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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迟也很在意,为什么霍以辞会梦到这个。

他有种直觉,这可能是解开谜题的契机。

其实,马上是我奶奶的祭日,我打算回去给爷爷奶奶扫墓。他看向霍以辞道,你愿意的话,和我一起去吧。

第21章 双生之子

得知奚迟邀请了霍以辞一起回老家之后,陈枫大惊失色:现在你已经知道了他有一个极端人格,还准备跟他单独在荒郊野岭待两天?万一他突然切换到那个人格怎么办!

我老家也没有那么荒凉吧?奚迟哭笑不得,我已经决定了。

唉!我就知道劝不动你,我跟在你们后面去算了。陈枫拍着胸脯,这种情况,还是得在专业医生的监管下。

然而去的当天,义薄云天的陈主任给他打电话:哎呦,护士长介绍了一个女孩给我,她正好约我相亲,这这这总之,你随时跟我电话联系啊。

奚迟本来也对他没抱希望,无奈地祝他成功。

下班之后,他背着包到了约好的医院广场,霍以辞早已经站在一台车前等他。

因为地方偏僻,坐动车的话还要再转大巴,他一般都自驾回去。和霍以辞商议的时候,对方提出开自己的车,说已经很麻烦他了,起码让自己出点油费。

他想着SUV确实比他的小车爬山路稳,也就没多推脱。

霍以辞看到他,微笑着挥了挥手,奚迟跟他打了个招呼,道:我来开吧?

前半段高速公路应该好走,没事,你把导航打开就行。霍以辞道。

那我们轮换,两个小时后换我。奚迟提议。

到他老家的路程要四个多小时,全神贯注地开下来确实很累,他深有体会。

好。霍以辞答应着,顺手接过他的背包,放在车后排座椅,奚迟跟着看过去,发现后座上还摆着两束花。

主花都是白菊花,一束的配色是淡雅的蓝紫色系,他认出里面有花艺沙龙介绍过的矢车菊和铃兰,另一束橙色系的配花要大气些。

一看就是很用心做的,他眼神一动:谢谢,我奶奶最喜欢紫色。

她能喜欢就好,花泥里用了保鲜剂,应该能很好地保持到明天。霍以辞微笑着说,上车吧。

在副驾驶上坐稳系上安全带后,霍以辞又问:你吃晚饭了么?

喝了一杯咖啡。奚迟据实以告。

他今天做了一天手术,怕吃了饭待会儿开车犯困。

霍以辞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拿出一个纸袋给他:多少吃一点吧。

奚迟打开,里面是他常点的一家咖啡店的三明治,是热的,还有几种点心。

他撕开包装纸,轻声道:谢谢。

要一直跟我说谢谢么?霍以辞突然侧过脸,看着他认真地说,那我更该谢你才对。

三明治的温热从他的手心传递,奚迟把视线移到前方:那不说了咳,现在走么?

霍以辞唇角一弯,转回头启动车子开上路。

天色渐转暗,路灯纷纷亮起,霍以辞伸手打开了奚迟头顶的车内灯,对他说:中间有喝的。

奚迟拿出杯架中的纸杯,扎进吸管尝了一口,发现居然是巧克力牛奶,他以为霍以辞会买咖啡或茶的。

其实他挺喜欢甜食,尤其是巧克力,就是很少主动去买那些孩子气的东西。

霍以辞余光瞟到他吸着巧克力牛奶,眼里泄露出来的一点点满足,唇边的笑意更深了。

花艺沙龙的时候,他看到奚迟给茶杯里加了两块方糖,果然是喜欢甜的。

霍以辞的车里也有种清淡的木质调香味,伴着音响里流淌的钢琴声,奚迟靠在椅背上,和霍以辞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虽然他和霍以辞严格来讲才刚认识,但他坐在对方身边,奇怪地有种放松的感觉。他看着窗外的灯光照在自己熟悉的侧脸上忽明忽暗,和霍闻泽开车时绷紧的唇线不同,霍以辞总是柔和得像一朵云奚迟感觉自己眼皮越来越重。

霍以辞半天没听到动静,往旁边看了一眼,不禁失笑,奚迟头歪向他这边,完全睡着了。

他把车在路边停下来,去后面拿了条薄绒毯盖在奚迟身上。

给他披毯子的时候,霍以辞才发现奚迟眼角长了颗小小的痣,印在白皙的皮肤上,像笔尖无意滴落的一滴墨,却为清雅的画卷添了一抹生动。

令人的目光忍不住停留。

奚迟被叫醒的时候,仿佛在梦中浸泡得太久,跟现实时间脱了节,怔怔地看着霍以辞。

对上霍以辞温煦的笑眼时,他把涌到唇边马上脱口而出的那句闻泽咽了回去。

如果导航没有错的话,我们到了。霍以辞道。

奚迟回过神来,推开车门下去,头顶上已经是漫天繁星。

他把身上披的绒毯取下来,递还给霍闻泽,脸上有点挂不住: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霍以辞目光划过他睡着时侧脸上压出的一片红印子,眼中更添了一分温柔,接过毯子叠起来。

没事,你能睡着,我反而觉得是对我的一种肯定。

奚迟还是不太好意思,他平时明明不会这样松懈的,背上包道:再走一小段路就到了。

他们走的乡间小道很窄,只能容两个人并肩前行,两边是一望无际的田野,在夜晚里十分寂静,只有偶尔的一两声虫鸣,顺着青草味的空气传过来。

霍以辞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很久没看到过这样的星空了,上一次还是去甘孜采风的时候,你一定有个很美好的童年。

奚迟跟着看向上方,眼睛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后,星星一颗接一颗冒出来,洒满了夜幕,依稀可见银河的轨迹。

嗯,那你呢?他问道。

静默了片刻,霍以辞开口道:如果我说,我小时候大部分时间是被关在一个房间里,你会不会觉得很不正常?

奚迟脚步顿了下,鞋尖擦过路面上的小石子发出沙沙的声响。

为什么?

因为我生过一场病,具体的印象也模糊了,只记得里面是纯白的,没有色彩也没有声音,偶尔会有几个人进来给我做检查和治疗。

奚迟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手指,看来霍闻泽的人格分裂是从小就被发现的,并且接受过治疗。这个过程对小孩子来说一定很痛苦,他曾看到过父亲的录像资料。

他又问道:你的父母也不在吗?

他们那时候都太忙了。霍以辞说这话的时候,依然风轻云淡,听不出一丝抱怨的意味。

奚迟胸口有些闷:你会孤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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