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1 / 2)
39.
方旖旎坐在床上不动,陈伯宗没把门关上,留着一条窄缝借光。他走至床边问她:“不睡了?”
方旖旎仰头观察他的神色,默默摇了摇头。陈伯宗坐下来,掀开被子看她的腿。方旖旎缩了一下腿,冷的,不过马上就适应了,但她还是想藏起来,因为疤很丑。
陈伯宗看了会儿,扯了一把她的脚踝,轻而易举地拖到手边,看仔细了那条疤,肉粉色的,略有些皱巴。方旖旎被他一扯上半身就倒了下去,从下至上的视线里,只觉他的神色更难辨了,怎么感觉他好像挺喜欢这疤的?
方旖旎问:“你怎么不开灯?”
陈伯宗抬眸扫她一眼,忽而笑了,方旖旎一个激灵,这才有些后怕:“你笑什么?”
陈伯宗反问:“开灯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方旖旎抿唇不说话,陈伯宗用指甲滑了滑她的小腿,轻问:“想要啊?”
方旖旎哆嗦了一下,狡辩道:“我都看到你的眼神了。”
陈伯宗挑眉:“我什么眼神?”
凶残的、蹂躏的。
方旖旎撇头,作势要起来,嘟囔道:“不玩就算了。”
陈伯宗的视线久久留在她的小腿上,等她开始套毛衣时,才伸手把毛衣的领子在她头顶一掐。
方旖旎慌乱地挣扎起来:“你干嘛啊?!”整个脑袋都被困住了。
陈伯宗松开手,方旖旎一时没钻出来,陈伯宗抱着她往边上的白蜡木摇椅上一放。方旖旎拢了两下乱糟糟的头发,问他:“这是干嘛?”摇椅随着她的动作晃动两下,被陈伯宗踩住了脚,稳住了。
他居高俯视她一张仓皇又茫然的脸,昏暗中一双水眸闪着细细的光。
陈伯宗淡淡道:“我教你的都忘了。”是肯定句。
方旖旎被他口吻里的寒意吓到,做不好会受罚的。但她的确没想起来要怎么做,陈伯宗把脚撤开,摇椅一下子晃动起来,方旖旎忙握住扶手。
陈伯宗走去靠浴室的床头柜那翻着什么,弄出点声音来,使得方旖旎更紧张,她到底该怎么做?陈伯宗找了条顺手的散鞭出来,方旖旎的目光一直跟着他游走,此时一瞧清是什么,吓得起来就跑。
陈伯宗好整以暇地等她回来。果然,方旖旎跑到门口就不敢出去了,因为她没穿裤子!
方旖旎眼一闭,转回去可怜巴巴地求他:“下次再打好不好?我伤还没好全呢。”
陈伯宗仿佛被劝服了,在床边坐下。
方旖旎见状松了一口气,慢慢往床侧移动去拿自己的裤子,悄悄用余光打量他。陈伯宗把散鞭往边上随手一搁,好巧不巧就压在她裤腿上。方旖旎有些不敢乱动了,他的沉默让她害怕,紧张得绞紧脚趾。
陈伯宗见她这样忌惮反倒有些意兴阑珊,头几次怕就算了——且她之前也没这么胆小,现在这副样子作出来未免装腔作势。人总不能越活越回去。
方旖旎捕捉到他神情里一闪而过的腻烦,疑心自己看错了。陈伯宗站起来说:“你上班快迟到了。”
他的语气过于冷漠生疏,方旖旎不由得一僵,心也乱了,她忙拉住他的手急切地问:“你不高兴了吗?”
陈伯宗冷漠地扫她一眼,方旖旎懊恼,又有些憋屈,她又不是天生的M,也没有过目不忘的超能力,做不好不是很正常吗?她垂下眼小声说:“你再教教我不就好了,干嘛生气。”
陈伯宗任她揣度,也不解释,向下瞟了眼:“光腿站着不冷?”
话题滑得太快,方旖旎“啊”了声,电光火石间突然闪进一条慧根,她用光裸的腿去蹭他的裤腿,摩挲着,连声音也压出丝丝暧昧:“你帮我暖暖好不好。”
话落,陈伯宗眼神倏尔变了,他往那把摇椅上一瞥,沉声:“坐上去。”
方旖旎见他那样身体先麻了一麻,不知不觉被他代入到角色里了。摇椅设着软垫,方旖旎坐上去,还找了个舒服的角度。
陈伯宗走过来,时不时踩一下椅子的脚,方旖旎仰头望着他,在颠簸的频率里渐渐晃神了,紧张与怯弱被一并摇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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