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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的行人一脸茫然,这是哪家要办喜事?怎么今天这么热闹?
瞎说!这是人家商南商公子被陛下瞧上,要入宫伴驾一天。旁边的老汉解释道,钱大人可真有本事,这乐队整整有半条街长。
嚯,原来是被陛下瞧上了。路人懵懵懂懂,努力附和着。
老汉:
他总觉得,这话哪里怪怪的。
作者有话要说:
来迟了,努力撒糖中
第47章 努力 明君贤后,昏君庸臣
钱大人钱潜今年接近五十, 虽说是知天命的年纪,奈何并没有看破红尘,他依旧是个无比爱官位爱面子的人, 只是两任帝王都不眷顾他。
先帝时期, 一个承恩公死死压着他, 如今的陛下,老臣里他看重秦丞相, 年轻人里他看重白琦, 就是不看重他钱潜。
钱大人对此不忿已久,秦丞相也就罢了,人家好歹年纪比他长, 资历比他深,但那个白琦, 又算什么?白琦和他的梁子结下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如今钱大人有了机会, 自然得好好张扬一番。
去,跟驾马车的车夫说, 动作慢一点,不要直行,绕着督察院的衙门前的那条街走一圈。钱大人昂首挺胸,可以称是扬眉吐气,把原本的颓丧一扫而空。
呵,气不死白琦!
拦着他送人是不是?他还非要送, 非要促使商南把白琦拉下来不可!
等到白琦成了明日黄花, 再等着秦丞相年老退位, 这个朝堂不就成了他们这一派的天下了, 他就成了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做着这样的美梦, 钱大人对着坐在马车里的商南可以说是关怀备至,比以前更加看重几分,虽然他没少在陛下身边夸奖商南,但商南也要自己有本事,才能入了陛下的眼。
白琦被一群人簇拥上马车,如今又抱着钱大人特意交给他、叫他献给陛下的盒子,坐在马车上,听着路人对商南的夸赞和认可,他揭开马车小窗帘幔的一角,看着一路同行的登闻楼众人,心情格外微妙。
等到他发现路似乎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吹吹打打的乐队已经惊动了督察院衙门的人,一群人出来看热闹,大部分的人白琦都认识,都是这段时间共事的同僚。
他浑身一僵,迅速放下了帘幔,躲在马车里。
督察院衙门的人对此也议论纷纷,一位老者感慨不已,不是没有人被皇帝请进宫过,但上一位已经是三四十年前的事情,已经很久没有人受到这样的待遇。
毕竟,大多数文人都出仕为官,陛下也不会太过抬高他人的地位,能见一面都算是赏脸。
当然,哪怕是以前,也最多是宫人开道、御林军守卫在侧,绝对没有哪一个像钱大人这本努力迎合上意,还附带一路乐队、甚至一列女婢在周围撒花的!
他们自然更偏向于和他们是同僚的白琦,对着钱大人这样的举动格外瞧不上眼。
呵,你看钱大人那副模样,脸上都快笑出花来了,也不看看他那副老褶子脸有什么好笑的,还不拿个面具遮一遮。
这也太张扬了,商南的才学或许不错,这做人方面还是要向其他人学习,平日里还是得低调些。
说起来,陛下怎么不给白大人也摆个这样的排场来?倒是叫那个钱大人占了便宜。
他们看着这个队伍,又不满又感慨,正好要来找白琦议事的秦胜听见了几句闲话,随手抓住一个人,急切问道:你说马车上的人是谁??
是商南。那人唉声叹气,甚至痛心疾首,白大人见了,怕是要难过了。
秦胜:
他松开手,掸了掸袖口,嗤笑一声,也不知道在笑谁,他们倒真是会玩。
这么明目张胆,想好以后怎么收场了吗!
见钱大人还格外得意,他顿时撇开眼,懒得看这个蠢货,甩袖而去。
那人见秦胜要走,顿时大声叫道:秦大人,你不是来找白大人议事的吗?怎么不进去?
秦胜道:不用了,他现在大概没空理我,我下次再来。
那人一呆,秦胜怎么知道白琦不在?
皇宫里,季琛难得积极主动一把,快速处理完了公务,还把白琦分内的事务也给批了一部分,争取空出足够多的时间来。
等季琛忙完,辛太监走过来道:陛下,商公子到了。
既然是光明正大的宣召,季琛便也坐在那,眼见着白琦一步步向他走过来,免了他行礼,示意他直接坐。
旁边伺候的小太监小宫女纷纷退下,只留下两个人在附近伺候,
白琦微微欠身,顶着商南的身份,只当作第一次来宫里,不知陛下宣召我,可是有事要吩咐?
他的眼神在季琛身上转了一圈后,就定格在面前的案几上,心跳加速。
他今早还在想万一季琛问他为什么要偷亲,这要怎么解释,所以才躲出宫,结果出宫不到半个时辰就又人被送进来,现在和季琛同处一室。
听说商公子才学俱佳,尤擅书画,我想着闲来无事,不如商公子来陪我读书讲学。季琛靠在椅子上,极为放松,撑着下巴打量面前的人。
嗯,装扮倒是翩翩公子,就是嘴唇格外红艳。
白琦心头一跳,低着头,只是道:听闻宫里,一贯都是白琦白大人伴在君王侧,替陛下读书,不如
不如先把他放走吧。
不如我换个人试试,季琛点头,颇为悠闲,对,以前确实是这样,只是如今我观你才学比白琦更好,所以不如你来吧。
季琛的回答和白琦的想法完全相反,奈何白琦的重点偏移了。
换人?
白琦哪里做的不好?
白琦下意识抬头,正好对上季琛带着笑意的眼神,不由微窘,勉强道:陛下要求,自当全力以赴。若是我表现不好
那也无妨,表现不好再罚便是,季琛只是继续道:说起来,我也好奇,商南你的面具下,到底遮掩着怎样的面容。既然你要与我读书,那摘下面具,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白琦看着季琛,不自觉后仰,他深吸一口气,半真半假道:我家乡处有一习俗,男子在成婚前不能轻易摘下面具,否则就要跟那个摘他面具的人从此在一起。
季琛渐渐收敛笑意,起身走到白琦面前,手指摩挲着他的下巴,渐渐扣上面具。
白琦仰头看着他,眼中不知不觉掺杂着忐忑,但没有移开眼神。
两人对视,季琛的目光宁静悠远,白琦的眼神炽热明亮。
既然有这么个规矩,那我自然也应当遵守。季琛摘下他的面具,玩笑道:只是我既然摘了你的面具,那收一点小福利,不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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