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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忙拿着信往院里跑:小憨!阿存!皇帝来信了!

卫存立刻抱着小憨从屋里出来了,他们急切地凑到苏广白身边,看着苏广白把信纸打开。

信上说,皇帝在芙西某个村子的农户手里,找到了这本书的后半部分,他已经派人去取了,取上之后会直接送到烟州来,明日或许就能到!

真的找到了!苏广白大喜,他激动不已,一把抱住卫存,眼眶都湿了。

卫存下意识回抱住他,而本来在他怀里的小憨却掉了下去。

小憨滚了身灰,但还傻傻地坐着。苏广白只是开心于卫存的离魂症应该可以治愈了,但却不知,这离魂症,其实和小憨也息息相关!

苏广白揉着卫存的头,笑道:阿存,你的病终于有希望了!

卫存一双眼晶亮,认真地望着他,唇角挂上浅笑,重重点了头。

苏苏......小憨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被冷落了,顿时很不是滋味儿。

苏广白怔了下,垂眼看它,看到他一身黑白软毛都成了灰色,忍不住笑出声。

他离开卫存的怀抱,转而把小憨抱起来,也不嫌弃它一身的灰,只轻轻帮他拂去尘灰,道:小憨,咱们真的找到另外一半残本了!

小憨想笑,但又不敢提前兴奋,只能道:是找到了,但我们不知道上面写的什么,到底有没有治愈之法。

它这话像兜头一盆冷水,苏广白激动的心情终于冷静下来。

小憨说得对,咱们要平常心。

苏广白深呼口气,随后拍了拍卫存的肩:不过阿存别担心,即便这书上没有治愈之法,我也总能找到其他方法的!

卫存对他的信任是毫无条件的,听他这么说,他便这么觉得,很认真地回道:好。

看苏广白冷静下来,小憨急忙用脑袋蹭了蹭他的下巴,小心道:苏苏,我是不是说错话了?你刚才明明那么开心......

苏广白摇头:没有啊。对待什么事都要保持平常心是硬道理,是我刚才太激动了。

他们的谈话声,引来了前堂的福伯,福伯听说这个消息后也很开心。

他看了看卫存,又看了看小憨,忽然高深莫测地说了句:说不准这次可以一箭双雕。

怎么说?苏广白好奇道。

福伯的表情看起来更神秘了:不可说不可说。

苏广白失笑:您怎么神神叨叨的。

对此,福伯只是摇头一笑,又背着手回了屋,也不知道每天在忙些什么。

虽然他没说,但小憨还是有些心虚。他其实最近已经在找机会,想告诉苏广白它就是卫存了。

但它又有些纠结,害怕自己骗他这么久的事会惹他生气,害怕苏广白不再理他,这么一想,他就更不敢说了。

如今离魂症很有可能有了医治之法,小憨觉得自己头上的铡刀要落下了。

是等到残本来了再死,还是提前死,只是一念之差而已。

小憨心事重重起来,心里那点因为可能要得救的欣喜,彻底淡了下来。

他的这副状态,苏广白看在眼里,因此,等晚上睡觉的时候,苏广白便拉着它说悄悄话。

小憨,你是不是在想自己的事啊?苏广白轻轻顺着它的毛,道:事情都要一件一件解决的嘛,血狼的传说比较久远,但肯定会有记载的。

小憨心脏砰砰跳,它深吸口气,决定坦白:苏苏,我其实是......

砰!砰!

院外接连传来两声重物落地的声音,还伴随着一声闷哼,紧接着便是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正在远离。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我的宝儿们~

快要暴露啦!好激动!

第42章

苏广白急忙起身, 披着衣服便出了门。

卫存和小憨也紧随其后,他们跑到院子里,就见福伯也出来了。

他不急不忙地朝他们招了招手,道:来看, 有不长眼的过来, 如今正在往回爬。

苏广白和卫存相视一眼,走到大门前, 打开了条缝。

这一看, 苏广白便觉得福伯形容的很是贴切。

在距离大门大概十步远的地方, 两个身着夜行衣的刺客, 正互相搀扶着, 在地上缓慢爬行。

小白啊, 你这软筋散效用不错啊。福伯笑出声来。

苏广白无奈, 他打开门, 看向那两个费力往前爬行的刺客, 大声道:两位, 如果你们天亮前能爬出这条街,就请告知你们的主子, 安康府不是什么人都能闯的地方。

那两个刺客身形一顿, 更用力地向前爬,看着还有些许心酸。

福伯乐得不行, 他和苏广白他们摆了摆手,道:你们回去休息吧, 我再看会儿乐子。

苏广白失笑:您也早些休息。

他们回了屋,苏广白想起方才小憨似乎是有话要和他说,便道:小憨,你方才要说什么来着?

小憨一顿:没有啊, 没说什么。

是吗?苏广白仔细盯着它看,直把它看毛了。

小憨缩到枕头边,小声道:早些歇息吧苏苏,明日那取书的人就来了,届时可能需要你多费些精力呢。

小憨对他不会说什么谎,遇到它不想说的事情时,它通常都会这么生硬地转移话题。

苏广白也不戳穿,反正它瞒着自己的不会是什么大事,等之后它想说了肯定就告诉他了。

阿存,熄灯吧。

苏广白睡在里头,枕头边是小憨,外面是卫存。

好。卫存去熄了灯。

很快,苏广白呼吸就均匀起来,可是卫存和小憨都没什么睡意。

小憨是又担心又希冀,它虽然没说,但其实每次卫存抱着苏广白的时候,它就会很羡慕。

它想知道那是什么感觉,虽然被苏广白护在手里的感觉也很好,但它还是更想把苏广白整个人抱在怀里。

那一定很让人满足吧,要不然卫存怎么会每次都一副浑身舒畅的样子呢?

它叹了口气,卫存竟然也跟着叹了口气。

小憨:......你叹什么气?

卫存侧过身,和它相对,他的一双眼在夜里尤其的亮。

要强,保护。

要变强,保护苏广白。

他费力地表达着自己的意思,小憨和他共享着同一个灵魂,即便他不说,小憨也能感觉到。

因为卫存的想法,其实就是它的想法,它心中想的,卫存也都知道。

说到底,他们是一个人,只不过被强行拆开了魂魄,等明日那本书来了,说不准他们就会再次融合成一个人。

只是不知道那时,他还会不会保留血狼的能力,也不知道,他那一身的修为,还能否回来。

他们为同样一件事担忧着,睁着眼,到了天亮。

小憨怔怔地看着苏广白起床洗漱,想坦白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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