皇子看上去有些桀骜,如今到还算是听从老皇帝的旨意,对皇后娘娘明面上也算是尊敬。
这就对了嘛。
他又不是非要二皇子对皇后视如亲母,只要明面上过得去就成,这个时候皇家还是不能搞出什么丑闻来。
陛下,我给您擦一擦脸。口头这么说着,季琛实际上在做别的事情。
先是毁掉了圣旨,季琛再拿起玉玺,比划了一下大小,有些可惜。
太大了,放不下,看来这次带不走了。
季琛在一众印鉴中扫了一眼,他取走了皇帝贴身携带的一方小印。
老皇帝已经气得脸色通红,可他说不出话来,只能瞪大了眼,然后缓缓倒了下去。
这位五十余岁的老人,终于离世。
将周围迅速恢复原状,再抹平老皇帝的眼睛,解开了皇后手腕上的帕子,季琛一边惊呼,陛下!陛下!您怎么了?
宫人们纷纷跪下,朝着床榻的方向磕头。
徐公公在外面听见动静,飞速往乾清宫方向走。
丞相带着百官缓缓跪下。
季韶嘴角翘起,迅速拿衣袖遮住脸,仿佛在掩面哭泣。
抓着皇后的手不让她乱动,最后掏出皇后嘴里的帕子,握着皇后的手腕推了自己一把,季琛再次道,娘娘!您想做什么?!啊!!
语气里十分惊慌失措,倒像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一般。
将玉玺顺手砸在地上,在皇后愤恨的眼神中,季琛靠着柱子,缓缓倒了下去。
皇后终于能说出话来,她气地浑身发抖,忍不住尖叫,季琛!!反了,反了,你简直是在谋逆!
季琛给了皇后一个略带嘲讽的笑容,然后迅速闭目装死。
丞相的脸色一变,抬头时,就看见季琛缓缓倒了下去,皇后还保持着推人的姿势。
丞相到底年纪大了,想要站起来又踉跄了一步,迅速朝床榻处跑去。
徐公公脸色铁青。
只见地面上一片狼藉。
茶杯倾倒,圣旨就在地上,连玉玺都被磕碎了一个角。
比他动作更快的是季韶。
她跑在众人前面,一把掀开帘幔,怒气毫不掩饰,皇后,你居然推倒我哥哥,想对我哥哥做什么!是不是想趁机杀人!
皇后勉强道,是他自己撞上去的!不是我推的!
大臣们擦了擦汗,默默往后退了好几步,选择和皇后保持距离,看着皇后的目光实在是难以言喻。
季琛小心捏了捏季韶的手腕,季韶心头一凛。
你胡说,我亲眼看见你推了我哥哥!季韶说完这些话,又小心翼翼扶起季琛,眼泪啪嗒啪嗒掉,看向为首的丞相,相爷,求您救一救我哥哥。
是他刚刚绑架了本宫,不让本宫开口,还直接撕毁圣旨砸损玉玺!皇后被宫女扶起来,这个时候也不装什么温婉贤良了,重新端起了皇后的牌面,不敬嫡母,我看你和季琛都是在冷宫里,无人教养才如此肆意妄为!今日诸多官员在此,还有丞相公断,断不容你等胡言乱语栽赃陷害!
她拉上自己的袖子,试图找出被捆绑的痕迹,却发现手腕上完好无损,什么印记也没有。
笑话,皇后如今在这站着好好的,我哥哥却昏迷不醒。季韶怒目而视。
徐公公却不耐烦了,那娘娘推二皇子那一把,大家可都瞧见了,娘娘这也要抵赖?
横竖他以后要为老皇帝守陵,实话实说无所谓了。
季瀚跨过众人,走到皇后身边,又捡起玉玺,有些茫然。
季瀚率先开口问道,母后,我才回来,您是怎么了?
皇后大怒,瀚儿,你快些命人将季琛和季韶给我拿下!
太子殿下,万万不可!丞相劝阻道,陛下临终前才交代了陛下善待手足,何况陛下才殡天,殿下更当注重名誉
老皇帝殡天当日,太子就把剩下的弟弟妹妹送进牢里,世人要怎么看待皇宫,怎么看待太子?
季瀚有些迟疑,那丞相以为当如何?
皇后的语气也格外微妙,本宫听来听去,丞相怎么就这么偏心二皇子?
丞相深吸一口气,娘娘若是怀疑我等,大可召见百官,共同查询此事。
十余位朝臣面面相觑,谁都不敢率先开口。
丞相回头看了一眼,干脆自己主动递话,不知何尚书有何高见?
何尚书亲切看向身边的吴侍郎,这事还是得吴侍郎先说。
兜兜转转绕了一圈,站在最末的徐大人一拱手,丞相乃是百官之首,吾等自当听从。
能站在这里的谁都不是傻子,论起踢皮球,个个都相当专业。
丞相憋屈之下只能唤太医,好歹先给二皇子看诊,听他醒了之后怎么说。
然后,丞相小心翼翼捡起圣旨,可惜感慨,上面的水渍是刚刚泼上去的,上面的墨色融成一团,内容都瞧不清了,只能模糊看见太子、皇后等字样。
那是太子的登基诏书!皇后怒气冲冲,太子是本宫亲子,本宫是疯了才会去毁了圣旨!
想到这里,她的心都在滴血。
没了登基诏书,哪怕这里的十来个大臣可以给季瀚作证,也多少会有一点民间传闻,凭空臆造出皇宫里怎么个进行朝代更迭。
尤其是那些反贼,指不定还会在野史里胡乱臆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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