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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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还是笑着。

清浅的、愉快的。

期待的、恶意的。

在那个笑容里面,有什么宛如深渊一般的东西,拉扯着人向下、向下、向下坠。

电光火石之间,五条悟突然明白了。

(为什么?!)

(老师!)

(为什么你不躲开?!!!)

怎么,吓到你了吗?

太宰大概是感觉到了五条悟的视线,举起双手比划了一个投降的姿势,一边笑着解释。

哎呀哎呀,真是蛮惊喜的。虽然武器如此老套且没有新意,动机也单纯到叫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但是,这可是久违了的欢迎仪式。即便不是同一个世界了,能够把杀气腾腾的枪口举到我头上的人,你也是第一个呢。

太宰几乎是满面笑容的说着。

真好啊。真不错呢。这样的客房服务,下次我还可以再点一个吗?

老师!!

五条悟压抑着声音喊道。

(太近了!)

(无论是单纯使用无下限术式,还是用上刚学会的苍)

(这混蛋,距离老师太近了!)

(没有办法不波及到老师啊!!)

而且!

毫无疑问。

持枪行凶的这个人,他没有咒力!

仅仅只是一个普通人啊!!!

五条悟攥紧拳头,那双蓝眼睛暗沉下来。

与此同时,太宰宛如朋友间闲聊一样,用食指指节、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

真是忍不住想夸奖你呢。干得漂亮,瞄准得也不错。他微笑着继续说,当机立断放弃匕首也很有魄力,不愧是靠勒索富豪为生的劫匪。只要你的手指弯曲一点点,想必我的脑浆就会涂满半面墙吧?那么我就可以得到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东西了。啊啊,我真的忍不住想要感谢你

住口!老师!!

五条悟怒吼。

太宰仍梦呓般微笑着。

快来吧。就算还没有走到终点,短暂的小憩也不错。开枪吧。这个距离绝对没有问题的。怎么?不必犹豫了。开枪吧、开枪吧、快开啊!

紧扣住扳机的手指,痉挛般一动。

太宰!!

五条悟大喊道,伸直手臂!

(可恶)

(太近了!!)

(术式顺转苍!!)

砰!!!

一道火光在房间内闪过。

那是脱膛的子弹,斜斜擦过太宰的太阳穴,以一个完全不合理的轨道笔直射进了天花板。

五条悟没有犹豫,凝聚了咒力一步冲过半个房间,扣住劫匪的手臂用力反折!

在对方凄厉的惨叫声中,一拳砸在男人的后脖颈上。

劫匪全身无意识的抽搐着,在剧痛中丧失了意识。

太宰垂着头。

向后梳去的半湿黑发散开了,凌乱垂下来。

新鲜的血液慢慢渗出,弄脏了他的另一半脸庞。

遗憾。看来还没到去死的时候呢。

从太宰口中,吐出感情干涸般冷淡的声音。

五条悟瞪着太宰。他的胸口随着深深呼吸不断起伏着。在那双蓝眼睛深处,有什么正明明灭灭闪烁着。

那里藏着尚未被他人所知晓的某种冲动。那是某种爆发性的、理智牵系于一根细绳上的什么冲动。

(这是、什么)

五条悟仿佛分成两半。

异常清醒的那一半,琢磨着想。

(自诞生以来)

(我还从没体会过这种感情)

太宰抬起眼睛。

苍白面孔上的微笑淡去了。他曲起食指,简单抹掉温热的血迹,对上男孩视线的时候,以平淡的声线对他说:

怎么了,悟君?刚刚表现得有些过激呢。你看,

男人轻描淡写地一指袭击者。

晕过去的话可不好问话呢。去把他弄醒。

()

(我明白了)

五条悟自顾自地想着,舌头狠狠舔了舔自己的牙尖,感到一阵刺激的锐痛。

(这是)

(烧掉理智阈值的)

(愤怒啊)

男孩蓦然露出一个笑。

老师,是故意的。对吧。

他笃定道。

太宰也并不说谎。他坦然极了,唔。没错。之前给你上过的课程里也有说,你不如自己仔细观察一下怎么样?他指着袭击者的衣服,娓娓道来。

看看这个人。虽然从上到下衣着打扮都没有问题,但是裤腿上沾到一片不明显的灰。在这种等级的酒店里怎么会出现这种疏忽呢?毫无疑问,要么这套衣服不属于他本人、要么他穿上衣服之后走了一段不寻常的路。这段路又在哪里?后厨、紧急通道、天台水箱后?都有可能。更别提那双手上的痕迹。习惯于服侍他人的侍从手上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印痕。该说是之前的绑架都太顺风顺水了呢、还是这个年代的杀手过于不称职呢。

太宰辛辣地讥讽着。

更何况

无论是老师、还是我,都没有点客房服务。这个借口烂到家了。

五条悟露出过于灿烂的笑脸。

老师: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两人静静对视了片刻。

我、说过的吧。

太宰噙着笑。

这次出行由你决定。若是受伤我可不管。这句话。

五条悟也咬着牙笑。

所以老师就要故意受伤吗?

太宰倒歪着头、沉思了一下。

故意受伤算不上吧?

男人轻轻弯起唇角。

我只不过,没有躲开罢了。

我很生气哦。老师。从诞生以来,我从没有感受过这样激烈的感情。

五条悟说。他的嗓音倒还镇定,泛着古怪的、带笑的颤音。

你摸摸我的心跳好了。你看,它跳得这么快

老师。男孩问。

你为什么

想死呢?

不等太宰回答,五条悟就自言自语地、急冲冲地笑道。

但是算了。老师怎样想是老师想的。有我在这里,谁也别想杀死老师。

包括老师自己,也是一样的。

死亡什么的。我不允许哦。

男孩灿然笑着,眼神森冷。

太宰凝视面前进化了的学生,神情丝毫不变。

你大可放心,悟君。

片刻前那渴望而期待的笑容,已彻底冷却了。男人只以冷酷的声线,平铺直叙道。

我还有没做完的事情。无论如何是不会死的。

两人的视线又胶着了一会儿。五条悟妥协般低下头,转过身,伸手向瘫倒在地、丧失意识的袭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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