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篇第382章分开可能越远越好(1 / 2)
从商贸大厦离开,一行人辗转至外边的停车场。
终于,病患人士默许回去休息。
“任专务,你把车一起开走。”蔓生取了车钥匙,朝任翔微笑道,“我有开车过来。”
任翔也明白过来了:蔓生小姐这是要亲自开车送容少回去?果然病患是有优待的……
“尉总,我现在回公司了。”任翔自然十分放心,带着另外几位助理迅速驶离。
就在当下,林书翰告别随行那几位要员,朝他们走近,他上前拿过她的车钥匙,“姐,还是我来当司机。”
尉容低声问了一句,“晚上不用应酬?”
他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还不乐意?
“巧了,今天还真不用。”事实上,林书翰已经委婉推却……
从商贸大厦前往香颂湾别墅这一路上,车内氛围除了有些沉默,倒是一片安宁。
宝少爷和尉容一起坐在后车座,林书翰是司机,而蔓生则坐在副驾驶指路。
其实林书翰知道尉容所住的香颂湾别墅,当年因为林蔓生的离开,他也曾多次前往,只是时过境迁后,对于这条路也有些模糊。
前方是岔道口,林书翰依稀记得好像是往右转,一旁的她出声提醒,“书翰,错了,是往左……”
“确定是往左?”林书翰迟疑。
蔓生却肯定道,“听我的不会错。”
于是方向盘又往左打,林书翰开过岔道口,发现林蔓生所指方向并没有错。只是刹那间,却也心中一怔:姐姐,原来还记得这条路,而且还记得这样清楚……
他凝眉抬眸,瞥向后车座一张脸庞苍白的尉容,他正闭着眼睛沉默而坐。
很快,他们便赶到了香颂湾别墅——
抵达的时候,宗泉已经在门口等候,“容少,蔓生小姐,宝少爷……”
怎么还有一个人?
开车的司机竟然是……
“书翰少爷?”此处也不是商场公司,宗泉几乎是本能呼喊,而不是以“林总”相称。
“正好遇上书翰,他就送我们过来。”蔓生瞧出宗泉的疑惑,下车解释一句。
林书翰走在最后方,跟随众人进入别墅,又一起上楼来到了尉容的卧室。他的步伐有些放缓,环顾这幢别墅,却发现格外安静。
那位容柔小姐,应该也住在这里才是,怎么不见踪影?
当他站在卧室门口,一眼望去黑白两色干净到一尘不染,更没有一丝香水胭脂气息的房间,发现这里根本就没有女人的物品!
真是奇怪!
“咳咳……”咳嗽声又是传来,宗泉询问,“容少,您还好吗?要不要请医生过来?”
“不……”尉容刚一开口,就被人强势打断,“现在就去请!”
正是蔓生发话,宗泉立即听从道,“我现在就去请方医生过来!”
方医生……
她要过来?
这让林书翰怔住,心跳一下止住。
……
卧室的外间,林书翰一直在坐等,而里边的房间内,是宝少爷坐在椅子里望着躺在床上的尉容。因为宝少爷的缘故,林蔓生也一起陪伴在里间。
林书翰站在落地窗前,默然抽了支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见别墅前院内出现一道纤细高挑身影笔直走来,许是因为来时匆忙,所以白大褂都还穿在身上。而后是宗泉上前,两人碰面后,一眨眼就进了别墅大门,也消失于他的眼前。
他手中的烟,不自觉用力,有了一道折印,他将烟蒂掐灭于烟缸。
楼梯上,方以真疾步而行询问,“蔓生小姐和宝少爷送容少回来的?”
“是,还有书翰少爷……”宗泉一直在想这件事,林书翰也一起到来,而他们就要再次相见……
宗泉侧目望向方以真,只见她笑了笑,再没有只字片语。
方以真垂眸,她看着自己一步一步走过回廊,即将抵达尽头的房间。当越过门框,她再一抬头,视线交错之际,凌乱对上坐在沙发椅上的男人。
却没有仔细再看一眼,方以真走过他身边的时候,停步颌首算是礼貌打过照面。
林书翰瞧着两道身影掠过眼前,顷刻间就进了另外一间房间……
他眉宇一凛,随即又是起身,亦是来到那间房外,清楚听见她的声音响起,“容少,蔓生小姐,宝少爷……”
她正在为尉容诊治,只隔了一道墙。
方以真一番检查后道,“伤寒体弱,引起了咳嗽低烧,三十七度六!”
竟然发烧了?
怪不得气色这样差……
蔓生秀眉微蹙,宝少爷一双眼睛直直望着床上躺着的尉容。
方以真将随身带来的医药箱取出,轻声说道,“幸好我带了感冒药退烧药,不过吃药之前,先吃点东西,不能空腹吃药……”
蔓生又是吩咐,“小泉,快让佣人煮些清粥小菜。”
这可难住了宗泉,他犯难道,“蔓生小姐,别墅里没有厨师……”
蔓生也是愣了,又是问道,“会煮饭的佣人一个也没有?”
“没有……”宗泉并没有说谎,如今这幢别墅里除了守门的家佣外,还真没有第二个人。
方以真默了下道,“要不我去煮?”
“不行!”宗泉持反对意见,只因为样样精通的方以真,唯独对厨艺一窍不通。
林书翰站在房外聆听,也记起从前的她,偶尔一次进厨房,简直是惨不忍睹……
蔓生将外套脱去,“我去煮。”
林书翰忍不下去了,他闪身站在门口道,“宗助理,告诉你煮粥的方法,你一定能会!”
“我真不会……”宗泉非常不想承认,可他和方以真一样,进了厨房就堪比毁灭。
“……”林书翰也是一阵无言。
而那位病患人士,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又是一阵咳嗽不止,仿佛十分严重的模样,“咳咳咳……”
蔓生已经径自走出房间,又是朝宝少爷叮嘱,“小宝,你在这里一边做功课,一边看着爸爸。”
“知道了。”少年漠漠答应。
床上的病患人士,那咳声也悄然隐去,林书翰看着脸上没有血色的尉容,恼怒收回视线。
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
……
卧室里,宝少爷已经开始乖巧做功课,笔直的坐姿,握着铅笔在一笔一画认真写着。
方以真取了降温贴道,“容少,这个可以降温……”
“不需要。”尉容直接拒绝,显然认为这种小玩意是只有孩子才会用的东西。
毕竟,宝少爷感冒发烧的时候,方以真就给他用过。
方以真则是道,“容少,虽然是低烧,但是身体还是会感到不舒服,这个降温贴效果很好……”
一直在默默做功课的少年一下站起身,来到方以真身旁,直接接过降温贴,就贴在了尉容的额头上,“方阿姨,是贴在这里吗?”
“是……”方以真怔愣之余也有些好奇,接下来父子两人又会怎样应对?
谁知,宝少爷望向他道,“是妈妈让我在这里看着你。”
方以真愕然不已,竟然直接将蔓生小姐搬了出来,彻底让容少没了声音!
宝少爷又坐回到椅子上继续做功课,方以真收起医药箱,也暂时退出了房间。
外间是林书翰和宗泉两人在座,她出声道,“我去看看蔓生小姐需不需要帮忙……”
“方医生,你休息一下,我去就好……”宗泉已经起身,下楼去一瞧究竟。
诡异的安静,就在房间里四散开——
方以真坐在椅子里,她越来越感到坐立不宁。因为她的对面,就是林书翰。
她没有再抬头望向他,所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是闻到了一阵烟草味袭来,知晓是他抽了支烟。
持续的无言相对,让方以真又想离开,她再次开口,想说自己还是去厨房看看……
“我也该感谢你。”他却冷不防出声,让她又是定住不动。
她下意识寻声望去,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这一刻,她终于瞧清他。深蓝色西服,洁白的衬衣,一尘不染的模样,如此考究细致。距离往昔也有一年未见,他似乎和过往并无异样。
依旧英气不凡俊逸卓伦,生了一张人群里醒目的脸庞。
却多了几分沉稳。
只是此刻,他一双眼唯有冷凝的目光,正落在她的身上,像是审视,那么疏远。虽然正在道谢,可眼底没有一丝喜色。
方以真又听见他道,“谢谢你的建议,小宝才能重新接受姐姐。也谢谢你,一直照顾关心小宝的健康。”
她动了动唇回声,“不用道谢,这是我应该做的,我是宝少爷的私人医生。”
她的确是,更是尉容聘请的私人医生,是他身边的亲信……
林书翰听闻,他扬起唇道,“你说的不错,这些当然是你应该做的!毕竟,无论他让你做什么,你都会照办!”
他带着嘲讽的男声传来,方以真只是微笑,她早已清楚,不会天真到以为在事情发生后,再出现在他的面前,还可以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不是每一次伤害,都能用对不起这三个字来包容谅解。
不是每一个人,都一定会在原地等待。
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开口,她找着合适的称呼,才发现此刻他们之间唯有生疏遥远,“林总……”
林书翰一下打断,“这里不是公司!”
几乎是立刻,她的话语全都吞没,只是望着他,终于没了任何话语。
他们就这样对峙中,彼此相望,却谁也没有先转移目光……
“书翰舅舅,你和方阿姨在吵架吗?”直到少年的声音响起,那是宝少爷轻轻推开内室的门而出。
……
两人纷纷回望,竟不知宝少爷何时出现,更不知他是何时走近,林书翰和方以真都有些措手不及,一下没了反应!
宝少爷又是问道,“书翰舅舅,欺负女孩子,不是男子汉做的事!”
林书翰皱眉,他又要如何去说明?
未曾等到回答,宝少爷望向方以真问道,“方阿姨,是不是书翰舅舅欺负你?”
方以真摇头回声,“没有。”
宝少爷却道,“那为什么你的眼睛红红的?”
方以真一下失神惊愕,因为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其实自己的眼睛早已经酸涩泛红……
“因为……”她是如此局促,只想到最老套的理由,“因为今天有风,眼睛里进了脏东西……”
方以真说着,揉了揉眼睛道,“还好我带了洗眼液,我去洗一洗眼睛。”
宝少爷看着方以真进了洗浴室,才又说了一句,“风吹不到这里!”
卧室内十分安宁,那扇窗户虽然敞开着,可距离太远,感受不到任何一丝风意。
这让林书翰沉默了。
……
蔓生煮完粥,就让宗泉端了送上楼。连带着,也将众人那一份全都准备齐全。
外间的桌旁,众人围绕而坐,方以真不禁惊叹,“蔓生小姐,这些都是您做的?”
“妈妈很会做饭的!”宝少爷难言自豪道。
蔓生笑道,“他要吃饭,我们也要吃饭。”
天色的确暗了下来,众人也不再客气,盛了清粥就着小菜吃。
“小宝,你给爸爸拿过去,陪着爸爸一起吃。”蔓生将托盘递给宝少爷,少年沉默了下接过,端着送往内室。
又过了一会儿,少年端了一只空碗出来,“还要。”
“……”林书翰实在是怀疑,哪有病患胃口这样好?
结果一锅子粥,众人分食后彻底清空!
晚餐后,方以真入内,提醒尉容服药,蔓生也带着宝少爷在旁看着。
林书翰站在外室,瞧向一旁的宗泉,这才询问一声,“宗助理,这幢别墅里,连一个煮饭的佣人也没有,那位容柔小姐平时又要怎么过?”
宗泉却告知他,“容柔小姐不住在这里了。”
林书翰不敢置信,那位容柔小姐不是和尉容同居在这里?
“尉总为她特意买了另外一幢别墅?”林书翰本能如此设想。
然而,宗泉又是再次语出惊人,“容柔小姐,已经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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