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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戚宁安找到他时,他埋头俯在地上,如瀑的墨发垂落在肩膀上,整个人难耐地微微颤抖。
第45章 你出去。
桑愿受伤了?
这个想法出现, 戚宁安的脚步都急了几分。
桑愿?他看了一眼便确认剑阵完好无损,弯下腰喊他。
可地上的人并没有回答,甚至没有抬起头。
戚宁安手轻轻一挥, 剑阵消失,飞天翎飞到他手心。长长的银发发带泛着流光,里面的攻击剑意已经被消耗一空。
猜到原因,他眼里闪过一阵戾气。
血池里的液体在缓慢流动,两根链条从里面蜿蜒而上, 没入地上人的广袖下摆中。
他蹲下来,伸手去拉桑愿。可还没等他靠近,桑愿的肩膀抖得更厉害, 嗓音闷闷的:别过来。
雪山苍松的味道带着微凉的苦意,丹田如火炙烤之下,桑愿要极力保持住一丝清醒,阻止自己去亲近靠近的清凉。
是因为这个捆仙链?戚宁安的手停在半空, 到底没敢动他,只好伸手捡起地上的链条,随着他的扯动, 桑愿的脚踝露了出来。
红色的链条缠绕在瓷白如玉的脚踝上, 在挣扎间给肌肤留下红印。戚宁安不合时宜地失神几息, 等他反应过来时手指已经落在红印上。
微凉的指腹落在滚热的肌肤上,那种奇怪的感觉并未因此减少半分, 反而激起更加浓郁的渴望席卷全身。
嗯......获得短暂的清凉后,桑愿迫切地需要更多,他终于抬起头,一双雾蒙蒙的眸子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之下,戚宁安只觉得呼吸一滞, 视线黏在他逼出泪的绯红眼角,怎么都看不够。
他还捏着桑愿的脚踝,喉结却已止不住地上下滚动,偏偏脸上仍是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解释道:我只是想帮你解开捆仙链。
说罢,为了证实自己说的话,他往链条上一使劲。
好疼。桑愿低低地喘出声,声音都带着哭腔,戚宁安,不要。
戚宁安心头猛地一抖,明明知道他说的应该是不要动链条,可心思却忍不住飘到别的地方。
他极力压制住旖旎的想法,低头往脚踝处看去,刚才只是红印的脚踝在链条的缠绕下渗出丝丝的血。
桑愿压着浑身的躁意断断续续地解释:捆仙链里......浸入了血池里的液体,外力强迫打开......只会束缚得更紧...
他把刑魔恨得要命,因为他发现就在刚才,链条里的液体再次通过微小的伤口渗入体内,浑身的燥热简直令人难堪,
你不要管我。他不欲戚宁安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偏过头,努力地忽视脚踝上的清凉和他带着怜惜的摩挲,你出去。
能说完这些已经是极限,再开口恐怕就是难受的**。
戚宁安拿开了放在脚踝上的手,嗓音低沉暗哑:好,我先把捆仙锁砍断。
到现在,他也明白了桑愿遭受了什么。知道对方不想自己在场,他便压下所有的念想,只挥出一道剑气,劈向延伸到血池下方的链条。
血池上上的链条应声而断,他看了偏过头的桑愿一眼,脑海中却是那双雾蒙蒙的双眸。
我在外面等你。他说道,随后慢慢起身,这里会很安全。
微凉的气息逐渐离去,桑愿身上的燥热却未消散,反而因为这唯一清凉的即将消失心中升起更多的渴望。
戚宁安还没起身,自己已经顺从自己的心意拉住了他的衣摆。
他眼瞳外的碧色完全浮现,眼尾飞起的红比霞光还要艳丽,轻轻地唤了一声:戚宁安。
只这一声,戚宁安便如着了魔似的低头,手心覆上他炙热的手背,任由他拽着自己。
灼热一遍遍地洗刷着血肉,桑愿知道这次是逃不掉了,想独自挨过炉鼎之毒的过程太痛苦,戚宁安的出现宛如致命毒药后的解药般地吸引着他。红唇被自己咬得是一片莹润的水光,身体里的渴求宛如巨浪,一阵接着一阵。
他抬起头,拽着衣摆的手一用力,就把戚宁安轻易地拽拉了下来。
戚宁安盯着他的眸子,眼底是极力压制的潮浪,俯身开口:桑愿,你知道我是谁吗?
桑愿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把他拽倒,随后顺势跨在他的腿上,在他略微错愕的眼神中,艳极的蔷薇色染满双颊,他埋头咬了下戚宁安的耳垂,得到对方一声压抑的闷哼后,满意地笑了。
捆仙链因为他的动作响起一阵哗啦啦声音,嗓愿忍耐许久的**声终于止不住地冒了出来,他对上戚宁安深邃的眸子,感受到对方的变化后,双手撑在他的肩膀上,在对方顺势握着他的腰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戚宁安,我要你帮我。
明明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可戚宁安心里没有半点不喜。肖想许久的月儿终于落入怀中,近乎发狂的忍耐在这句话下支离破碎。
高山上的霜雪,终于在不可控的昳丽水光下心甘情愿地消融。
纤长微翘的羽睫上因为身体里的热被水汽浸湿,他埋首在戚宁安耳边低低地**,额头的细密汗珠在他的雪衣上晕染出一团团的水渍,像是在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戚宁安叹了一口气,扳过他的头,让他正视着自己的眼睛,脊背宛如绷紧的弓弦,只需再多使一点力就会绷断。
桑愿哼哼唧唧地看着他,像是不满。
好。他没有多说一点话,天衍剑被他随手一抛,在血池外化为坚不可摧的剑阵,遮挡血池边发生的一切。
直到炙热的唇上印上微凉,得到确定回答的桑愿不再压抑自己,本能地去索取更多的清凉。
他的动作很是不得其章,中途嫌弃戚宁安的手碍事,不得不迫使他双手撑在地上,绷着身子任由他为所欲为。
汗珠一颗颗地从桑愿绯红的脸颊滚下,有些落在他的衣襟间,滚落在不知名的地方。
两人的呼吸缠绕在一起,桑愿手指插入银发里,声音里全是不得满足的哭腔。
雪山苍松的凉苦味和草木清透的味道慢慢融合,银发被人宣泄般地拉扯,带着一丝丝痛意,断断续续的哭腔一点一点地钻入他的心脏。
离开清凉之处的唇早已是娇艳欲滴,透出一种雪山红梅中都难极的红。酥麻的感觉随着他的动作一点一点地侵蚀着戚宁安的心神,撑在地上的手背早已爆出青筋,在桑愿唤出他的名字时两条胳膊上的肌肉都绷得死紧。
戚宁安。耳边是他含着水光的一声声呼唤。
这些字眼宛如一点星火,转瞬间就把所有的冰雪蒸发,化成一道又一道的水汽,缠绕在两人身上。
戚宁安瞳孔里的灰色变成化不开的浓墨,桑愿拽着他衣襟的手越来越近,直到微凉的气息包裹了他们,他才捉住他仍在作乱却不得寸近的小手。
桑愿委屈地看着他,像是在问他是不是后悔了。
这样你会伤到自己的。戚宁安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入鬓发,他看见柔嫩的瓷白被热气染上一层又一层的绯红,落下一句,我帮你。
蔷薇里的甘甜被他噙出,桑愿喉咙里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那些得不到的渴求终于被人耐心地一一满足,两人的呼吸交缠,雪山苍松的苦意一点点融入草木清透的气息,血池里泛起微微的涟漪,只留下春光暖意。
春日里盛开蔷薇花旁停了只雀儿,它好奇地看着这朵散发着馥郁芬香的花朵,看它在风中巍巍颤颤地抖动,然后毫不犹豫地飞向娇嫩的花蕊。
梦境里突然起了风,未受过风吹雨打的花儿哪里受的住如此对待,花汁四溅中花瓣飘飘撒撒地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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