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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所有人承认了继承人的地位之后,整个组织仍将继续、永不停歇、裹挟着死亡与鲜血,永远运转下去。

那么问题出现了

太宰治。这个八岁的孩子,看起来全无自保之力的幼童。

组织的重中之重,将不惜一切代价用自身生命来保护的继承人。

又将、跟谁一同行动呢?

第106章 14

清晨的曦光并不刺眼,照耀在身上的时候甚至给人带来几分温柔的错觉。

透过黄昏之馆明亮通透的玻璃,勾勒出今日娇艳欲滴的黄玫瑰、映照着明目张胆走在阳光下的乌鸦们,还照出小少爷眼底淡淡的青色。

拎着行李包的苏格兰,直接把包裹往地上一放,在男孩面前蹲下身来。

笑容淡去的时候,年轻男人的面容上、沾染着毫无疑问叫人胆颤的冷酷神色,使人一瞬间想起来

这个偶尔会温和微笑起来的人,原来,也是黑暗组织的一员啊。

怎么回事?苏格兰严厉地问,你昨晚又熬夜看书了?

他浅浅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克制自己不要发怒。

不是说好了吗?以无人监控为交换条件,保证平安无事啊?

太宰仰着头,眨了眨眼。

我什么都没做哦,全身上下完好无损,他狡猾地说,只是普通的失眠而已。哪里,又不算什么。这点小事、就饶了我吧。

太宰今天换了一身米白色的休闲西装,挥退了黄昏之馆的侍从之后,自己给自己打了个波洛领结,顶端缀着一颗黑珍珠,还戴了顶小巧的白底礼帽。

在这样的色系下,连他遍身绷带都不那样刺目了。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小小的孩子装作大人打扮,都叫人在心底捧着脸哦呼一声可爱吧?

可惜,已经在这短暂时间里、深刻烙下对太宰治心理阴影的基安蒂,一眼看见这幅装扮的太宰,正踩着楼梯下楼呢,差点一个脚滑摔下去。

搞什么啊基安蒂是不敢跟小少爷呛声了,最多只能自己跟自己小声嘟囔:在组织里穿一身白,到底在想什么啊?

这句话说得没错。

同第一日的觐见几乎完全一致。乌鸦们纷纷穿上自己的制式西服,清一色的漆黑、透不过光亮的黑暗,再明显不过地彰显着自己的立场。

唯独只有太宰治一人,穿着格格不入的纯白。

搞什么?想表达他不乐意跟我们一样嘛?

不是吧,小少爷?

太天真了!

都踏入乌鸦的巢穴了,还怎么可能逃脱得掉啊?!

不是只有基安蒂一个人在心里嘀嘀咕咕。集合起来的乌鸦们,无不在那个异常的白色上停留了一下视线。

然而。

半主动半被迫的、所有人多少也接受了同太宰治相处时所把握的界限。

别看这孩子看似对世间万物都已经丧失了兴趣,进食、睡眠、阅读、休憩等等诸如此类的小事,像是嫌麻烦似的、只消多劝说劝说就能令太宰妥协。

但是,那也只发生在太宰治完全无所谓的事情上。

而凡是太宰真正决定了的事,在那样的情况下,不用说要让太宰改变主意了、根本想都不用想。

在男孩冷冰冰的命令下,短暂的几刻钟也好,从那个不容违逆的气场中、乌鸦们再一次屈服于那位先生的选择。

没错。唯独拥有这样的气势,才应当是有资格统领我们的小少爷。

所以,哪怕不解,也没有人对于太宰的衣着打扮发出质疑。

大人们在起居室里站定了,按照商量过的结果、进行最后的确认。

贝尔摩德回美国去经营自己的假身份,同时有几笔生意要做。波本开口,他脸上浮现出残酷的冷笑:这次要先下手为强啊,贝尔摩德。

他意有所指似的:

可千万不要被FBI抢先了哦?

回应这句话的,是贝尔摩德愈发美艳逼人的笑容:

你才是,她浅笑着说,莱伊和基尔去英国做任务,只剩下你和苏格兰,不会因此而轻率犯错吧?

波本顿时冷哼,同时火药味十足地瞪了黑发绿眼的同僚一眼:区区莱伊他又顿了顿,愤愤不平的:等着吧!这一次任务结束之后,我绝对比这家伙更得先生赏识、小少爷也会更加欣赏我的!

闻言,莱伊淡淡把眼神扫过来,哼了一声。

声音倒不大,侮辱性极强。

波本脑门上蹦起个井字:喂喂你这家伙

好了。都住口。琴酒冷声制止两个不对付的同僚,同时看了眼另一边负责武力输出的成员们:基安蒂和科恩去清扫垃圾,我和伏特加去关东。

他也曲起左膝、不管自己垂落到地面的长发,蹲下来同太宰治对视:

小少爷。琴酒低着嗓音问,要选哪边?

几乎同一时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似的、等着那个选择。

太宰沉默一下,选择一个人呆在黄昏之馆看书。本来是想这么说的。

男孩弯了弯鸢瞳,露出一个仅仅只有表面的微笑。

虽然真正想做的话也不是做不到,但还是算了。没有必要花费过多的精力在这种小事上面,看书的话也并不是只有黄昏之馆才有。所以我会出门的哦?再说了,太宰带着点儿恶劣地说:

看你们花样百出、试图诱导我坠入黑暗的滑稽模样,还挺好笑的。

呜哇面不改色说什么大实话呢,太宰!

要不是你身上的这重身份,说不定已经被琴酒一枪崩了哦?!?!

可太宰像是根本察觉不到诸人被冒犯了似的、隐隐的怒意一般,仍浮现出笑容:

看,他伸开双臂,展示自己的新衣服。

能够令我心甘情愿穿上漆黑西装的,又是谁呢?

到了那个时候再庆幸自己的胜利也不迟。乌鸦们。

仿佛在暗示着什么似的,男孩意味深长般这样笑道。

而再下一秒,太宰转回到方才的话题,冲着琴酒一点头:

我跟你走。

这句话说得干脆利落,果断极了,连半点犹豫都没有。

琴酒还没来得及回复小少爷的钦点,波本先感到不爽似的抱起双臂:为什么啊?!

他倒是也知道这种场合下没有资格反驳小少爷的决定,非常狡猾地夸张了声音、似乎抱怨又似乎关系亲近似的讨好说,琴酒那家伙,能把小少爷照顾好吗!!

波本理直气壮极了:

我会做饭!!!琴酒他会吗?!

苏格兰也长叹一口气,用手撑着额头,总觉得很难想象啊、那个画面,他平铺直叙地插了一刀,能在半夜给小少爷盖上被子哄他睡觉吗?琴酒?

贝尔摩德直接笑了出来,掩着嘴唇颇有点幸灾乐祸的:了不得啊,对你的尊敬又增加了呢,琴酒。她又紧跟着问太宰:所以呢?介意解释一下吗,小少爷?她笑意盈盈的,不愿意选择我们的原因?哎呀,我可伤透了心呢。

太宰淡淡看了眼明知故问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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