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师妹 第2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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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石震落,地面微颤。

小银翼落地,抖抖毛,精神抖擞地站起,幻想自己是只威风凛凛的成年大虎,拿出了不可一世的架势来,他“嗷”地吼了声,黑雾大炽,宛如火焰,正准备再次发威……

“我不行了!”身后树下传来声一声清脆女音。

南棠虚脱般坐到地上,她指尖原本一道如丝线般连在银翼虎身上的浅青光线随之消失,银翼虎身上的黑雾渐渐消失,爪子收回肉垫中,不可一世的架势消失。

“真不行了!”南棠大口喘着气道。

小奶虎转身飞奔到她身边,绕着她跑了三圈,然后在她面前跳过来,跳过去,时不时拿脑袋顶她的手——他没玩够!

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重新拥有力量的快感了,好不容易找加一点点感觉,虽然发挥出的能力不足他真身的万分之一,但暌违已久的滋味仍旧让他深深怀念。

南棠翻手一掌按在小奶虎头上,道:”你够了!我都要被你掏空了!”

这一天下来,她早晨在南山觉那里完成任务,下午给丙班弟子授课,傍晚起给五个小崽子开小灶,天黑透了才带着小奶虎找了化波峰上这处人迹罕到的地方修炼。

一修炼又是数个时辰过去。

她的精力当然不至于连一天的忙碌都撑不过去,但和小奶虎修炼要施展天生诀,而天生诀会消耗她的灵力,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天生诀所耗的灵力比以前更大了,她已经连续施展了很久的天生诀,体内灵力告竭,一滴也挤不出来。

有了天生诀的生气灌给小奶虎,他才能化黑雾于有形。果然如南棠所料那般,黑雾的力量很大。一开始,南棠也想让黑雾彻底离体凝结实体,那样他所展现出来的力量会更加庞大,然而黑雾离体后无法再接收她的生气,能维持的时间太短,如果遇到强敌恐怕撑不到敌手伏诛。一人一虎试了半天后,南棠发现如果让他留在小奶虎体内,将力量作用于奶虎的身体,就能源源不断地接收她的生气,他的力量能一直维持下去。

虽然受到虎躯的限制,黑雾只能发挥出部分力量,但对于筑基期的修士来说,已属强悍,再加上小奶虎外表绵软讨喜,绝不会有人想到他可爱的表相下藏着足以致人死地的獠牙,能达到出其不易攻其不备的效果。

但这也让南棠陷入矛盾:“怎么办?我还想着给你换个强悍点的躯体,可现在我觉得你这样反而更能迷惑对手。下次该给你换个什么呢?”

小狮子?小山猫?小狼?小鹿?小象?小鸡……

她一边想,一边说,小奶虎越听越不对劲,“嗷”一声吼,把南棠的神思叫了回来。

再让她想下去,她可能要把整个兽园搬来。

而他一点也不想变成小鸡仔。

南棠说说笑笑缓过劲来,知道他的想法,安慰道:“暂时只能委屈你,大型灵兽的兽体不好弄。不说了,我得运功调息。”都这个时辰了,她也没必要再回洞府,索性就留在山林间继续修行。

她说话间盘腿坐好,双手拈指置于双膝上,闭上眼睛说入定就入定了。

小奶虎知道她已经筋疲力尽,便安安静静盘蜷在她腿上。

一人一虎,幕天席地地修炼起来。

天色微明之时,南棠调息完毕,睁开眼是朦胧的山野,天地间的黑白都成了深浅不一的灰,与云川上永恒不变的明媚春光仿佛两个世界。

她起身轻跃,腾到半空灵巧一转,宛如雀鸟般轻盈落地,旋身折腰,人似飞花般转起,开始练起步法来。

受天资所限,门派内适合她的功法并不多,这是一套《花鸟步》,是当年她的师尊亲自为她挑选的,以敏捷轻盈见长,用以避敌、逃遁都是很好的选择,若能搭配剑诀法术使用,则更见奇效。

她几乎每天都练,一练就练了几十年,可以说对这套步法的领会度,还在天生诀之上,毕竟修为不够的人,只能在保命上多想点办法了。

小奶虎仰头望去,只觉南棠像只灵鸟,最适合与山水为友,与草木为伴,纵情天地间。

许是被她感染,小奶虎发出一声吼,半空的南棠听到这声奶吼,似与他心有灵犀般凌空施展天生诀。一抹青光自南棠指尖没入小奶虎额前,小奶虎身上黑雾暴涨,仿如燃烧的黑焰般让他的体型看上去大了数倍,他用力一跃,跳到半空,正逢南棠落下,便被他轻轻巧巧接到背上。

一对黑色羽翼随之张开,小奶虎驼着南棠自树梢与山岩之上飞过,南棠伏下身体,搂住小奶虎的脖子,也搂住这团黑雾。

他们的默契,还真不错。

————

一人一虎飞到半道,南棠便收到嫣华十万火急的传音,让她速至山尽峰。

南棠没有多想,带着小奶虎上了山尽峰。

南山觉已经站在茅屋前,身后跟着嫣华,脚边依旧放着三个藤筐,有两筐是她昨日分好的稀红土,另一筐则是浅蓝绿的土壤,南棠认不出。

她看了看南山觉的脸色,又想起嫣华的传音,莫非是她昨日做的事出差子了?

“南山师兄,嫣华。”抱拳打了个招呼,她走到两人面前。

“稀红土是你分好的?”南山觉直接问道。

“是我。”南棠点点头,又看嫣华,指望她能给自己些提示。

但嫣华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出了何事,一大早就被自家师父火急火燎地叫上山尽,问了一通南棠的情况。

“你是……虞南棠师妹?”南山觉好像终于记住了南棠的名姓般问道。

“我是。”南棠只好又应一遍。

“这筐是青藻泥,你再把它分一下。”这次,南山觉连青藻泥是什么都没告诉南棠。

南棠低头看那筐土。与其说是土,不如称其为淤泥,这筐青藻泥仿佛刚从池塘里掘上来般,湿漉漉粘乎乎的。

“现在吗?”南棠问道。

南山觉盯着她:“对。”

当着他的面。

南棠有些迟疑,自己的情况太特殊,她无法确定当着外人的面展示会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怎么了?”南山觉催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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