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2)(2 / 2)
给你一分钟挑完。
恬恬立刻盯着橱窗仔细选起来,皱着鼻子很犯难的样子,最后也没选出来。
霍忱只能不耐烦地说:巧克力味的一样拿一个。
恬恬眼睛刷地亮起来,美滋滋地提了一袋子,开心地说:我带回去和我哥一起吃。
说到这,她终于想起了什么,扁着嘴道:完了,他们现在肯定在找我,我回去会被打死的,以后肯定再也不许我自己出去玩,也没有零花钱了
嗯。霍忱无情地肯定。
恬恬看他一点安慰的意思也没有,把打转的眼泪憋了回去,啃了一口手里的巧克力甜甜圈。
霍忱看着她:你哥还从来没这么慌过。
小女孩愣了一下,放下甜甜圈,吸着鼻子:那我要马上回去。
霍忱带她出了门,往前走了一段,弯下腰给她指路:看见前面那个天桥了么?走过去,到马路对面,再向前直走一百步,有个派出所,进去让警察给你妈妈打电话。
交代完他又语气冷硬地问:你能听懂么?
当然,我也没那么傻,我记住了。恬恬点点头,你不和我一起走吗?
霍忱盯着她的眼睛:不要跟任何人说你今天遇到了我。
为什么啊?恬恬不懂。
记住就行。霍忱加重了语气,否则你哥哥永远讨厌你。
这对于小女孩实在是最重的诅咒了,她马上捂住了嘴巴。
走吧。霍忱淡淡地说。
恬恬眨了眨眼,忽然上前一把抱住他,霍忱整个人僵了下。
穿着羊羔毛外套的小朋友软乎乎,仰起脸乖巧地说:妈妈说一家人也要道谢,谢谢你救我。
霍忱脸色冻住,如临大敌地伸出一根手指,按着她的脑门把她推远。
最后小女孩自己抱着一袋子蛋糕走了,旧城区的路上行人不太多,小摊贩在路边用方言叫卖着,偶尔有学生骑自行车经过。
男人在后面相隔很远的距离缓缓走着,一边在心里嫌弃她走太慢,他的身影夹杂在路人里并没有什么特殊,即使刻意去观察,也不会认为他在跟踪谁。
连步伐轻快的小女孩本人,都察觉不到有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在人群中隐匿地观察着她的动向,直到她小小的背影消失在警察局门口。
毕竟这是他一直以来都擅长的事。
恬恬被送回来的时候,看见他们三个都在,终于止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又不敢上前怕挨打。
方琴立即冲上去,看到女儿全身上下都好好的,泪流满面地抱住了她,何俊良也流着泪把妻女搂进了怀里。
奚迟站在一旁捏着酸涩的眉心,突然被恬恬一头扎进了怀里,眼泪鼻涕都蹭在他衣服上,他也不嫌弃脏,把小女孩搂过来拍着她的背。
虽然他一直在抗拒,甚至刻意减少和他们接触,但出了这件事,他才发觉自己早已把对方当成了最珍贵的亲人。
恬恬并不能说明白自己是如何逃脱的,大家觉得可能是受到刺激吓坏了,一时也没有追问。
奚迟作为家属去确认犯人,看到了他被抓获时现场的照片,那人像一块垃圾一样被丢在墙角,捂着肚子动不了,从青紫肿胀的脸上也能看出表情极度恐惧。
一把小刀贴着他的脖子,穿过他的衣领把人钉在了身后木头架子上,然而犯人身上并没有发现刀伤。
大家都很不解,制服犯人的人看起来非常痛恨对方,但留下这把刀是什么用意?甚至让人觉得是在满足某种仪式感。
方琴夫妇对谁救了自己女儿毫无头绪,警察又去询问奚迟。
奚迟翻看着这几张照片,其中有那把刀作为证物的特写,看起来像旅游景点售卖的藏刀,看起来有些年数了,银质刀柄上的花纹已经泛黑,镶嵌的玉石也缺了一块。
他垂眸端详了几秒,轻轻摇了摇头。
终于回到家后,他们一起吃了顿祥和的晚饭,方琴夫妇心有余悸地跟恬恬讲了很多道理,恬恬也听话地保证以后什么都告诉他们。
睡觉之前,恬恬缠着奚迟给她讲故事。
奚迟也没什么故事储备,搬了椅子坐在她床头,翻开她的书一字一句的念,自己都觉得听着很无聊,但恬恬听得津津有味。
念完一篇,他瞥见小女孩在拿手撑眼皮,不禁失笑:你困了怎么不睡?
恬恬睁圆眼睛:我还不困,我不想睡。
她看着奚迟弯起的眼睛,也跟着笑得灿烂,一脸幸福地说:好开心你今天终于要在这睡觉了。
奚迟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恬恬扯起被子,只露出双眼睛,似乎在不好意思。
我好怕你觉得我的家让你没家了她蒙在被子里说,然后你就会讨厌我。
奚迟愣了一下,没想到她看起来没心没肺的,竟然会想这种问题,不知道是不是偷听到她爸妈说了什么。
怎么会,他语气格外温柔地说,我不可能讨厌你。
小女孩眼睛一弯:能不能给我讲讲你的故事?
奚迟一时真不知道讲什么,又听她补充道:或者讲点我嫂子的故事。
你其实想听的是这个吧?他揭穿道。
恬恬嘿嘿一笑:我觉得他好神奇啊,什么都会,每次见面都不一样,好像魔法变身。
奚迟跟着牵起嘴角,问:你喜欢给你抓娃娃的他,还是今天救你的他?
我喜欢
她说了一半忽然捂住嘴,哭丧着脸:完了,诅咒要生效了。
奚迟听得很茫然,问了今天的经过,才知道霍忱都跟她说了些什么,哭笑不得地告诉她:都是他逗你玩的。
恬恬放下心来,一本正经道:那这就是咱们三个的秘密了。
奚迟抿起唇,目光飘了出去,像罩在了一层薄雾中似的。
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小女孩怯怯地开口:他来救我,是件坏事吗?
奚迟回过神来,问:为什么?
好像大家都要把他揪出来。她不太确定地说。
奚迟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能默默地摸了下她的头发。
等她睡着了,奚迟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说是他的房间,其实一直在这边空着没人住过,里面的东西还都是崭新的。
只剩他一个人时,他终于卸下了表面的平静,眼底暗涌着晦涩的情绪。
估计霍忱也没想到,他看见那把刀时,能够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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