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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向白衣,意味深长地问:白兄,那名剑叫做白衣,而你也叫白衣,你说巧不巧?
白衣也不惧他的试探,坦言说道:同名之事世间常有,巧合罢了。
只是巧合吗?他又转向周子舒:阿絮呀,我见你的佩剑与白衣剑很是相似,原想借丐帮那群臭叫花子之手,引你出手再确认一番,却没曾想你宁愿深陷重围也不肯拔剑迎敌,而白兄行走江湖,却连一仵称手的兵器都没有若是不想宰了那几个臭要饭的,那无非也就剩下两种可能。
温客行凑近周子舒,意味深长的说道:其一,这剑不是你。见周子舒表情不善,轻笑着改口:当然了,我们阿絮自然不是那夺宝的奸诈小人,那么也就只有另一种解释。他定定地看着周子舒,不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神态变化。认真的问道:你是出于什么原因,不敢透露行踪的呢。
白衣抱臂看着温客行,心想,这小子到底是哪儿冒出来的?年纪轻轻心思却缜密的很啊,眼光更是毒辣,好像什么都骗不了他。
周子舒深吸一口气,看这温客行,皮笑肉不笑的说:温公子,咱们的关系就像这鱼一样。他眼神瞥向扔在火堆旁的那条烤鱼。知道为什么吗?
不熟。
周子舒直起身子认真看着温客行,说:从相识到现在,我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我自己都不知道,你是谁?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我也没有兴趣。
我见你多次伸出援手,敬你一尺,若你得寸进尺,想见白衣剑的话,那也不必费那么多口舌。周子舒话中警告之意温客行自是听懂了,便收起了那份盘问审视的态度。
阿絮莫恼,都是我的错,不该存心试探,惹了阿絮不快,你就原谅小可这一遭,我呀,下次不会了。温客行软下语气,颇有些无辜可怜的诚心认错。
那模样,那表情,那态度,可怜的很,周子舒倒真不忍心再多说他什么。
白衣本是看着他俩你来我往,相互试探,见周子舒难得棋逢对手,颇感有趣。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冷下了脸。
小心!
无孔不入的琴音如附骨之蛆般啃噬着众人心神,如张成岭顾湘一般无甚经验的小辈乍一听到就被摧折得头昏脑胀,像是有人拿着铜锤铁斧,在他们脑子里敲敲打打,难言的剧痛疼得张成岭翻倒在地,打起滚来。
眼见张成岭快撑不住了,白衣如离弦之箭般冲向音波袭来的方向,要取那偷袭之人性命。
剩下的人也不能坐以待毙,周子舒直接抄起温客行放在地上的玉箫,运起内力吹奏着杂乱无章的音调,与那琴声对撞起来。
温客行拉着顾湘,拽着张成岭的衣领子,别让他们被琴走催扑的滚进河里,内力外放替他们两个人抵御音波的攻击。
两股音浪在无形之中碰撞摩擦带起一阵劲风,那风口所过之处,草木尽皆齐腰截断。
若拼内力,周子舒自是在那偷袭之人之上,只两三息的功夫,那琴声便戛然而止,想必是遭了反噬。
白衣循着声波追着近前,只见有个手抱琵琶的男子被激的受了重伤,俯身吐了口血,仓皇逃走。。
他没有轻举妄动,隐匿身形,暗中跟踪,想看看这人究竟是谁派来的?
周子舒与那人硬碰硬,虽是技高一筹,却也受了点损伤,轻咳了两声。
温客行担忧地上前两步,见他无甚大碍,放下心来,道出了那偷袭之人的名讳。
媚曲秦松?四大刺客之一,来人居然能请动这样的妖孽,倒是好大的手笔啊。温客行叹道。
周子舒直直看向白衣离去的方向,漫不经心地说:管他是谁,受此反噬,也够他受的。就算没被他音波吹死,也会被白衣送上西天。
温客行看着他,更是兴致勃勃,阿絮呀,我发现你可真是越来越对我的脾气了。说着他又凑近了几分。
周子舒往旁边避了避,用袖子擦了擦手上的玉箫递还给温客行,无甚诚意的说:不好意思啊,把你的箫给弄脏了,改天寻一只新的赔给你。
无妨,温客行接过,调笑道:只不过阿絮你武功这么高,五音却不全,有空了我教教你。
大可不必。周子舒白了他一眼,转身去看张成岭怎么样了。
此番受了那魔音催耳,张成岭浑浑噩噩,头脑发胀,腹中空空,却恶心至极,哇的一声就吐了口酸水,狼狈极了。
温客行带着他到溪边洗了把脸,让他清醒清醒又扶他回篝火边坐下。
张成岭哑着嗓子对周子舒说:周叔,我觉得好难受啊。
作者有话要说:
白衣:捂紧自己的小马甲,瑟瑟发抖。
第18章 拜师
你多大了?周子舒先问了句。
十四岁张成岭下意识回答的还有点不明所以。
闻言,周子舒突然板正了脸色。说:武林世家子弟,5~7岁开蒙,就算你7岁开始练内功,也练了7年,怎么练成这副德性,还没人,那丫头来的好?
那个别人家的丫头早回画舫上休息去了。
听到这番训斥,张成岭委屈的眼泪啪啪掉。又被周子舒厉声呵斥一句:不许哭!
温客行忍不住插言劝道:好啦好啦,小朋友嘛,谁不贪玩儿啊?我小时候爹娘教我用功,我也是整天偷奸耍滑的。
周子舒不咸不淡地说:我为什么从来就不贪玩?反驳了温客行的耍赖之语。
傻小子,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嫌货才是买货人。温客行对这张成岭继续道:你周叔骂你之前不用功,就是想点拨你的意思,你还不聪明着点儿。
张成岭闻言如醍醐灌顶,立马起身叩头就拜向周子舒,惊喜的喊道:周叔师父!请你收我为徒!我以后一定好好努力!绝对不辜负师父救我,教我的恩德!
成岭这孩子打小就聪明。
嚯!我就不在一时片刻,周周你这就收上徒弟了?白衣负手,慢悠悠的走回来,见这场景就调侃了一句。
别瞎说!见白衣平安归来,周子舒也松了口气,严肃的对着张成岭说:你起来,你可是镜湖派遗孤,肩负着门派传承的重任,怎能由我教你!
头一回见这么凶巴巴的周子舒,张成岭刚才那个高兴劲儿不由蔫儿,又转头眼巴巴盯着白衣看。
白衣见火烧到自个儿身上,连忙摆手道:别看我,我不会教徒弟的。
连番拒绝之下张成岭更委屈了,小声道:我还没入门,我家大哥武功高强,二哥读书厉害。我以为我这辈子,只要留在爹娘身边尽孝,所以从未好好习武,镜湖派的武功话至此处他愈发委屈,而更多的则是自责:我没学会什么
想到这孩子的不幸遭遇,温客行不免生了点同病相怜的感慨。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呀。世间事多半都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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