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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做什么?沈飞云心中五味杂陈,笑道,你没听见我师父临走前的一番话,你来找我,简直就是来找死。

我走得太急。苏浪情不自禁,在沈飞云唇边烙下一吻,这一次我走了,恐怕要很久才能见到你,我实在不忍不辞而别。

沈飞云不自然道:多久。

难说,我要北上,约莫得半年,或许更久苏浪边说边吻,我也不知要多久我走的时候,你若又移情别恋,我定然饶不了你我要将你锁起来困住,只有我一个人能瞧见

这话说得骇人,沈飞云就算对苏浪有着无限好感,听到也忍不住脊背一凉,可不知如何,伴随着清凉而来的,是难以言说的情感。

我不会。他柔声允诺。

我要走了动情之时,苏浪呜咽着重复这一句话,好似不是暂别,而是永别一般。

沈飞云轻吻他后颈,汗水不住滴落。

半梦半醒间,沈飞云恍然听到苏浪同他告别,对方在他耳畔央求:别怪我。

等他醒来,身边果然空空如也。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不用想也知道,苏浪点了他的睡穴,不知何时离去。

沈飞云抬手罩住自己的双眼,怅然若失:又是如此总是如此喃喃几遍后,又是甜蜜,又是酸涩道,苏浪,我恨你。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卷 终于写完啦,接下来就是第三卷~

第36章

剑气怒啸,梅花簌簌飘落,堆了满地,宛如残雪。冬天的寒意未散,微暖的和风却迫不及待地吹来。

拿起你的素面扇。许清韵神色淡然,身上的剑意犹在,凛冽肃然。

沈飞云无声叹息,既然要于四月去漠北苍风城,自然做足准备,许清韵正是在磨练他的武功。

儿时日夜不歇地练功,自从学成之后,他沉溺于清闲逸豫之中,习武一道已荒废了好几年,如今要想抵达昔日巅峰时刻,还需再付出更多汗水。

沈飞云拾起被打落的纸扇,面上淡淡,颇有几分他师父的风韵。

他凝望许清韵的时候,心中不断闪过念头,既然师父要磨练他,当日为何要离去,又去往何处?会否并未远去,知道他曾与苏浪幽会?

瞬间,他再没有思虑的时间,只好皱眉扬手,直面许清韵挥来的剑招。这一招应对得勉强,虽抵御了许清韵的全力一击,却被压着打,完全处于下风。

你的手太钝了!许清韵脸上泛起薄怒,究其原因,是你的心变钝了。如今站在你面前的人是我,你知道我不会当真杀你,因此你的心、你的手都像是死了一般。可你若是不严阵以待,届时与莫无涯对上,岂能将他斩落!

沈飞云怔忡片刻,回神道:我一定要去杀莫无涯么?

二十年来,许清韵头一回听到沈飞云说出这句话,一听便知这是他的真心话,于是失望道:你亲生父母为他所杀,你竟不思报仇雪恨?

我从未见过他们沈飞云抿了抿唇,我有自己的人生要走,我

他很想说:这些仇恨都是你强加于我,若是没有这些,我岂非过得更加快活自在。

他张了张嘴,一面是想为自己争辩,一面又十分感念许清韵这些年来的教导,最终也没有说出这句话来,只好微微一笑。

你杀了莫无涯,此后想过什么日子,就可以过上什么日子。许清韵注视着他,眸光深邃。

沈飞云于是保持着原有的微笑,颔首道:徒儿知晓。

许清韵素来满意沈飞云的天赋与听话,见他虽心有疑虑,却依旧听从自己的话,想到他身世可怜,十多年来过得刻苦,心中难得对他有些怜惜,因此多说了几句。

你的武功可谓登峰造极,一旦你认真对待,连我都未必能够取胜,更何况是莫无涯。只是你性格软弱多情,不在非生即死的绝境之中,难以对人痛下杀手。这一点,还望你以后务必改正。

沈飞云紧攥纸扇,认真点头答应。

这个毛病从小到大,许清韵不知说过多少遍,也想方设法纠正,却不见多少成效。

这次再提及,她的态度语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更加严厉,只是她也明白,本性难改,沈飞云答应得好,未必就当真能够克服。

许清韵本想再次出剑,思虑再三,收剑,语重心长道:莫听风与你终归不是一路人我深知,道不同不相为谋,心中再牵挂惦念,对方不是良人,无论如何也走不到一处去

沈飞云闻言,先是不解,听到一半才转过弯而来。

许清韵是过来人,正以自己的亲历来告诫他,不要再为莫听风费心思,与这种魔头来往。

原来许清韵疑心,因为莫无涯是莫听风之父,生怕他无法下狠手。

我不会。沈飞云言之凿凿,我此生绝不与作恶多端的人来往,更遑论投诸情感。

那便好。许清韵一字一顿,极郑重、极严肃。

说完,她倏忽出剑,角度刁钻,毫不留情,但凡沈飞云应对不及时,便会伤到经脉。

至此,她已明白,不用对敌般狠厉的剑招,难以提起沈飞云的气势。

沈飞云收敛心神,全神贯注,不退反进,踏着燕子三抄水中的骤雨转萍,以许清韵也料想不到的路线,迅雷疾风般绕过长剑,来到对方肩旁。

再一挥手,算准了许清韵剑招已出,难以兜转,直接将纸扇削到她的右上臂。

凭借纸扇制敌,首先要近身,是故沈飞云的轻功当世无匹。他点踏腾挪间,能将稀疏平常的轻功使得奇巧万分,更别提传说中的燕子三抄水。

许清韵足尖一点,向左而去,堪堪避开沈飞云的素面扇。转瞬之间,右臂处的衣衫被罡风撕裂,若不是内功护体,恐怕这条胳膊也要重伤。

很好。许清韵立定,长出一口气,时时保持这样的招术,杀掉莫无涯绰绰有余。

话音刚落,她再出一剑,却与沈飞云保持一定距离,无法让纸扇发挥最大的效用,而长剑却招招致命。

沈飞云不慌不忙,见招拆招,看似落于下风,浑身漏洞,实际却在诱敌深入,妄图抓住对方心急的片刻,扭转局势。

百招过后,沈飞云仍旧如此,见机行事,不骄不躁。

许清韵见时机成熟,改变剑招与风格,出手的招式再不像之前那般从容大气,反而诡谲奇异。

沈飞云忍不住皱起眉头,仔细分辨对方的剑招,因不熟悉,一开始难免被压着打。

几十招过去,他逐渐找到许清韵的破绽所在,反守为攻,直接运起践山海,欺身而上,纸扇直朝对方脖颈而去。

半息之后,一绺半黑半百的长发缓缓飘落。

素面扇停在脖前半寸,罡风破开已显苍老的肌肤,留下一道并不明显的血痕。

许清韵伸手捞起自己的头发,一点没有担惊受怕,反而十足快意,笑道:你如今才是真正学成,我的毕生绝学,已尽在你身。作为武人,我此生再无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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