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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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了半分钟之后,在寂静一片、只余下轻轻呼吸声的紧急通道里,从电话的那一端,突然传来降谷警觉的急声:

这是什么声音?!杂音?你被窃听了?风见裕也?!

风见裕也同样惊了!

不可能!公安厅的这位警部补摸索着浑身上下,我根本没追上墨镜男人!我也没接触到任何一个、!!

晚了。

他从袖管内侧,摸出一个小小的窃听器。

尺寸迷你,颜色漆黑,唯独顶端有规律地闪烁着红色信号灯。

不可能、

怎么会、

什么时候!!

今天之内的所有片段在脑海内飞速闪回,风见裕也不得不承认:

如此近距离接触过他衣袖的。

只有

那个、黑发鸢瞳的男孩。

***

劳驾,给我一杯新的果汁。

餐厅内,男孩突然要求道。

他好像被什么吵到了一样,轻轻揉着左边的耳朵。

但是、无疑,浮现在孩子面庞上的,是仿佛十分愉快一般的轻松笑容。

凡是看到这个笑容的人,也不由得同样露出些许笑意来。

也就是所谓的,笑容也会传染吧。

餐厅的侍从自然也不会违背这位年龄虽小、但出手阔绰的顾客的要求。

此时便轻轻弯下腰来,在撤去了现场小提琴奏乐、因而显得十足安静的室内低声询问道:

那么。客人您想要什么口味的呢?

男孩歪了歪头,沉思道:

红色红色,掺杂着黑色吗?来杯西瓜汁吧!

侍从不知道孩童的思维是怎样联想到西瓜的,但是仍浮现出温和包容的、成年人的笑容,认认真真记下了。

另外。

在侍从端着杯子打算离开之前,太宰突然补充说。

他指了指那杯被他遗弃不要的果汁:

那里被我丢了个小玩具。直接整杯扔掉就好了,记住了哦?

?侍从不明所以,但是将小孩子的话语理解成果汁杯里丢进了果壳什么的,便笑着答应了。

***

另一边、紧急通道内,氛围是截然相反的沉重与紧绷。

都是我的错。

风见裕也咬着牙说。

都是我、是我

被捏碎的窃听器残骸依然握在掌心里。

可细密的冷汗从背上渗出,一层层打湿了他的衬衫与西服。

反倒是电话那端的降谷先生,已经恢复了冷静与理智。

这位在他眼里始终强大、优秀、坚定不移的上司,一条条嘱咐:

听好了,风见裕也。我将现场指挥权移交给你。以下这些话,不是作为命令、而是我个人的建议。

风见裕也还没来得及震惊,便听到降谷先生一字一顿地说

其一:现在、立刻撤退。我们已经丧失了先机,恐怕接下来的进展是谁都不想看到的。

其二降谷停顿了一下,这是我个人的请求。

不要让那个男孩亲手沾染血腥。

降谷低声说。

拜托了。

风见裕也又惊又怒!

为什么,降谷先生?!他不能理解,难道不是那孩子的原因才让我们铩羽而归?他到底是什么身份、让你这么重视

降谷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男人低沉地说,为了你的生命安全,我也不能告诉你太多。

只是。我有预感:这个孩子,可能是一切的关键。

而且

他太聪明了。

降谷说。

那份聪慧宛如诅咒,让他宁愿自毁也不想停留在这个世界上。可若是有人能够利用这份恶魔般的聪慧,无论是毁灭世界、还是拯救世界,这个孩子全都做得到。

可以说,组织里的那些人正拼命想把这孩子彻底拉进黑暗之中吧。但是,我能够隐隐感受到这孩子其实并不享受犯罪,甚至本质上还很温柔、那就不要自甘堕落啊!!我不甘心。我想扯他出来。

可是。

降谷的嗓音彻底冷却下来,浮现出理智的决断。

如果我失败了,这孩子就会成为我们最大的敌人。

到了那个时候,我会负责

亲手、杀了他。

风见裕也被惊呆了。他张了张嘴,想说拜托别这样,想说求求你了让我也来助你一臂之力,还想悲哀地喊出降谷先生的姓名,想要恳请他收回这道简直是决绝的命令。

他徒劳地张开了嘴,什么声音都没能发出来。

我已经暴露了卧底身份。虽说连我也无法琢磨清楚这孩子的头脑,但是暂且可以肯定的是他还不会将我的身份告诉给其他人。

善的一方与恶的一方,对于这孩子来说都无所谓。在那个灵魂上,还没有染上任何色彩。

但是,我不能够再冒着更大的风险了。我绝对不会将其他人也牵扯进来。

降谷冷声说。

从今天起,我将切断与你的一切联系。

风见裕也惊声喊:等、降谷先生?!停顿一秒之后,就连诸伏先生他也?!!

住口!!他与这件事无关!

不知为何降谷厉声呵斥道。

他反应十足激烈,宛如触碰到逆鳞。

不。降谷零从这一刻起就不存在了。

男人压低了嗓音。

只是简单的一个变化,片刻前冷静而理智的公安警部形象便全然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无比危险而令人寒毛直竖的、黑暗组织的一员。

下次见面,就是敌人了。

男人冷笑着说。

别喊错了。给我好好记住我的代号啊。

我可是

波本哦?

***

大哥。

同样拥有代号的男人,返回了套房。

我已经执行完了小少爷的两条命令紧跟在十米之外与一旦钓鱼上钩就立刻离开。不愧是小少爷,撤退路线预测得半点没错,简直像是能看到未来一样!伏特加已经心服口服了,心甘情愿低下了头颅。

大哥,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银发绿瞳的高大男人站起了身。

在那张掩藏于帽檐下的面孔上,浮现出残忍的笑意。

准备出发。

琴酒用低沉而嘶哑的嗓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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