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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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坚信克雷夫清白的大臣议员和群众舆论压力下,对他本虫进一步的审讯只能暂时搁置。

调查组将注意力转向搜集物理证据。同时,军部战战兢兢地暂时关押着这只身份显赫的军雌,生怕在听证会前出一点纰漏。

克雷夫精神旧疾的突然爆发和恶化,缓解了各方喘不过气的境况。如果这只雌虫一直如此,那么这场叛国罪和谋杀罪的审判结果,已经没什么悬念了。

菲利特盯着冷冻那个两字,眉头微皱。几秒后,他给出了否决的回复。

他已经向伊斯米尔挑明了这场交易的筹码。他相信对方不会拒绝。如此,听证会很快就会进行。而冷冻一事,若被克雷夫的支持方发现,只会徒生风波。

如果他活不到审判最后,那也无妨。他自有手段,让这只雌虫替他背下所有的罪名。也算多年师生情,他给这只虫的最后一课。

可惜了。

菲利特忽然重重叹了口气,伸手拿起桌面上的相框。

照片里的黑发小雄子神情羞怯,扯着面容相似的雌虫衣角,躲在对方身后,只露出一个脑袋和半个身子。

雄虫。呵。

菲利特按下相框底部的按钮。一整面墙的书架从中间一分为二,无声地向两侧缩进。一条窄窄的通道出现在雌虫面前。

它通向亲王宅邸的地下密室。作为内廷建筑的一部分,密室共享着皇族密不透风的能量防御网。现存的任何武器都不可能从外部攻破除非整个瑞德哈特沦陷,皇权彻底倾覆。

多年来,经过数次改造,菲利特将这座占地宽阔的地下密室打造成了又一个高科技生物实验室。只有最得他信任同时又最为聪颖的那部分虫才能在这里工作。

此时,身着白色紧身衣的医疗虫在里面各自忙碌。看到菲利特,他们微微躬身示意,紧接着又投入到实验中,没有再给予来者一丝多余的注意力。

菲利特对此很满意。他巡视了几个重要的项目,尔后返回总控室检查了实验室的运行日志。没有异常。他本该就此离开,可内心深处有什么在微微波动。

菲利特打开了那扇门。

这是一座从顶部一直延到地面的长柱形水箱。一只浑身□□的雌虫四肢大开、双目紧闭地漂浮在注满的幽绿色液体中。

这种液体促使雌虫陷入深度昏迷,同时又是其赖以生存的能量源。如果想要杀死这只虫,只要输入一条指令,水箱便会在两分钟内自动排出液体,在睡梦中夺去雌虫的性命。

这个实验室,是菲利特最重要的私产;而这间小房间,则放置着这场斗争中他最宝贵的底牌。

休雷诺德。

菲利特狭长的眼眸变得冰冷。

这只抢走他心爱之物的贱虫。他会接受应有的惩罚。但不是现在。

他看向休平坦精瘦的小腹,眼神愈加可怕,脸上咧出一个弧度诡异的冷笑。

科拉莫斯血脉的虫崽是意外惊喜。再过几天,等这只胚胎发育的足够稳定,他会亲手将其移出那只贱虫肮脏的生殖腔

如果他的米尔听话,他会履行承诺将这只玩具还给对方。

至于是不是少点什么,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天晚上入睡前,菲利特在床上收到了虫帝秘书官发来的讯息。

【御前会议定于明日上午1000召开,陛下将出席并亲自出席会议】

黑发雌虫浏览完内容,短暂沉吟后,将休的一张照片发给了伊斯米尔。

驯养小兽,不仅要在对方误入歧途时,手段强硬地阻止。也需要在对方做出正确行为时,进行确认和奖励。

帝国历2310年6月16日,2040,斯托克球场。

在现场观众排山倒海的欢呼声中,德拉斯卡和艾达比亚的球员迎着暴雨出场。飞球年度比赛下半场开始了。

上半场,德拉斯卡成功将罗特姆创下的优势保持到了比赛结束。下半场,在罗特姆缺席比赛的情况下,德拉斯卡是否能将奇迹持续下去?让我们拭目以待!

演播室内,解说虫的表情并不像他的声音那般振奋。他凝重的面色代表了大部分主场球迷的不安

格斯罗姆特因伤退场。虽然还有30分钟,虽然德拉斯卡的球员一脸坚决,但接下来的情形,一如这场越下越大的暴雨,让虫心慌无措、不安紧张

更衣室内,如雪的纸屑落了一地。一高一低,一雄一雌的两只虫正在对视。

肌肉虬结那只雌虫,体型精实、面目凶悍。他的黑色短发凌乱地支棱起来,像冒头的尖刺,坚守着与外界的抗争。

更年轻的那只,五官柔和、脸颊白润,微微下垂的眼角让他看起来格外得天真无害。他的眼神中带着雀跃。像是做了一件大事,期盼家长夸奖的虫崽。

格斯喉头滑动,有什么东西在他胃部疯狂地涌动。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遏制住他如火焰一般汹涌的情绪激流。

我要出场。良久,格斯低声,再次重复道。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昆恩略微有些失望,但对格斯的反应,似乎并不意外。他看向脚下,声音闷闷的:

格斯,输一场比赛就这么让你难以接受吗?

这不一样。格斯烦躁地揉了把头发,踱了几步后选择在长椅上坐下。

这是帝国A级飞球联赛的最终决赛,昆恩。我们付出了无数汗水,才走到这一步。让我就这样眼睁睁的放弃,我说句实话,我真的无法做到!

熟悉的无力感再次卷土重来。昆恩声音低下来:所以,你不顾这些伤,坚持上场,并不只是为了赢得和二哥的约定。

是。黑发雌虫咬住下唇,眼神变得幽深,是我自己不想输。和你无关。

作为一只出身贫贱的雌虫,格斯的生活中有太多他无法掌控的东西。但只有飞球,从一开始,到现在,当他在球场上飞翔时,他就是绝对的掌控者。

飞球,是无关贫富、种族和阶层,最纯粹的东西。

当然,他很清楚,为了他的职业生涯,他最明智的决定就是在医院休养,好好治疗。但那样做的前提,是他可以继续做一只职业飞球手。

社会的冷漠残酷他早就领教过了。他不天真,也不会寄希望于某只上层虫突发的慈悲。他很了解,和昆恩在一起他需要支付的成本。

二选一是他熟谙的本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一连串的美妙事情属于某些幸运儿。他不是。

如果非要离开,他希望能有个完美的落幕。他已经妥协过一次了。他不愿在自己最爱的领域再妥协第二次。

格斯昆恩唤着他的名字,从背后缓缓靠近这只雌虫。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怎么说,有时候,我们必须先退一步,才能继续前进。

格斯抬起眼皮,看向面前衣柜格间上贴着的名签罗特姆。

大少爷,抱歉,这种鸡汤我可喝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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